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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穿成侯府庶子的摆烂生活 > 第222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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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鹤宇按捺住好奇,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把耳朵贴到门上去窥人隐私。

    苏安安大姐翘着腿儿坐在旁边嗑瓜子,一直斜眼瞅着陈鹤宇,直看的他低了头。

    大约过了两顿饭功夫,房里那俩人也不出来。

    大厅里,弹着琵琶的花娘咿咿呀呀的小曲儿唱了一遍又一遍,时不时有人叫好,扔几个铜板打赏。

    陈鹤宇有些闷的无聊,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冷不防旁边的苏大姐叫他,“哎,你那牵狗的!点一壶好茶给我吃吃怎样?”

    “不怎样。”陈鹤宇抿了抿嘴唇,目不斜视。

    “嗤~”苏大姐冷笑一声,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儿,鄙夷的说道:“你们那位大官人看着是个好的,怎么如此抠唆?”

    “会姑娘会了这半天,也不叫上去坐坐?莫非只一壶茶喝到饱?”

    “你这小哥儿也别跟着学的恁小家子气,便是买一壶茶给我喝,能有几文钱?我白费这些口水与你聊天么?”

    陈鹤宇......

    谁想跟你聊天来着?

    他本想把这自说自话的大姐轰走算了,忽然眼睛一转,脱口问出个问题来,“你们这芸娘,怎么哭丧着个脸见客?”

    “哼,她一向就是那个腔调!”

    苏安安翘着嘴唇咯嘣咬一口瓜子壳,又噗噜吐出来两片染了红胭脂的瓜子壳,“怎么,你主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敢肖想?”

    陈鹤宇......

    咱想问题能不能纯洁点?

    本不想再理会她的,但是这该死的好奇心——

    他憋住一口气,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这幅拿腔作势的样子,还有那么多人点她?我看还不如小娘子你更俏丽有趣些。”

    “哈,你这人虽然长得丑,倒是挺有眼光!”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苏安安一下子来了精神,不由自主的飞了个眉眼儿,“就她那张圆饼脸,要不是仗着身份特殊——”

    “苏娘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大门口的中年女子厉声呵斥她,“不缺银子花了是吗?门口来了几位客人,你怎么不去接待?”

    “去去去,我这就去!”苏安安赶紧站起来,手里的瓜子壳呼啦啦撒了一地,她跺跺脚,伸手理一理发鬓,一步三扭的出去迎客。

    那中年女子大约四十岁出头,穿一件暗紫色妆花锦缎长?子,头上戴了不少珠翠,看样子是这家茶坊的主人。

    ——无非是个文雅些的老鸨子。

    陈鹤宇隐隐感觉抓住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赵山宗专程到这里来找一位“身份特殊”的、看起来毫不情愿接客的花娘......

    再想想前阵子查访的拐卖妇女案,他不禁疑惑,这件事会有关联吗?

    如果这女子是被拐卖的,为什么赵山宗没有让大家按程序来查案?

    那老鸨子怀疑的看着他一阵子,见他沉默不语,扭搭扭搭走过来。

    她靠在门框上,从头上拔下根发簪剔牙,“我说这位小哥儿,你打听我们芸娘做什么?”

    陈鹤宇笑了笑,决心好好套这老鸨子几句闲话。

    他整理一下衣襟,端正的坐好,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发髻上的玉冠——

    只摸到两根红头绳儿。

    忽然想到自己今天这幅尊容,是别想在女人面前落好了,真是丧气!

    “芸娘有什么特殊的身份?”他单刀直入,没心思绕圈子。

    老鸨子李妈妈拒绝道:“这是人家的隐私,不能随便张扬——”

    哐啷!

    一小锭银子扔在她脚下的地上。

    李妈妈赶紧蹲下拾起来捏了捏,抬头看着陈鹤宇诡异的笑脸,心里暗想这丑小子倒是出手挺大方!

    “能不能说?”他追问。

    李妈妈眼珠一转,把银锭攥紧了,摇摇头,“小哥儿,你别让我为难......这事儿真不能说,要是被人知道了,我这茶坊也别干了!”

    哐啷!

    又一个小银锭扔在地上。

    “能不能说?”

    李妈妈心里一喜,立刻按住那银锭子,蹲地上不肯起来。

    她咬咬牙说道:“我的哥哥!真不行啊,人家后台太硬了!”

    吧唧!

    这次银锭子直接扔在她胸脯子上。

    李妈妈有些矛盾的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随后默默的把三个银锭子塞在腰间的荷包里,低声说:“哎呦,冤家啊,你可真叫我为难哪。”

    “我耐心有限。”陈鹤宇不耐烦的催促着,跟她们这些人打交道就是这样,你越上赶着她们就越拿乔。

    她低声说:“来,咱俩坐这隔壁谈。”

    陈鹤宇一看,两个包间几步之遥,坐在里面也能看到赵山宗的包间门口,便跟她走进去坐下。

    李妈妈只当他是替主子打听消息,否则一个做小厮的哪里来这些银钱?

    她神秘兮兮的四处张望了几下,低声说道:“她是有些来头的,去年年底......上面亲查的那个案子,你知道吗?呸,你个牵狗的小子肯定不知道!”

    “总之呢,她原是个官家小姐,她爹犯了要命的事儿,一家子几十口男人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女眷们都入了教司坊。”

    “......芸娘自然也不能幸免......也是个可怜人,她差一点就要成亲的,外嫁女总不至于受牵连。但是出了这桩事夫家立刻退了亲,躲得远远的。”

    李妈妈轻蔑的呸了一声,“干我们这行的,见的人多了!读书人最多负心汉,满口仁义道德,其实都是在掩饰功利算计。”

    陈鹤宇糊涂了,“既然是入了教司坊,怎么又到你这里来了?”

    官妓变私妓?

    教司坊是允许赎身的,不过通常要花大价钱才能落籍。

    从这里赎身的女子虽然做不了正室夫人,但是做个小妾也不成问题。

    是谁替她赎身?

    既然花了大价钱赎身,怎么短短时间内又叫她沦落到私妓?

    李妈妈本以为他就是听个热闹,没想到还刨根问底起来。

    看在那三个银锭子的份上,她又含含糊糊吐露几句,“自然是有人想要这么做。”

    见陈鹤宇沉思不语,她忍不住提醒道:“我看你主仆俩也是个憨憨,有几个钱也不是容易的。来这里玩玩算了,可别再生出别的心思!”

    “看小娘子可怜的人多了去了!觉得她是落魄的官宦女子,忍不住来光顾安抚的人也很多.......呸,无非是想睡一下昔日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罢了——”

    陈鹤宇听得一阵闹心,沉着脸打断她的话,掩饰着说道:“也没什么好可怜的,她父亲犯了错,做这些事前就该想到,一朝事发会株连亲属。”

    世事就是如此,家族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难不成只跟着贼吃肉,不跟着贼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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