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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儿,雪芙的禁足解了吗?算起来也半个月了,该解了吧,”那天我去找秦晗其实并没有用,雪芙还是待在寝宫禁足,虽然我之前并不知道,秦晗这做的可以啊!
“回娘娘,还有半个月呢!皇上生气关了一个月。”桃儿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再说,不管我怎么闹,只要是身体条件达不到可以闹的程度就好。
“是嘛,皇上这么狠。”低头看着手边的茶杯,秦晗心情好了怎么温柔都可能,但是心情不好了随便怎么狠心都是正常,我早就习惯,就是不知道秦晗对谁都这样。
“娘娘想干什么?没事不要出去了,在宫里躺着休息吧,日子越发冷,您这身体受不了。”桃儿了解我,知道我什么意思,给我换了一杯热茶意思明显,身体侧开挡住门。
“我不过是想去看看她罢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无奈,看着桃儿微微一笑,我不过是想知道雪芙为什么在遇到麻烦第一反应是找我,难不成还记得以前的感情。
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吧,反正我自欺欺人的本事真的不小,幻想的能力直线上升,我虽然不想承认这样的想法很恶俗,但是却明白我想的都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留念。
对于雪芙,尤其是在宫里遇到什么事之后,会让我难过想要放弃,我贪恋着,那时候有雪芙陪伴的欢乐,我想我仅剩的坚强,全都关乎雪芙,可是总有梦醒的时候。
“娘娘,郭主子不是您可以招惹的,听话,在宫里修养就好。”桃儿看着我坚定不移,对我如今的模样心疼,她最害怕的就是我犯傻,可惜我就是傻得冒泡,让她烦心。
“那我出去走走可好?去不去看缘分。”我打着商量,只要能陪着我出了金华宫的门就好,在这里我过得压抑,每天被人看着各种困惑,我迟早要疯,可是却不知道怎么逃。
“这……”桃儿郁闷,对我的花花肠子最明白,要是今天出了金华宫的门还指不定我就去了哪,但是她身为奴婢,公然挑衅主子的威信也不行,横竖都是为难,却没办法。
“你总不能困我一辈子吧?多少让我出去走走,若是把我弄恼了,你也困不住我,况且我还不知道有多少日子可以出去走走看看呢!”感觉我对于演戏挺在行的,可是却无奈。
现在对我的身体来说,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哪怕是有时候说句小谎,也是为了掩饰真实想法的行为,谁能说我没心没肺,不过是装的太好罢了,搞得我真的都相信了。
桃儿最后还是带着我出去,把皇宫各处都看了一遍,她把我当做小孩子,用了最简单的方法,寸步不离的看着我,就连我坐在石头上歇着,她都要站在我对面给我挡风。
“娘娘,天冷,找个避风的地方吧!”桃儿被冻得不行,看着我直发抖的说道,我专挑风大什么都没有遮挡的地方去,桃儿没办法只能一直跟着我,又害怕我冻着身体不好。
“好,去前面坐坐吧!”我狡黠一笑,看着桃儿拉着她就走,我好不容易这么一直绕到了这里,要是再不走恐怕就要又被带到金华宫,难得蓄积力气,抓着桃儿就跑。
“娘娘,您怎么算计桃儿啊!”桃儿看着我走的方向,一下子泪奔,到底还是让我去了雪芙处,虽然我这样有点耍桃儿的意思,我只能说我也挺可悲的,处处在找一个梦。
初冬的季节最让人接受不了,从满树繁花到枯枝败叶,从温热两相宜到寒风刺骨,这都是一种过渡,接受的好了是情调,不好了是反感,心里的落寞更甚,都是感情惹的祸。
“你来干什么?”雪芙看着我眼睛恨不得喷火,冷笑的样子惨绝人寰,我难得知道雪芙这么柔弱的女人也会邋遢,好像是悲哀到底,没了生活下去的念头,整个人太颓废。
“看看你。”我垂下眼睛,冷冰冰的看着地面,不去对上雪芙的眼睛,我最怕的就是这个,每次都让我伤情到底,看着在乎的人或事不按照应该的轨道发展,难得伤心。
“霍妃娘娘真闲,我很好,不必你来猫哭耗子假慈悲。”雪芙情绪有些激动,换做谁都会这样,毕竟是在房间关了半个月,再怎么她也不是什么会消停的人,怎么可能软弱。
好像至始至终雪芙真正狠心的就是我,她从来不会真的心疼我,因为她知道,她要做的事情比跟我在一起平静生活重要的多,她要的我帮不起,我要的她陪不起。
“我没有,你何必反应这么激烈。”我惨淡一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明明我对她完全没有威胁,我只是想要看看最后的温暖而已,有必要这样对我恶言相向吗?
“我这样还是好的,没有拜托你赶快去死,让我眼前清净点已经是对你的大恩大德,还想着让我对你态度多好?”雪芙扶着桌子把手冷笑,素面朝天的脸看起来虚弱的很。
“我的确是快死了,不然怎么会这样示弱的来你这,看你的脸色,听你的诅咒?”我也释然,反正这么想的又不少,我要是因为这点事生气,还真不知道要气死几回了。
“我管你是为了什么,反正别来烦我就是,林小雅,你总是这样,一副虚弱的样子,厉害你去死啊!”雪芙摇摇晃晃站起,拉着我的领子使劲摇,桃儿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我何时这样过?”幸好雪芙也虚弱的不行,不然真不知道我这样的状态会不会被摇散架,轻轻拉着雪芙的手,摆摆手示意桃儿不用管,免得伤了雪芙,或者雪芙伤了我。
“从你进宫开始,什么时候不是这样博同情?”雪芙悲哀,慢慢的往地上滑下,我也抱着她跌坐在地上,我最害怕的就是雪芙误会我,可是现在呢?越担心什么越发生什么。
“雪芙,你扪心自问,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你要的太多了,我帮不了你,却给你不少阻挡,你恨我也正常。”我和雪芙依偎着,其实我们都明白对方,不过不说装傻罢了。
“是吗?你找的理由不错,我认了。”雪芙沉默着,最后冷冷一笑明白了我什么意思,她不想承认的事情是事实,躲不掉瞒不了,何必自欺欺人,我都明白。
“不是理由,雪芙,你恨我,我也恨你,我们两厢抵消了,以前都太冲动,以后不会了。”我现在才明白,其实什么找回以前的感觉,不过是想要告别罢了。
我和雪芙的友情早该有一个结局,可是一直以来我们两个都把对方归类到了对立面,更多的时候我们都在排斥见面,所以到现在才知道,我们都在荒唐,很幼稚。
“抵消了,早该抵消了,如今我们的样子,算的了谁输?又算得了谁赢?都是活该啊!”雪芙心思澄明,什么事看的明白,只不过太纠结不该怨的,误入歧途而已。
“以后会好的,不过我不会陪你了。”我拍拍雪芙的脑袋,告诉她真的没关系,其实不管怎么样都可以,只要是她开心就好,我所求不多,难过也要开心。
起身的一瞬间,我能感受到来自头顶的压力,喘着粗气捂住心口,好不容易平息内心,可是刚走了一步我就发现,太高估我的身体状况,有点虚。
倒地的一瞬间,身后的雪芙也倒下,一瞬间屋里的人忙手忙脚的扶起我和雪芙,屋里乱糟糟的声音让我头疼,雪芙苍白的脸在我眼前晃,快要炸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活着晕倒,再苍白活着,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我躺在床上不知道清醒还是昏迷,秦晗心疼的守着我好几天,不上早朝不问朝政。
太后看不下去秦晗这样,最后十分完美的做了一个决定,美其名曰让我出宫去林家住着,一来可以养病二来秦晗也可以放心,虽然这件事秦晗并不知道。
安全起见的太后,甚至趁着半夜秦晗熟睡的时候送我走,秦晗守在我的床边,我却从他身边静静离开,我想如果那时候我主动出声,秦晗就还在陪着我。
“雅儿,哀家这样的做法你可埋怨?”太后送我上马车,看着我靠在车厢里虚弱的样子,对我的愧疚日益增长,但凡有一点办法,她也不会这样。
“不怨,正好雅儿想要回林家看看,多谢太后娘娘成全。”我现在这样子,除了妥协之外还能干什么?难不成要我以卵击石,最后后悔都没有地方后悔。
“是哀家欠你的。”太后难掩不住的悲伤,本来太后这样的地位,不要说欠谁的,光是亏欠就不少,太后能觉得对不起已经很不容易,我才算明白。
我知道太后需要考虑很多东西,都是我想不到明白不了的事情,秦晗是皇上,要做的事情肯定不是陪着我,我可以很自私,但是绝对不能困着秦晗。
“娘娘,奴婢安排了卿卿半路上车陪着您回去,桃儿还有事情要做,恐怕不能陪着您回去了。”桃儿扶我起来喂药,令我郁闷的是怎么有蒙汗药。
一路迷迷糊糊到了林家,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桃儿放心把我迷晕了送走,难道不害怕我半路遇到刺杀吗?如果这药不是桃儿下的,那是谁多此一举?
到了林家之后,没有一个人提起我为什么昏迷,也没人问我身边跟着的是谁,大概是桃儿安排好的,可是为什么要瞒着我?是打算我死之后送卿卿走吗?
“丫头,在家里好好休息,没事不要乱跑,怎么不过一月余就成了这样?”爹上朝之前看着我在院子里站着,忍不住叮嘱道,本来这些都不应该问的。
“爹,雅儿没事,奉旨在家里休养,就是不想爹娘担心女儿在宫里的情况。”对于报喜不报忧这种事情,我早就信手拈来,大概是坚强成了习惯。
“好,有什么事就去找你大哥二哥,没事就去陪你娘。”爹叮嘱完之后转身就走,心里多少心疼都不能说出来,有些事情只能留在心里,不能开口。
我看着爹越发弯下去的背,其实我根本没有睡着,一醒来就可以站着院子里,看着高高的墙头,好像我不过是换了一个牢笼待着,这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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