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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承认,你总不能硬往人家头上叩这么大的帽子吧。
怎么说人家也是一国公主呢。
回头要是闹起来,那可是关乎两国关系的大事啊。
不少人深以为然地点头,还有一些人半带惋惜地感叹道:“真是可怜了祁王,人家都欺负到他头上了,他还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那几个老妈子却对此习以为常了:“要不说这会投胎也是种本事。看看人家祁王妃,背后有整个国家替她撑腰,即便是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照样没人敢跟她追究。所以说这金枝玉叶,就是命好啊。”
于是便有人替元祁不忿了:“金枝玉叶又怎么了,骨子里还不是一样放荡,和青楼那些卖笑女有什么区别。”
另一个人也跟着打抱不平道:“说的就是,这些蛮夷女子就是缺管少教,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
可是有人却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那照这样看来,这祁王和祁王妃好像也没有外面传的那么恩爱嘛。”
她旁边那个老妈子一听这话就笑了:“你在这府里也伺候这么久了,还看不明白吗?越是在人前装的如胶似漆,反而越有问题。照我说,这祁王也是够可怜的,之前因为生病,不受重视,现在还不容易鲤鱼翻身了,结果还得忍受这种闲气。”
有人便忍不住幸灾乐祸了:“那也是他心够大,能忍人所不能忍,换做别人,可没有这份本事。”说完,一堆人交换个眼神,把脑袋凑在一处,哈哈哈的笑作一团。
元祁听着他们的话,面上始终没有太多表情。
带他过来的那个神卫军士兵却是坐立不安,不时要用余光去观察他的反应。
那些人的议论还没有结束,当然,话题已经从元祁、元洵还有秋烟离三人的三角关系上,转移到秋烟离个人的“风流史”了。
正当那名士兵以为元祁还要继续听下去的时候,他却抬脚跨进了门槛,墨黑的披风轻轻扬起,随即又垂落在他脚边。
“本宫竟不知道,这洵王府的规矩什么时候成了这样了。做下人的,还可以随便议论主子?”元祁说这话时,人已站到了院中。
那几个老妈子正说到兴头上,不防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登时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正想警告对方不要多管闲事,一抬头,却见元祁面无表情地站在她们离她们几步远的地方。
这整个洵王府上下,谁不认识元祁啊。
当时那些人便被吓得齐齐一抖,然后哆哆嗦嗦地跪下去,说话的音儿都打着颤:“见过祁王。”
此番老管家没有跟来,那名士兵便代替着在一旁纠正道:“放肆,这可是太子殿下。”
太子?
此言一出,她们全被吓了一跳,好在她们反应还算快,赶忙改口道:“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元祁冷厉的目光从他们每个人脸上挨个过了一遍,然后抬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状似无意地问道:“洵王府的家规中,可有不得随意议论主子这一项?”
“这……”那些人皆是面面相觑,不敢答话
那名士兵便对着他们沉声一呵道:“没听到太子殿下问话吗?还不赶紧老实说!”
那几个老妈子早已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还是其中一个看着最为年长的,哆嗦着嘴唇回话道:“回……回太子殿下,有是有的。”说完又赶紧接了句“只是”。
可惜她还没“只是”完,元祁便抬了抬手道:“有就行了,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按照我朝律法,随便议论当朝太子,当受鞭刑或杖刑。按照洵王府的家规,随便议论主子又要如何?”他说着,目光一转,看向那名答话的老妈子。
那老妈子赶紧把头埋得更低,好好一句话抖成了零零散散的几个字:“要……要自领……自领家法五十下。”
“很好。”元祁满意地扬了下唇,眼中未见丝毫笑意,只是转开头,随意地看着院中某个地方,对自己身后的那名士兵吩咐道:“把他们带下去,先罚五十的家法,然后再杖责一百,关进柴房,什么时候她们知道管住自己这张嘴了,什么时候再把她们放出来。”
家法五十,还要杖责一百?
其他那些小年轻或许受得住这样的惩罚,但以她们的年纪,五十下家法受下来,就已经非常吃力了,还要再杖责一百,那不是要她们的命吗?
那几个老妈子连忙磕头求饶,鬼哭狼嚎地大喊:“太子殿下饶命啊!太子殿下饶命啊!”
元祁微皱眉头挥了挥手,那名士兵马上去招呼了几个同伴,然后连拖带拽地把那些人带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打红了眼的秋瑶依注意到了院子里的喧闹,丢下快被打晕过去的小婢女跑了出来。
正要破口大骂,一抬头却突然看到了站在院门口的元祁。
那一瞬间,她好像溺水之人见到了唯一的浮木,好像即将被斩首的犯人看到了唯一的救星。
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整个人以一种跌跌撞撞的姿态,瞪大眼睛扑了过去,一把抓住元祁的手,痛哭流涕地仰头看着他:“王爷,王爷你终于来了!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啊!”
元祁嫌恶地把手抽出来,任由她目光如何炽烈,他的神情始终冷漠如冰:“我看王妃,不对,如今五弟已经被褫夺了王爷封号贬为庶民了,那本宫还是应该叫你一声公主吧?我看公主如今过得挺好的,有吃有喝,衣食无忧,没事还能砸砸东西,打打下人,日子如此悠哉,不知需要本宫救什么?”
秋瑶依这才反应过来,元祁可能早就到了,一直在这里看她像疯子一样又打又骂。
那一刻,慌乱感和耻辱感占据了她整个人。
但她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什么,于是她继续做出一副可怜状,眼巴巴地瞧着元祁,悲惨哭诉道:“不,王爷,你一定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出去。这个地方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我不要一辈子都困在这里,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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