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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直觉这个东西很奇妙。
包括成甜做噩梦，都让她对这件事有了大概的定性。
成甜的妈妈，成甜本人，和这位姥姥都是直系血亲。
但情况和她不一样，还需要查证。
许是怕风叶担心自己不认账，赵肃又说：“资助你以后上学的事情我会找个律师，签个协议，这样你可以放心。”
风叶回神，对上赵肃的眼：“不着急，事情还没办好呢。”
“我想，先和你那位朋友聊一聊。”
赵肃犹豫了一瞬，点头：“我不确定他在不在忙。”
他拿出电话打了过去，铃声响了许久，但对面并没有接听。
赵肃有些尴尬：“应该在忙。”
风叶点点头，没说话，走到成甜身边，伸手按住了她的额头。
灵力缓缓荡开，黑影霎时发出一声惨叫。
随着黑影惨叫，病房里突然起了微风，病床上的成甜妈妈皱起眉，身体轻轻颤抖着。
很快，黑影从成甜身上离开，转头钻到了成甜妈妈身边。
黑影摇曳，几乎将成甜妈妈整个人包裹进去，只留下了脖子和头在黑影外。
没了黑影，成甜几乎立刻就清醒了许多。
她揉了揉脑袋，迷蒙的眼也清亮了起来，她看向赵肃：“舅舅。”
风叶打量着那黑影，虽然看不见黑影之中的具体面孔，但她能感觉到它此刻似乎也在打量她。
赵肃站起身走过来：“甜甜，有什么感觉？”
成甜拧着眉，伸手摸了摸肩膀，又揉了揉脖子：“好了很多，就好像一直有个东西压着我，突然没了。”
和昨天早上起来时感觉一样。
她眼眸微亮，看向风叶：“高风叶，我妈妈...........”
“你妈妈的问题比你麻烦多了，不过..........”她顿了顿：“只要你没事，她就死不了。”
她看明白了，成甜妈妈的身体已经是油尽灯枯的状态，但一直吊着一口气。
成甜是这东西的新目标，而成甜妈妈是给她兜底的退路。
新的目标还没有彻底得手，她就不会斩断自己的退路。
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风叶需要查看两人的灵魂。
成甜妈妈已是油尽灯枯之象，经不起折腾。
风叶要查，只能从成甜身上查。
“你跟我回学校吧，明天就要上课了。”
成甜有些犹豫：“可是我妈妈............”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她就一定没事，但你要是继续在这里，我就不能保证她没事了。”
不过说起这个，为了杜绝意外，风叶想了想还是问赵肃：“叔叔，你还有其他姐姐妹妹吗？”
赵肃是成甜的舅舅，她叫一声叔叔完全没毛病。
听到这个称呼，赵肃似乎有些不习惯，他是老来子，现在还年轻着呢，正常高中生见他都叫声哥哥。
这声叔叔恐怕她还是第一次从高中生嘴里听到。
哪怕他实实在在有个叫她舅舅的高中外甥女。
赵肃摇了摇头：“没有。”
风叶点头，思索了一瞬：“那你大哥呢？有女儿吗？”
赵肃再次摇了摇头：“只有一个儿子。”
“那就行了，只要成甜跟我在一起，阿姨就一定没事。”
赵肃把她和成甜送了回去，当天晚上在宿舍时，那黑影果然跟过来了，但还没靠近成甜就被她的灵气赶了出去。
成甜按照风叶的要求，平躺在床上，寂静的宿舍里能听见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放轻松，全身心的信任我。”
成甜闭上眼，努力平复自己不平静的心。
许久，久到她快要睡着了，忽然感觉整个人好似轻飘飘的躺在云朵里。
只是一瞬，便坠落云间。
失重感让她浑身颤抖，而后骤然惊醒。
睁开眼，成甜看到床边的少女蹙着眉，面色微白。
她磕巴了一瞬，迅速道歉：“对，对不起，我刚刚太害怕了。”
“没事。”
成甜坐起来，一脸紧张的问她：“那，你有发现什么吗？”
“嗯。”她点头，目光对上成甜紧张担忧的目光：“和我猜想的一样。”
“什么？”
“你姥姥，想要替代你，成为你。”
成甜怔了怔，听到这话，第一时间是迷茫。
“你，是什么意思？”虽然这么问，但从成甜已经由紧张转为惊恐的表情来看，她心里约莫已经猜到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
“至于为什么你妈妈会被牵扯其中，我猜测，是因为你考上了重点中学，你爸妈为了她好好学习，让你住校了。”赵肃提及过成甜姥姥刚开始几次三番想要让成甜和妈妈一起过去陪她。
“她可能知道自己时间不多，等不到你，只能把目标转到你妈妈身上。”
“可惜，你妈妈她是成年人，灵魂稳固，又和你爸爸感情好，有羁绊在身，她离开自己的身体后发现无法完全得手，只能再次盯上了你。”
“为什么？”成甜惊恐之中流下眼泪：“我，我是她亲外孙女啊，她是我姥姥啊！我妈妈是她的亲女儿..........”
她自言自语，默了片刻又道：“那个，那个跟着我的东西，有没有可能，其实不是我姥姥，是别人？”
“不会。”风叶摇头，无情打断了她的侥幸猜想：“躯体和灵魂交替者之间，除了性别，还有一个硬性条件，那就是直系血亲。”
早在破除老太太的手段时，她就好好琢磨过。
性别不能改变，且必须是直系血亲，这是种下魂针必须有的条件。
“成甜，你姥姥，和你，和你妈妈，就属于直系血亲。”
她话音落下，成甜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瘫倒在床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可她，她是我姥姥啊，是我妈妈的母亲，我妈妈是她的女儿啊。”
她咬着牙，哭的一抽一抽的。
风叶叹了口气，回到自己床铺上。
就成甜刚刚展现出来的神情和态度，风叶想，成甜以及她妈妈跟她姥姥感情应该是很好的。
只有感情好，她才会不理解为什么姥姥会害她这个外孙女，害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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