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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又不是亲妹妹。”古羲嘀咕了句,让我对其感到无力,赶紧转移开话题问:“现在我们要怎么办,真的就在这等到有人经过吗?”
可这种地方很可能十天半月都不会有人来,难道我们要在这等十天半月?即便真有这耐心等,储备的食物与水也不够供给我们六个人啊。
“等把那两人安排了秦舟就会出发去找人了。”
我愣了愣,“走了去?”他挑挑眉,“那还能怎的?”
“万一找不到人呢?”现在我们的主要问题不光是要找人,而是要找汽油,否则离云南起码还有上千公里要怎么去呢?却听古羲似笑非笑着说:“找不到也就不用回来了。”
一时间摸不准古羲是在说笑还真有此打算,这时突的身后传来惊叫声,我下意识地要回过头,却被古羲揽紧在身侧继续往前走。我去拽他衣服,“那好像是祝可的声音。”
他并没理会我,我突然想到刚才他说等把两人安排了秦舟就出发,当时没往别处想,此时不由心中一惊,他说的这个“安排”是什么?再想及他莫名将我带离车边的行径,我越加不安了,是因为怕我会为了祝可而阻止吗?
就在我惊疑交加间,居然听到车子引擎声渐近。这次古羲没让我不回头,果真看见那辆面包车在缓缓驶来,很快就开到了我们身侧停下,驾驶座上的是秦舟自不必说。但车门从内被移开探出身来的居然是童英,我有些不明所以,只听秦舟在前说:“快上车,油可不多,指不定能开多久呢。”
于是古羲在我身后推了一把,等我迈进车厢却发现车内不见谢泽,就只剩祝可惨白着脸缩在最后排的角落里,童英则退回到旁安静坐下。
这般风云变化是在我们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等古羲上车落座拉后,秦舟边开车边讲了出来:“嘿,那小子果真不老实,想趁火打劫给我们的饮水下蛊呢。”我听后很吃惊,而古羲却不咸不淡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小心折了他那想使坏的手,嘿,咱英子可比我还狠,直接把人给吊树上了。”
古羲默了一瞬问:“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他这话应该是在问童英,我也奇怪以她的脾性为何会大动干戈,她没作声,秦舟出来打了圆场:“别怪英子,那小子连我都想抽他。为了耍阴招故意把个女人推出来,还动手动脚的打人试图转移我注意呢,结果被英子给一脚踹倒了。”
古羲听后笑了,寡淡而凉薄地开口:“英子,我倒是不知你还怜香惜玉呢。”
听这话我下意识地回头,只见童英苍白了脸迟疑了下就走上前来,半蹲在古羲身侧低了头:“羲哥,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见此我拽了拽古羲,他回眸看了我一眼后才低道:“算了。”
童英的身体颤了下又缩回了后座,我默默看着心中有些同情她。可是这厢如此,难道真就把谢泽给扔在了那边不管不顾?
虽然我对谢泽这人没有半点好感,但羽的邮件上明着写了必须带上谢泽,云南只是个大范围,到了那地界还需要靠他指路去确切地点。我已经有些闹不明白古羲这盘棋局的走向了,好像事情一件件都在脱轨,这些是否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如果是,那他为何不阻止?
若说之前古羲在油尽前停车是明智之举,那这会秦舟把车真的开到直接油耗尽熄火时我当真不晓得是咋回事了。估摸了下,大约开出十公里左右吧,车子停在了一个不知名处。
秦舟在前笑问:“油尽灯枯了,现在怎么着?”
古羲道了句:“都睡觉,明天再说。”
他这话出来,要属秦舟执行力最快,立即把驾驶座的椅子给放平,躺倒时还感叹了句:“累了一天终于可休息了。”
于是车内再无声,就连古羲也阖上了眼。即使我心里有再多不确定,也诚如他所言只能明天再说了。但这环境要想睡得着不太可能,尽管身体疲乏的很,我也迟迟没有睡过去,只是呼吸逐渐均匀。
当古羲的气息浮动时我几乎立即就察觉到了,但是没有动,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脸上落了一瞬,随而车门轻移他下了车。等到他在外将车门轻阖上时我依然没动,是听见极轻的脚步声走离后才慢慢睁开了眼。窗外漆黑,完全看不清景象,心中衡量着这时候我若悄然跟上去会被发现的几率占几分,而跟丢人的几率又占几分,最终我还是罢了念想,只是再难合眼。
可,睁眼到天亮都没见古羲回来。
秦舟是第一个醒的,他伸了个懒腰就回头过来,见我单独一人安静坐在那愣了愣,直接问:“阿羲呢?”答案一早就想好了,所以回眸望去平静而答:“他去想办法找汽油了。”
秦舟露了一个古怪的表情,随后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将椅子调回原位后就推开车门出去了。这时身后也传来动静,是童英与祝可醒过来了,应该刚才我说的话她们有听到。静默了片刻,童英就起身经过我身旁下车,只见她走到秦舟身旁低语着什么。
突的身后祝可轻唤:“愿愿。”
我顿了顿,回转过身去。一夜过去,她的脸色未见好转,依旧苍白的吓人,而且额头还有淤青,应该正是被谢泽打的。这似乎是自那晚剖开真相后第一次与她单独相处,会感觉有些东西逝去了就不再可能回来了,就像这刻对着她的眼睛,我会迟疑是否要靠近。
祝可失落地垂了眸,幽声说:“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原谅我了,可能也叫恶报吧,遇上这么一个男人,注定了我将性命断送在他手里。”当她拉起自己的衣袖时,我着实吃了一惊,斑驳的印记初看像是被殴打过一般,可仔细看那些印记都是从皮肤层底下印出来的。
“这是……”
“那天之后,它们就慢慢出来了,谢泽说等遍布全身时我就成了蛊人。”
蛊人?“什么意思?”
她摇摇头,“我也不懂,他是这么说的。”
“之前他不是说你只是中了他的子蛊吗?怎么会现在要变成蛊人了?”即使从未听说过这类邪门东西,也能听得出来事情变得很严重。
她默了片刻后说:“可能是他在撒谎骗人,也可能是中了这蛊后最终都会变成蛊人吧,他的身上好像也开始有这些印记出来了。愿愿,你能帮我看看我的后背吗?他在我背上纹了个东西,我一直都不知道是什么。”
我走到了后座在她身旁坐下,等她背转过身时掀起她的衣服,光裸的背慢慢呈露出来,衣服掀开到一半确实看到有墨色图案,可那形状很怪异,既不像是动物也不是什么花草之类的,一直等到图案全部呈现后我不由吃惊,居然祝可的背上纹的是一个八卦。
不光是八卦,某些位置还刻有古文字。
这是……地下围城那祭盘底部的那个八卦图?!当时古羲还称其内含奇门遁甲阵法,谢泽为什么要将这图纹在祝可的背上呢?我正寻思不解,突觉手腕处一疼,低头后全身僵住。
一根极细的针被纤柔的手指拿捏着,刺入了我的脉搏,血珠正在冒出来。
听到自己的声音在一字一句问:“祝可,为什么?”
祝可没有回头,只低声应:“愿愿,我没得选,你别怪我。”
我突然想笑,可又悲从中来,“什么叫你没得选?一次又一次地对我下蛊,叫没得选吗?”
“你不会懂的。”
“她当然不懂,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包藏祸心。”古羲幽沉的声音突然从车门外传来,下一瞬车门被移开,他弯身而入走到后座,只听骨骼脆响以及祝可的闷哼声,我的手腕已经被他夺了过去,快速折断细针又弹指一挑,刺入我脉搏里的针头也被推了出来。
祝可惊惶地瞪着他:“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古羲冷笑,“因为忌惮我所以一直都想我走,也就如你所愿了。倒是没让我失望,这么快就动手了。”
祝可脸色几番变化,“你是故意诱我出手的。”
古羲摇头,将我往身侧一揽,“错,不是我,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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