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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处处忍让的白嫣然今日竟敢突然变了脸,这一巴掌更是让佟若瑶始料未及。顿时她也顾不上王爷的安危了,张牙舞爪就要冲上去。
莫说这是在玲珑小筑,就算是整个王府,只要白嫣然当真计较,就断没有佟若瑶撒野的份。几个丫头婆子都过来拦着她,芝兰见势不对也拉着佟若瑶道:“姨娘,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眼下是讨不着好的。”
佟若瑶看着眼前的阵势也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恨得咬牙切齿,撂下狠话:“白嫣然,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送”走了佟若瑶,白嫣然疲倦的揉着额角。朱玲将眼前呈上来,她摆手道:“拿下去吧眼下我没有胃口。”
知道王妃是真吃不下,朱玲劝道:“王妃还是小憩片刻吧,你这么不吃不睡的身子哪里熬得住。”
白嫣然摇头道:“无妨。眼下不是休息的时候,太子殿下一会儿就该来了。”
白嫣然料的不错,没一会儿功夫季承煜果然登门拜访。齐思敏也跟来了,一见白嫣然便红了眼眶,上来拉着她的手叹气。
白嫣然勉强对她笑了笑,转而看向季承煜。季承煜会意道:“弟妹不必忧心,各方能用的人手我都派出去了,很快就能有凌云的消息。只要凌云无事,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好办。”
季承煜是个明白人,也无意和白嫣然兜圈子。
对方既然连当朝皇子都敢下手,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所为必有所图,季凌云既非皇上又非储君,即便出事也无关大局。
只要他们有所图谋,季凌云即便落入对方手中也暂时性命无忧。季承煜此言是在承诺,无论任何代价都会换取季凌云平安。
白嫣然松了口气,却还是不能放下心来。古方迟迟未醒,派出去的人手也还未有消息传回来,但白嫣然和季承煜心中都有个大致的猜测。
宫中才出了灵希之事,离京的季凌云便也紧跟着失踪了,无论如何看来都不像是巧合。若真是廖广天所为,想必后头还有更大的阴谋。
季承煜去看过古方的情况,眼下情况未明,季凌云失踪之事不便传来,也不便从宫里调太医。得知孙明哲是太医院之人,且信得过,季承煜也不再多问。
季承煜要忙的事情太多,没有时间守在这里,却留下了齐思敏。有齐思敏在,好歹是哄着白嫣然用了些午膳,几个丫头都松了口气。
大约是一直未能真正休息,白嫣然难免有些受不住。一直心神不宁,恍恍惚惚,与齐思敏说着话便又走了神。
“你说灵希怎么了?”
她猛地回过神来,似乎听到齐思敏提到了灵希,不由提起几分精神来。
“这两日我都未能进宫去看看,不知灵希现下如何了?”
齐思敏叹了口气,忧心道:“还能如何?我私下问过章太医,说那毒已经有些日子了,日积月累,如今已经伤了神志。即便往后清除余毒,但要恢复如初却是不可能了。”
白嫣然亦是黯然伤神,不免想起从前灵希天真烂漫的模样,却被无辜乱进这场纷争之中。虽然下毒之人还未找到,但她却能猜到廖广天的目的。
事到如今,廖广天的乱臣贼子之心已经昭然若揭,自然是不想让两国联姻。眼下灵希神志不清,芍晗公主更是无望。
她蹙眉道:“南容的迎亲使团已经在路上了,大黎不能此时再悔婚。如今左右为难,唯有另寻人选了。”
齐思敏点头道:“你猜的不错,前日太子殿下回来也是这么说的。但好在如今事情解决,代替三公主的和亲人选已经定下了。”
白嫣然讶然,“是哪家的小姐?”
齐思敏看着她道:“你也认得正是明珠郡主顾月瑶。”
话说前日,顾月瑶赶在宫门下钥前进了宫。好在她素来得皇上皇后重视,宫人不敢怠慢,将她放进去通传了一声,元和帝当即召见。
顾月瑶进了德尚殿便跪了下来,一拜到底,开口道:“臣女斗胆,自请前去南容和亲,还请皇上恩准。”
元和帝似是未能回过神来,半晌才道:“月瑶,你先起来说话。”
顾月瑶跪着没动,也没答话。
元和帝正色道:“月瑶,此事干系重大,不可冲动行事。”
顾月瑶已经铁了心,不为所动道:“如今朝廷正缺和亲人选,月瑶愿替皇上分忧。”
元和帝顿了顿,才叹道:“你此求的确能解朕的燃眉之急,但你是宁安唯一留下的女儿。和亲自有其他人选,不必你去。”
顾月瑶闻言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终于抬头看着元和帝道:“月瑶幸得皇上垂怜,多年照拂,感激不尽。可月瑶到底不是公主,名不正言不顺。”
她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无论是谁,总要有人背井离乡远嫁和亲。京城虽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与其旁人骨肉分离,不如我这般无牵无挂。”
元和帝似是动了怒,牵动着咳了几声。
顾月瑶又说道:“月瑶已经下定决心,还请皇上成全。”
半晌,元和帝长叹一声。
“即便朕同意了,长平也不会让你去的,你可想好要怎么同她交代了吗?”
顾月瑶听出元和帝话中的松动之意,终于起了身。
“姨母会明白的。”
元和帝未再开口,其实眼下这个情况,顾月瑶当真是最佳人选。
廖广天的手如今已经伸到了宫中,蓄意毒害灵希破坏两国联姻,也要防着他留有后手。若是旁人顶替,难保不是被廖广天收买,反倒危险。
“罢了。”
他看向顾月瑶,问道:“既然你心意已定,朕便成全你,册封你为明珠公主。南容使臣不日就会抵京,你可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顾月瑶沉默片刻,开口道:“月瑶只有一事相求,还请皇上做主,将母亲的牌位迁出顾家,安置在皇陵。母亲活着时委屈,死后总要给她留个清静。”
册封的旨意很快传了下来,听说长平公主说不通顾月瑶又去宫里闹了一场,最后还是被皇后劝住的。皇上自知在皇姐面前理亏,连面都没露。
消息传到安王府时,白嫣然怔忡片刻,随即释然。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顾月瑶虽性子耿直,却非蠢笨之人,又是不肯吃亏的性子,或许能有与灵希截然不同的际遇。
而眼下她也实在没有心思再思量这些。
古方还是没有醒来,太子殿下那边的搜查也还没有消息,季凌云好似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却夜夜出现在白嫣然的噩梦之中。
虽然都知道定是廖广天从中捣鬼,却苦于并无证据。南阳那边一直派人盯着,可不知这些年廖广天的暗中势力已经渗透了多少,此次竟然让人全无察觉。
古方不醒,搜查没有一点头绪,实在举步维艰。
白嫣然站在窗口发愣,无意间看见外头窗前的木芙蓉已经将开未开,花期将至,可当初的赏花人却不止何时归。
京城的天色艳阳高照,而与此同时千里之外却是阴雨连连。
马车在山道上疾驰,赶车的白须老者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看得出是个熟手,否则旁人可不敢这种天气在这么陡峭的山道上赶车。
马车里的男人在颠簸中难受的拧着眉,却始终陷在昏沉之中醒不过来。他的手脚并未受到捆绑,可浑身虚浮无力,显然是被人下了药。
马车一路疾驰,仿佛身后追着什么洪水猛兽。山道本就崎岖,加之雨幕遮挡视线,几次那题险些踏空,好在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走完了这段山路。
前头就是一座城镇,老者远远的看到了城中高高挂的酒幡,难耐的抽了抽鼻子。但他视线下移,同时也看到了城门口盘查的守卫,不由压低了帽沿。
马车开始不紧不慢的往城门口驶去,好在今日这般天气,进出城门的人不算多,守卫们也都懒懒撒撒。白须老者驱着马车到了近前,掏出怀里的文书讨好的冲两个守卫笑着。
门口站着两个守卫,一人不甚情愿的去掀车间往马车里面看,另一人拿着文书翻看边例行公事的问道:“你叫吴东来,邯城人士。为何而来?马车里还有什么人?”
白须老者,也就是吴东来的眼睛往车厢里探着,嘴里发愁的叹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车厢里的是我儿子,是我们十里八村最有出息的读书人,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可惜往后连着三次落了榜。
自从去年落了榜,这孩子就一直一蹶不振。原本一直中意的姑娘也跟人跑了,大冬天的想不开跳了河。人虽然是救过来了,身子却落了毛病。
邯城有名的大夫我们都看过了,就来这里碰碰运气。你说这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可怜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呀。”
上前查看的那人随便看了看,果然见车里躺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男人,容貌普通,面色发黄,身形瞧着倒是颀长,只是可惜了。
他转身跟同伴点了点头,那守卫将手里的文书还给吴东来,还好心的给他指了医馆的位置。吴东来千恩万谢,果然驾着马车直奔城中最大的医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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