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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看到，只以为他是真要寻死，看楚昭昭的目光也多了几分鄙夷。
白芍急着要解释，却被楚昭昭拦了下来。
楚昭昭只冷淡睨着地上的人道：“你身上的伤，寸寸伤皮不伤骨，若是我要灭口，绝不会容你活到今日；你既要自尽，在家里上吊再留下遗书，远比你来此控诉更有利，你何苦非做这出戏？”
秦忠暗自咬牙，楚柏擎皱眉要开口，但想了想，又把话咽了下去，由着她说。
秦忠见楚柏擎不打算管，手握成拳，道：”七小姐，你想要奴才死，奴才偏不如你的意！“
楚昭昭嘴角冷漠勾起，丝毫不在意旁人现在怎么看，只道：“来人，给我打。后腰三寸最疼，挑了细细的鞭子，沾了凉盐水打。”
围观的人有些看不下，忍不住道：“七小姐，你一个女儿家，何必如此狠毒？不过贪墨家产的事，你把银子拿出来就是了。”
“就是，很快要到年关了，你这儿动手打死了人，还要不要脸了。”有人附和一句。
旁人也跟着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难听话入耳，白芍都气得浑身发抖了。
府里这会儿却又走来一人，冷哼一声：“她早就是这样狠毒的人，昨儿才杀了个乞丐和丫环，今日又要逼死管家。楚柏擎，你昨日为了维护女儿，连我这个族长都能破口大骂，今日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她杀人吗？”
楚柏擎看着府里走出来的人，面色微沉：“老族长，你……”
“我知道，你不屑我这个老族长，我没有你大将军的官职，你觉得我不配打理楚家。这都无妨，但天子脚下，我岂能让你纵容这刁蛮狠毒的女儿胡作非为？”老族长一双细长眼阴鸷眯起，颧骨高高凸起的脸上带着几分阴冷，一本正经的伪君子样子，却很好的迷惑了围观的人。
楚昭昭却转身笑问着他：“那依族长的意思，要怎么处置昭昭呢？”
老族长看她又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轻哼一声：“就算不将你浸猪笼，也该绞了你的头发，让你一辈子去庵堂忏悔！”
“昨日之事，本就是你们……”楚柏擎才要开口，便听随后跟来的老夫人一声呵斥：“柏擎，不许对族长不敬！”
“娘，实在是……”
“你难道想要楚家的列祖列宗都骂你这个不孝子吗？让你死了的爹也不得安宁？”老夫人怒道，说完，还瞥了眼楚昭昭：“你就是把她惯坏了，现在她不仅对我这个祖母不孝敬，连带着对下人也狠毒。这样的女子，若是不罚她，还不知要祸害了多少人命去，你怎么忍心！”
楚柏擎皱眉，楚昭昭却不想他为难，他对老夫人积蓄的不满越来越多，等到爆发时，老夫人才知道厉害。
她直接开口道：”祖母何苦如此冤枉昭昭？难不成是因为昭昭昨儿没借来那十万两，所以祖母才以这等法子来逼昭昭将嫁妆都拿出来么？”
“我何时要你去借钱了？”
“祖母不肯借钱给大伯母，还要大伯母跪在昭昭院门口，不是逼昭昭去借么？”楚昭昭道。
“你——！”老夫人才要发火，被老族长暗暗扯了下衣袖，才换缓过这口气来，强忍着怒意道：“今日之事你怎么解释？”
“简单……”楚昭昭瞥了眼红梅，红梅朝她暗暗点了头，她这才继续道：“所有的账目我已经查过了，迄今为止，秦管家贪污二房银子共计一万七千六百八十两，大伯母挪用二房账目三万九千四百二十七两，还有祖母，从二房拿了约有四万两的银子全部拿去了您的娘家。二房这么些年，父亲的俸禄和赏赐加起来不超过两万两，其他的全是娘亲的嫁妆和庄子上的营收，昭昭便是挪用了，又何来贪墨之名？”
楚柏擎听完，怒得很不得上前去踹秦忠两脚：“这么多年，我一直信任你，让你管家，暗地里竟是这样欺负慧娘的！”他这话看似骂秦忠，实则说给老夫人听的。这样的娘，他真是越来越觉得失望。
“奴才……”
“秦管家是不是担心账目我做了手脚？放心，我全部标注了出来，明明白白送去徐家了，徐家很快就会来人核查。”楚昭昭道。
老夫人面色微青，看老族长望向自己的目光已有些微凉，才忙道：“你休得胡说！证据没有，空口白话就在此污蔑……”
“这不是学了祖母的？秦忠也什么证据也没有，区区一个奴才，口无遮拦几句，就让你们信了我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子贪污家产，可我掌家不过几日，大伯母跟祖母掌家可是十几年呢。”楚昭昭冷冷笑道。
老夫人仿佛一个巴掌打在脸上一般，老族长趁机上前：“说你不敬长辈，现在不正是如此？”
楚昭昭慢慢捏破手里的蜡丸，淡漠看他：“昭昭只是回答祖母的问题，怎么就成不敬了，难不成黑的白的，都由老族长和祖母说，昭昭连自辩都不行吗？”
“哼，你昨天杀了人……”
“老夫人，不好了！”
屋子里忽然跑出个绿衣小丫鬟来，面色惨白，拉着老夫人的衣袖就哆嗦道：“您后院的枯井里，发现了一堆白骨……”
当场的人一片哗然，红梅只默默垂下了眼帘。
老夫人白了脸，立即朝老族长看去，想让他赶紧处置了楚昭昭好转移目光，老族长却在这时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起来。
他一把抓住楚昭昭的胳膊勉强站稳，摇了摇头，楚昭昭却趁着这时猛地倒退两步撞在柱子上，白芍吓得尖叫一声：“小姐——！”
看起来就像是老族长故意推搡了楚昭昭一般，楚柏擎立即上前来，但看着女儿疼得发白的脸，眼睛都绿了：“在我楚将军府，谁再敢对我女儿不敬，污蔑我女儿，就是跟我楚柏擎作对！来人，秦忠贪污主家公款，污蔑主子，按律例，当街打五十军棍，送官查办！”
提到送官查办，那些围观的人才无话可说了。
倒是老族长觉得头越来越晕，身子一侧，本就站在台阶边的他直接滚落了下去，一只眼睛撞上秦忠闹着要自尽时落下的发簪，当即刺瞎了一只眼睛惨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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