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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回京所见，大失所望，京城女子一代不如一代了，毫无你当年的风采。”
从闽地回京小住了几个月后，正值春日，宋清词和沈玉临坐着马车缓缓出京。
他们还是更喜欢闽地的逍遥日子，天高皇帝远，偶尔回京城看望看望亲朋好友，这样的日子比从前自在许多。
路上，沈玉临揭开车帘一角往外看，直是摇头感慨。
宋清词撇撇嘴，丝毫没被他的恭维灌了迷魂汤。
年轻的时候他的眼睛从不往别的女子身上看，如今不但看了还比较起来，虽说最后赢的是她，她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想想此番回京小住见到的人，宋清词忍俊不禁，忽然笑道：“是吗？我看京城男子倒是一代比一代强了。你瞧皇帝如今出落得多么风神朗俊？远胜过他的爹爹，当真有仁宗的风范。”
宋清词的爹爹仁宗皇帝，年少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美男子。
没想到宋巍然隔代继承了他的仁德宽厚，还继承了他的盛世美颜。
沈玉临闻言顿觉有些酸意，连马车外头的美好春光都不看了，气哼哼地放下了车帘。
“你的意思是，他比我年轻的时候更风神朗俊么？”
宋清词料到他会这么问，眼睛一转，飞快答道：“那当然！”
沈玉临：“……”哼！
“不但是皇帝，你瞧见没有？柔德家的容哥儿生得多好看？”
提起自己的亲侄儿，宋清词更是满脸得意，“我记得容哥儿的名字还是皇兄起的，当时大家还觉得这个名字给男孩子太女气了些。皇兄却说希望他长大了生得好看，生得像我，没想到他大了果然好看。”
果然有几分像宋清词的神韵，只站在那里就觉得灵气逼人，一颦一笑都高贵明艳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这还是少年模样，若再过几年他再大一些，只怕会比如今更好看。
沈玉临轻哼了一声，“你这是在夸容哥儿，还是在夸你自己？”
“我夸我自己怎么了？”
宋清词笑道：“你没听他们说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京城第一美人还是我。你方才不也说京城女子一代不如一代全不如我么？你能夸，我怎么就不能夸了？”
沈玉临被气得顿时语塞。
马车里寂静了好一会儿，沈玉临赌气看窗外的风景，宋清词悄悄抿着嘴笑。
这两年他斗嘴是越发比不过她了，年轻的时候两人还能斗上两个回合，现在年纪大了他倒功力越来越退步了。
她以为这茬过去了，便也专心看窗外的风景，京郊的景致宜人，每年回来宋清词都喜欢看。
不料沈玉临忽然开口，“你实说吧，你当年对我一见钟情，是不是就是看上了我的美貌？”
噗。
“咳咳……”
宋清词猛地咳嗽了几声，这话叫她怎么好回答？
“哼。”
沈玉临见状越发吃味，“原来镇国大长公主真如坊间所说，不过是个以貌取人的人罢了。见哪个男子生得好就喜欢，前有我，后有赵城，还有那个褚玉丹……”
“喂喂喂，你扯小丹做什么？”
宋清词不乐意听了，“我都跟你解释多少遍了？当年我在府里设宴那是认他为义弟，不是纳他做小。再说这个弟弟也不是白认的，这些年他已经成为大周的肱股之臣，为朝廷做了许多贡献，还娶了大周女子为夫人。”
“你这样说话要是让他夫人听到，他夫人能高兴么？”
“哼。”
沈玉临一脸不买账的神情，“他夫人不高兴了还能怎么样？谁不知道他夫人伏氏是伏老将军的外孙女，伏老将军一家子几代人都对你恭恭敬敬爱戴有加，就算她听到了也不会不高兴。”
这些年，宋清词的拥趸中青年才俊臣子都陆续成了婚。
褚玉丹娶了伏老将军的外孙女，庄无为娶了赵邦的堂妹赵艳儿，连头一届武进士的王大嫂都中年改嫁了，改嫁给了中年丧偶的余光余大将军……
念及次，宋清词感慨良多，“小丹成婚的时候我正好怀了三郎，怀相极差没法回京城参加他的婚礼。倒是赵城成婚的时候咱们回来了，我至今印象深刻。”
沈玉临登时坐直了身子，“怎么印象深刻了？”
宋清词不以为意道：“他成婚得晚，娶的又是那样的媳妇，谁去了不觉得是此生最难忘的婚礼呢？当时柔良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你都忘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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