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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城空。
哪里还有半点踪迹。
司镜站在我的身后,半点讶异的神色都没有,他就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眯着眸子:“心底伤痛?不是说此生难觅良人,不是说恨,遇见将家公子?”
我本以为,再见面,便是快意恩仇的仇人,可独独没有想到,将离连再见面的时间都不给我,我与他之间,终究缺了一些。
“可曾后悔?”
司镜问我,我站在原地,眼眶湿润,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镜手里拿了一张纸,金色的纸,慢慢折了一只千纸鹤,摊在手心里,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抿唇:“想不想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愣在那儿,长久不曾说话,点头。
“将家的格局,又怎么可能是冥界一方天地,将离不会这般,将家那几位也不会,老东西把他们打成重伤,本就已经吃亏,如果还待在这里头,岂不是被我们吊着打。”
“你到底是谁?”我愣在那儿,司镜并非司家祭司那般简单,说到底,司镜的身份不会惧怕冥王,难怪他们都说,司镜城府极深。
只怕我如今接触到的,也只是司镜的冰山一角。
“你都见过了。”
“白泽?”上古神兽白泽,如今能幻化为人形,做这样的勾当,我心底略微有些怀疑,可是除却白泽,我想不出来什么更贴切的答案,形似鹿,头有两角,山羊般的胡子,我想不到。
司镜摇头:“我当然没那么好的出生,不过白泽认我为主罢了。”
我愣在那儿,早前听闻有一人,驱使神兽,活得自在。
“我本是一介散仙,游历凡尘,与那些高高在九霄之上的人,半点牵扯都不存在,偏生他们以为我拥着一只白泽,就是蓄意要害他们,殊不知,我半点这样的意思都没有。”
他纵使再厉害,可也双拳难敌四手,司镜被神界之人所伤,不得不隐藏在冥界疗伤。
他是白泽之主,能让上古神兽低下高贵的头颅,他非凡人,也不是寻常之人所能追赶得上。
这点我很清楚。
我张合了嘴巴,司镜却笑了:“纵使我是天帝,你也不必害怕,我求得不过是自在逍遥。”
司镜说如果不是那群人生性多疑,他也不会落得这样的地步,也断然不会跟这群人去争。
那如今,冥王还是冥王,将家也可以秉承他千百年的家业继续往下繁衍,可是如今,司镜为了寻求自保,不得不出手。
“你的意思,当初害你之人,是将家那几位?”
“道行不够,却偏生想要害我,与将家那位公子无关。”
最后那句话,像是特意说给我听,用来宽慰我的内心一样,将家千百年来的家业,慢慢被侵蚀,祖上却也有飞升之人,可是终究格局太小。
“你是不是动了什么?”
“非也。”司镜眯着眸子,我偏偏有些不信了,他这样肆意,这样纨绔之人,自然是挑衅到了人家跟前,不然的话,将家那般稳重的家族,也绝对不可能会冒这样的险。
那可是倾了整个家族换来的。
司镜嘟囔着嘴巴,半点不悦:“不过是瞧着他祖上墓地风水好,领着宠物在里头睡了十天,倒是以为我要掘了他家祖坟,才心底生了这种憎恶。”
“啧啧。”我就说呢,好端端地也不可能这样撕破脸皮,“你倒是厉害,哪里不好去,偏生去墓地。”
“你不知道,我家那宠物偏生喜欢阴凉的地儿。”
司镜笑笑,与我站在冥宫的城墙上,他问我,看不看得到,黑暗之中,那些流动的血液。
我摇头。
“道行太浅了。”司镜鄙夷的看向我,他越是这样说话,越觉得他欠揍地很,眼前一片苍茫,却是连什么都看不清了,不知道是白雪模糊了我的眼睛,还是泪眼摩挲。
仿佛能看到白雪夜里,那慢慢远去的身影,还能看到那转身看我的眼眸。
司镜从身上解下斗篷,顺手便递给我:“穿上吧,这入夜之后,怪冷的。”
“他为什么不告而别?”我站在那儿,手脚冰凉,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来跟自己说。
甚至不知道是否去开脱,他是不愿见我了吧。
这件事情,我总归是秉承了一点小聪明可我从没想过与他成为陌路人。
“想这些做什么,将家的志向不在这儿,不然你以为,单凭那老头几下,就能唬住他们?”司镜看得通透,说话也是简单明了,他说将离有他的抱负,却不能待在我的身旁。
司镜说兴许将离心底有爱意,可是肩膀上的担子太重。
他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走吧,寻思着时间,我送你离开冥界。”
司镜说我不属于这儿,终究是人类。
刚下城楼,便见着红尘往这边走,她说在玄冰棺里发现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子,是属于我的。
我愣在那儿,便随了红尘过去,看到自己安详地躺在那儿,不知怎么的,脑海里莫名便起了一个荒诞的念头,那画面一闪而过,一袭白衣的将离,坐在棺材旁,伸手落在我的脸上。
他坐在那儿,那般安静地看着我。
而我呢。
此生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回味,这般让人心底酸涩的事儿。
“保存完好,倒是不错。”司镜难得夸人,这会儿对将离却是舍得下嘴。
我愣在原地。
他伸手,一把将身子从里头抱了出来。
“送你回去吧,这里终究不适合你。”
“等等。”我鼻尖酸涩,摇头,哽咽着开口,“我没想好。”
离了冥界,我便没有可能再见他,将家神界三人出现,势必会带走将离,他不会再回人间,我想找他,一定要留在这儿,这点我很清楚,甚至知道就算去神界,也得从这儿走。
“乖,别闹。”司镜沉声,他说由不得我来胡闹,这是大事,万般不能让我胡乱来。
就算真的要找将离,也不是用这样的法子去找。
“我会帮你的。”司镜低声道,他说身子放在玄冰棺里固然可以保存,只是魂魄离开久了,往后回魂的难度也会增加不少,他不想看到我冒险。
司镜眯着眸子,那般淡然的神色,他继而拥着我:“别闹,有些事情,我来做会更好。”
“可是……”
我心底有太多的话,想要诉说,我甚至想亲手找到将离。
司镜牵着我,慢慢朝前面走去,他说媛媛,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跟你说一件事情。
“关于将家的过往,我想将离不可能全部说给你听。为什么他肩膀上会有这样的担子,并非将家一门被灭,而是源自于生生世世,融入血液当中的诅咒。”
司镜盯着我看,半晌才说出来。
将家的人注定是活不长的。
“我认识将离的曾祖父,也算是机缘巧合,在他的墓里乘凉,不慎见着他昔日的旧情人。”司镜说他无心打搅他们的好事,旧情人破了将家的风水局,入了墓地,只是为了见那负心人。
“将长庚负了她,她却只想着去见他一面。”
他们本就私定终身,可谁知道,在她原以为将长庚会上门求娶的时候,他却忽而变了主意,将长庚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不见了踪影,而那旧情人,被负了半生蹉跎。
“将长庚是懦弱之人,担不起,倒是可怜了那女人。”
司镜说他在墓里见到了那个女人,满头花白,走路都颤巍巍,可偏生能破了将家的风水局。
“将长庚一生算计,却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恰恰害了自己,他死得早,不娶那女人,也只是因为将家的诅咒。”
司镜说将家男人都命短,活不长,就算娶亲,也可能会克妻,故而得娶命格硬的,能镇得住的。
说到底还是自私,将长庚娶妻第三年便身染重病。
“其实他那旧情人,才是道行高的人,兴许娶了能镇得住。”
司镜说得再多,也终究不过是镜里看花,算不得数。
“难道这将离,也跟他曾祖父一个德性?瞧着也不像呐。”司镜嘟囔着,说如果将离是这样的人,不要也罢,偏生为了那点所谓的担当,负了心上人,“我是最瞧不上这样的人,可是……”
接下来,怕才是司镜要说得。
“可是什么?”我愣在那儿,视线落在司镜的身上。
“可是将家这一门,这一脉,怕是要断在将离这儿,若是他不入神界的话。”司镜凝声,“尚且不知道将家那位公子怎么选,只是无论如何,媛媛,你都不要抱着太大的期望。”
“我从未奢求过,从梨茉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
我眼底淡然,我知道,一切支撑起我跟将离的,不是深情几许,而只是缘分。
司镜叹了口气:“乖,先回去吧,家里人终究是要担心的。”
“我……”
司镜说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白色光,照映在我的脸上,奇怪的香味在鼻尖弥散开来,还没来得及说完这些话,我就已经晕过去了。
我没想着,司镜会出此下策,为了把我重新弄回人世间,居然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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