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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石头,打中寒窑柴门,发出噗的一声响,明月隐身一旁。
听到动静,秋水忙推开门,当场就愣住了,家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
“啊!”她发出短促的尖叫声,毕婆子吼道,“又发什么颠!”
“娘!门口躺了几个人啊!”秋水急促的回一句,看清这些人和吴猛一样,只穿中衣昏死着。
她突然激动了,上前挨个辨认,当看见某张熟悉的面孔时,女人愣了。
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啊,放声大哭,“相公,我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听到她的哭喊,毕婆子柱棍挪出来,“我儿回来了,人在哪!”
“娘!是相公啊!”女人喜极而泣。
毕婆子才看清她怀里的人,惊喜又惶恐,“还有没有气?赶紧把人扶进来!”
注意到男人脸颊深陷,气色灰败,秋水颤巍巍试了半天,确认他还有气。
激动的站不住,索性扯着嗓子大喊,“快来人,救命啊!”
村里人原本就关注他家情况,听到动静,立刻有人跑来,一看这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几条大汉,也是愣了,“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秋水急了,“快帮帮忙,我相公回来了!”
毕恨山被抬进来,又检查剩余的几人,一个还有气,两个死了,暂时不管。
请来赤脚大夫,初步判断二人受了内伤,加上长时间饥渴,这回不用秋水开口,村民们纷纷拿来粮食,鸡蛋。
毕婆子也不霸占土炕,把地方腾给儿子,又是灌米汤又是扎针,昏迷的人终于醒了。
和吴猛一样,毕恨山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被救了。
“相公,你终于回来了,可吓死我了!”眼前冒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男人眨着眼,仔细分辨,有点眼熟?
“相公!我是秋水,你的娘子呀!”女主很激动。
没来得及倾述相思之苦,就被推开了,毕婆子那张老脸凑过来,“儿呀,我是你娘啊!”
“娘!我,我这是在哪儿啊?”老太太脸上褶子多了,头发也全白了,毕恨山还是一眼认出亲娘。
“这是咱家呀,你可回来了!”老太太抹眼泪,儿子全须全尾的回来,终于能享福了,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我怎么了?”浑身乏力,胸口钝痛,男人皱眉。
秋水哭唧唧的把经过讲了,“一直找不到你,就想去县衙求救,又遇到山路被封,担惊受怕要疯了,还好老天保佑把你送回来了!”
一行说一行哭,勉强让毕恨山明白了,他们被袭击昏死,却莫名出现在家门口,太反常了!
“还有吃的吗?”腹中饥饿,暂时没脑子考虑。
“有!有!娘给你做鸡蛋羹!”毕婆子急道。
“您腿脚不便,我来吧!”秋水擦了一把泪,赶紧做饭。
有乡邻送来的东西,女人手脚麻利的做饭,考虑到男人久饿,就做了鸡蛋粥,毕恨山狼吞虎咽一番。
有了食物补充,他的精神好多了,吴猛和另一人可没他的气运,灌了米汤还是昏死状态。
回到老家,男人很不适应,寒窑阴暗潮湿,他一分钟也不想待。
终于有点气力,立刻让秋水通知村长来,“进出的道路可打通了,速速派人去县衙,通知人来接本将军!”
老话果然说的好,莫欺少年穷!
谁能想到惹是生非的二流子,竟有如今的造化,成了将军!
村长点头哈腰,“小人亲自安排的,路面清不多了,将军的伤没好,让我家小子跑趟腿,给您送信吧!”
“好,拿我的令牌去吧!”毕恨山理所当然。
秋水尴尬道,“相公,你们被发现时,除了这一身内衣什么都没有!”
“混蛋!无妨,待我手书一封!”秋水正要准备纸笔。
就听到外面有人惊呼,“是明月哥儿吧,都长这么大了!”
“啧啧!可真有福气,你爹当大官了,以后就是官家公子哥了!”
明月在村民恭维声中,迈进寒窑,目光对上男主。
重伤未愈,加之寒窑光线差,明月逆光站着,毕恨山竟没认出来人。
秋水同样没认出明月,毕婆子却惊喜,“哎呀,我的乖孙可回来了,快瞧瞧,你爹回来了!一家子团圆,终于苦尽甘来了!”
老太太手舞足蹈,拉着明月进屋,看见气宇轩昂的少年,秋水眼中的惊喜瞬间变成了寒冰。
冷冷道,“娘,快把他赶出去,我没生过狼心狗肺的逆子!”
明月扫一眼寒窑,太简朴了,除了一些简单家具,只有靠边上的土炕,毕恨山靠着被子,另外两人还在昏迷中。
走近两步,明月轻笑,”你是毕恨山!”
如此无礼,让秋水勃然大怒,猛扑过来,“滚!你不是我家人,快给我滚!”
要来拉扯明月,却被推的趴到炕沿,秋水反应过来,气急败坏,“敢伤我,不怕天打雷劈啊!”
仿佛看见了杀父仇人,目露凶光,明月不想和脑残女主纠缠,抬手定住了她。
冷冷的目光和男主对视,此时毕恨山已认出,他正是伤害自己的野小子,怒喝,“混账,你还敢来,本将军必不会轻饶的!”
看父子俩的架势不对,毕婆子忙道,“儿啊!你还不认识吧,这是秋水给你生的孩子,今年17了,明月快叫爹,你爹现在是大将军了!”
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毕恨山惊呆了,老娘亲口说的,应该不假,眯着眼睛细细打量少年,的确有几分他的影子。
如果没受伤前,听闻自己还有个儿子,倒是欢喜的,一想到他落到这步田地,就是臭小子搞的,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喝道,“孽障跪下!”
明月翻白眼,“我凭什么跪你!”
“混小子, 他是你爹!”毕婆子想来推明月,也被明月随手定住了。
除了两个昏迷的人,只有明月和毕恨山是正常的。
心绪混乱,毕恨山没注意秋水和老娘的僵硬,用严肃冷酷的目光审视明月。
明月狡黠笑道,“听说你当将军了,混的可以呀!”
毕恨山冷笑,“想认我了?”
“不!你想多了,闲着没事,过来看热闹的!”明月笑眯眯的。
走到寒窑门口,对满脸八卦的村民说道,“家中有伤员,不方便招待,都请回吧!”
想占便宜的人不肯离开,明月笑道,“人跑不了,养好伤会报答众乡邻的,大将军需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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