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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檀兮心口微滞,细细咀嚼着这句话,在景懿眼里,便是觉得她的承诺随随便便么?
无人接话。
景懿不知,自己无心的一句话,便叫沈檀兮伤心了。
看她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须臾,他要再开口,却叫沈檀兮抢了先。
“世子,我晓得了。”
女子低低吐道,将半张脸藏到了幔帐之后,看不到她完全的神色,但依稀能察觉到,她的语意变了。
景懿眉间一拧,忽觉心口闷闷,看了她半晌,淡淡嗯了一声,嘱咐她:“往后像今日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莫要再做了,傻不傻?”
沈檀兮没有回答,许久闷闷地应了一声,她不过是事出紧急,慌忙应对,也没让自己受多少伤。
景懿没有再说话,想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欲走。
床榻上,沈檀兮忽而想起一件事,赶紧叫住他,眼看男人俊颜不解,她回身打开床头上的匣子,取出那方天青色帕子,露出一只手递给男人。
“喏,你的帕子,还给你,今日在祁安寺忘记了。”
景懿似乎没料到是这回事,更没料到,沈檀兮是从自个儿床榻上取出来,一时间双瞳深邃下去,迈开步子靠近床榻。
月光流露,女子露出来的一小节藕臂纤细白皙,像他这种常年习武的男人,只觉得轻轻一折便能折断。
他不免皱眉,一面取过帕子,一面叹道:“也不知多吃些东西,瘦得皮包骨了。”
沈檀兮先是一愣,随即看向自己的手臂,明白他的意思,嗖地缩回去,置气一般,“这就不劳世子操心了。”
景懿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又翻窗离开了。
沈檀兮将半个身子都探出来了,巴巴看着他的一片衣角消失在窗台,窗户也随着他的消失而合得紧紧,仿佛没人来过,没有发生过什么。
沈檀兮的眸色黯淡下去,缩回了被窝,仔细回想着,细细咀嚼着,景懿方才的话。
他让她不要随随便便承诺,也不愿让她帮他做些什么,那今日祁安寺的那些算什么?
如她所料,景懿只是在逗着她玩,过后便浑然忘记,不放在心上了么?
原本,她还在思考着,应该如何促成自己与景懿的姻缘,现下,她却退缩了。
仔细想想,景懿今年十八,而她只有十四,想他刚才那种口气,便只是将她当成一个小孩而已吧。
沈檀兮从未像现在这样,气恼自己怎么不早生两年?
委屈,懊恼,苦涩,失落,种种情绪,这一夜,她彻底无眠。
而景懿,却是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便叫沈檀兮的心情如此起落。
他出了侯府后,便调转了方向,深色的身影悄无声息隐进了夜色,叫守城的人也没有察觉到,径直出了城,往落霞山方向去。
他的身边赫然跟着南风。
南风的心里,已经是不知道第几回的难以置信了。
前阵子,主子莫名让江北去给五皇子下毒,他听闻时险些咬到自己舌头,结合前后,他和江北难得地想法达成一致。
他家主子就是为了不让苏妃娘娘去寻沈二小姐的麻烦,才叫五皇子病了那么久,苏妃娘娘照顾都照顾不过来,哪里还有心思做别的。
可怜的五皇子,凭空病了那么些天,虽无大碍,整个人却也消瘦了一圈。
而现在,他更是从未见过,自家主子会特意弯弯绕绕去见一个女人,唔......不对,应该说是女娃娃才对。
毕竟,沈二小姐才十四岁,确实是稚气未脱。
南风想,难怪府中侯爷和宫中的陛下几番要给自家主子物色世子妃,自家主子i无一例外统统回绝,原是喜欢这般稚嫩的。
他不想腹诽,但自家主子这癖好,实在是...让人难以启齿呢!
南风径直沉浸在自己的不可思议里,跟着景懿一路到得落霞山,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飞沓而至,不经正门,从后山小路上去,却是正正到明月居。
此时1,一道瘦消而近乎虚无的身影已然等候在园中凉亭,景懿浑身裹着秋夜凉风,踏进了明月居的大门。
南风守在了门外。
凉亭中,石桌上,一壶茶刚煮开,却是备好了两盏,好似早知道有人会来。
景懿一眼看到凉亭里的光景,眸子深黑,脚步未停,径直进亭坐下。
苏子儒常年用药,连带着煮茶时也喜欢加一些药材在里头,景懿面前,茶香丝丝缕缕飘散,夹着药味,使得他眉头微微蹙了。
他委实不好这口。
苏子儒察觉他的细微反应,忍不住轻嗤:“本侯牺牲自己珍贵的就寝时间为景世子煮的茶,景世子竟这般嫌弃,不给面子?”
闻言,景懿眉头蹙得愈发明显,像是i为了阻止苏子儒继续说下去,他将面前茶盏拿起,饮了小半,便就直奔主题。
“刺客的事,线索如何了?”
苏子儒饮茶的动作微顿,觑了他一眼随即慢幽幽说道:“人自是不可能找到的,不过鸣燕在后山上找到了这个。”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牌子,浑黑泛着幽幽冷光,是用黑铁石制成的令牌。
借着亭外吊置的灯火,二人眼神一致,看着令牌上书了黑水二字。
景懿略显诧异:“黑水令?”
两人都是知道这个的,黑水令是黑水洲的特有标志,而黑水洲就在大祁边境和邻国永沧边境之间一处不归两国管制的独立地带,称之为黑水洲,由黑水令的领头管制。
众所皆知的,黑水洲几乎所有人,干的都是不要命的勾当,拿钱杀人,拦截强抢两国来往商货,军火,,一切从那里经过的人或物,要么死,要么被劫走,这么多年,无一例外。
偏偏,那儿不归永沧国管,也不归大祁管,那些人也未曾堂而皇之,明目张胆向哪一国宣战,便没有人去做那个出头鸟,讨伐黑水洲。
苏子儒堪堪点头,接着他的话道:“今日我看那支箭便觉得奇怪,原以为会是太子的人不知去哪儿造了跟黑水令相似的黑箭,不曾想会在山上找到这个,那便不是太子的人,而是黑水洲的人了。”
可是太子怎么和黑水洲的人有牵扯的,这就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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