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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到底是什么人?咱们无怨无仇,没必要动刀动枪吧。”脖颈皮肤感受到刀锋的冰凉和刺痛,身经百战的罗霍立即判断出,眼前东西不是装模作样唬人的道具,而是正儿八经的已经开开刃。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将手伸入裤兜。用拳头紧握住钥匙的塑料柄,把金属锁芯露在外面,准备面对随时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
“我是什么人?***。”领头的魁梧男子恶狠狠的瞪了罗霍一眼,转头望向吓得噤若寒蝉的付斌,凶神恶煞的大声叫道:“我*你*的大头斌,放眼整个湘北市,从来没有人敢欠我贵利雄的钱不还。你***当我说出去的话是放屁,是不是?”
“熊哥,我怎么敢不还你的钱...问题是...我没有钱了。”付斌满脸惊恐,垂着眼皮看了一眼紧紧抵在脖子上的锋利砍刀,生怕握着刀的贵利雄激动之下不小心将他割喉。
“没钱?你***当我是傻逼是不是?前几天你可是在王家湾钱大龙的赌场里赢了好几万,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钱呢?”贵利雄满脸怒火终烧。一边说着,一边用刀背狠狠的敲打在付斌的脖子上,吓得肌肉绷紧的后者控制不住的颤抖。
“雄哥...我是赢了几万块钱,不过...现在...已经都用完了,没钱了...”付斌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一副可怜巴巴的盯着贵利雄的脸,小心翼翼的一字一句说道。
“用完了!”贵利雄眉头皱得老高,狐疑的盯了付兵两眼,目光忽然注意到对方身上光鲜亮丽的衣服和饭桌上飘着热气的丰富菜肴,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欠老子一屁股债不还,说是没钱,你**却有钱买衣服,买裤子,还***买的起鸡鸭鱼肉大虾...哼,我**是该夸你知情趣,懂得过生活,还是说你过得奢侈啊。**!”
贵利雄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碗筷碟子震得一阵“哗啦啦”作响。同时把脸色早已是一片惨白的付兰兰和李奶奶吓得一阵心惊胆颤。
“雄哥...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如果有钱,一定马上还你...你饶过我好不好?”付斌恐惧到声音剧烈颤抖,一句话说的吞吞吐吐。
“放过你,***。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我贵利雄以后是吃大便还是吃空气啊...”
“兄弟...”
被桂利雄两名手下左右包夹,用刀抵在脖子上的罗霍突然开口插嘴。
他神情平静的注视着转头像他看来满脸不爽表情的贵利雄,认真的说道:“雄哥,所谓江湖事江湖了,祸不及妻儿。不管你要对付斌做什么,能不能先让她女儿和她母亲回避一下。”
贵利雄闻言略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满脸惊恐的付兰兰和李奶奶,目光重新落到罗霍的脸上,恶狠狠的说道:“你***挺有种的。你是大头斌的什么人?”
“我是他朋友。”
“朋友?”贵利雄冷笑两声:“你知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敢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我。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会给你带来什么后果吗?”
“雄哥,我只是希望你能让他的家人回避一下。毕竟他们只是一个老人和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罗霍答非所问,一眼不眨的注视着贵利雄的脸。
或许是因为罗霍的坚持,或许是动了恻隐之心,一眼不眨盯着罗霍沉默了好久的贵利雄朝站在对面的一个小弟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把付兰兰和李奶奶带去房间。
“不...我不走...”面对罗霍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付兰兰却是拼命挣扎,似乎知道父亲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李奶奶一脸木然的站立,神色黯淡无光,似乎心理早已准备好了面对今日的场景。不过一双浑浊的老眼中流露着深深的痛苦与无奈。
“兰兰,带李奶奶进去...不会有事的。”罗霍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向付兰兰大声喝到,面对后者不断摇头的不忍与担忧,一脸凝重的用力点了点头。
在贵利雄一名手下的看护下,依依不舍的付兰兰扶着李奶奶走入了房间。
“大头兵,你欠了我大几十万,这几年来,我一直对你足够宽容,不过这一次...哼,是你自己找死,别怪我心狠手辣。”一段小插曲结束,贵利雄只是冷冷的瞟了罗霍两眼,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付斌身上。
“雄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过我好不好?”女儿离去,知道大祸临头的付斌抛弃仅有的一丝尊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不断磕头求饶。
“哼,规矩就是规矩,我饶你一次,但别人不会饶我。”贵利雄冷哼一声,向身边的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名壮汉走到付斌身旁,无视后者的挣扎反抗,配合默契、出手果决的一人勾住付斌的脖子,一人用胳膊夹住付斌的一条手臂,把他另一只手死死压在饭桌上。
贵利雄缓缓走上前来,手中拎着一把锋利的砍刀,两只眼睛微微眯起,冷峻的面容只剩一片杀气。
“...不要雄哥...不要,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付斌泣不成声的不住哀求,眼眶被泪水噙满。
那是恐惧,那是害怕。
“大头斌,你***如果不想连累你女儿和你妈,就像个真男人一样,咬着牙别出声。”贵利雄拎起散发着寒光的锋利刀刃放在脸前摩挲吹弹了两下,高高在上的一张面孔只剩下一片阴鸷。
“...雄哥,我...”付斌满脸恐惧,倒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喉咙蠕动,只剩一片呜咽声。
贵利雄将刀缓缓举起,在付斌流露出绝望的目光注视下,毫无犹豫的直接砍下。
——————
“不要...”付斌控制不住的失声尖叫,有意识的紧咬着牙关,尽量避免下一刻从手臂传延至大脑的痛苦触动在房间里的女儿和母亲。
不过就在这时,一只手臂突然出现,请筋迸现的紧握住挥刀下砍的贵利雄的手腕。
此时,锋利的刀尖,离付斌的手掌不过仅仅三十公分。
“雄哥,欠债不过还钱,真的有必要做的如此决绝吗?”罗霍盯着贵利雄的眼睛,任由对方的手下勒住脖子和手臂不断拉扯,稳如磐石的坐在椅子上。
几番无果,在老大面前失了颜面的两名小弟直接挥刀砍向罗霍,却被贵利高伸手制止。
“兄弟,你是个人物。”贵利雄看了一眼吓得软倒在地、涕泪横流的付斌,一脸鄙夷的冷笑道:“没想到他这种烂渣,竟会有你这种朋友。”
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语气深寒的说道:“刚才我已经给过你一次面子了,如果你继续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我的底线,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雄哥,你们放高利贷的,不过是要钱,你今天如果把付斌的手剁了,以后就更收不到钱了。”罗霍不为所惧。
“哼,你觉得他这种烂赌鬼,烂渣滓,还有机会还清欠我的钱吗?我之前一直对她不动手,已经是仁至义尽,怪只怪他自己不识好歹。我如果今天不办了他,我贵利雄这块招牌,以后还要不要继续混下去?”贵利雄一脸咬牙切齿,杀机盎然。
出来混的,从来不能对别人心怀仁慈。否则,就只能接受别人残忍对待自己。
“雄哥,你也知道他付斌已经是扶不上墙的一滩烂泥,不管你今天办不办他,我相信绝对不会有损你的招牌。你今天过来,也只不过是一口气恶气咽不下去而已,我们可以选择别的方式解决的。并且最主要的是,何必因为他这种烂人,脏了自己的手了?”
罗霍一眼不眨的注视着贵利雄泛满红血丝的双眼,目光仿佛能洞彻对方的心灵。
贵利雄今天气势汹汹而来,无非是要争回一个面子。让道上所有人,特别是欠他钱的人知道,欠债不还,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看似必须斩“手”示众的结果,充其量,只是解决方法的其中之一而已。
“你似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贵利雄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用刀背不断敲打着手掌心,居高临下的望着罗霍。
罗霍一把甩开紧抓着他的两名壮汉,昂首挺胸,坐在椅子上抬头望向贵利雄,说道:“我不确定是不是好办法。不过...应该至少比你砍下付斌的手来得更划算。付斌他已经是一团烂渣滓,如果手被砍了,走投无路的他肯定会选择报警,不管雄哥你到时候到底能不能应付过去,一定会对你的生意造成影响。”
“*!你是在威胁我吗?”贵利雄龇牙咧嘴,一脸怒气。
“雄哥,你误会了,我绝不是威胁,而是善意的忠告。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付斌在赌桌上大杀四方的消息,应该是你的某个同行或者来往不是很密切的某个朋友告诉你的,对不对?”
见到贵利雄神情一瞬间变得古怪起来,罗霍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到他的判断是对的。
江湖波云诡谲,看似友好的举动背后,往往另有深意。说不定,还会带来杀身之祸或灭顶之灾。
“雄哥,我不知道我的判断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不过我知道一个消息,湘北市警务高层已经专门成立了一个反黑组。虽然我知道你不惧怕他们,不过顶风作案,绝对有利无弊,只是亲者痛而仇者快。”
见到贵利雄皱眉陷入深思,罗霍笑得越发自信。
这个消息,是前几天雷震坤告知他的。与后者同行的贵利雄,想必应该有所耳闻。
“***...”贵利雄咬牙切齿的暗自骂了一句,一双眼睛瞪向罗霍,大声问道:“别**再跟我绕圈子,说一大堆废话了。你到底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罗霍故作沉吟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雄哥,归根结底,付斌他是欠你的钱。你今天竟然过来了,绝不能让你空手而归。所以,我想替他先还一部分利息给你。这样,你可以向你的兄弟、同行,以及所有人一个交代。”
“说了半天,原来你是想替大头斌出头扛这笔债...呵呵,可以,这个提议我举双手赞同。”贵利雄笑得一脸开心。
做高利贷的,求的是财。打打杀杀只是其次。
“你这次准备替他还多少?”贵利雄将手中的砍刀递给手下,似乎已经决定只戈为武。
“雄哥,我今天身上没带多少钱,希望你不要太过介意...”罗霍将手缓缓插入口袋,在贵利雄以及一群手下充满兴趣与期待的注视下,掏出了一叠厚厚的钞票。
是对折的,目测大概有两千左右。
“我*...这么点钱,连今天我们兄弟过来的油费都不够,你***玩我是不是?”贵利雄一瞬间由喜转怒,气冲冲的一把拽住罗霍的衣领,欲择人而噬。
罗霍倒是一脸淡定,说道:“雄哥,我说了,我今天只能帮他垫付一部分利息。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能力范围了。我们是有诚意的。”
“诚意你*...”贵利雄怒火冲天。
2000块钱打发小学生或许绰绰有余,对他们日进斗金的放高利贷的来说,连根毛都算不上。
这那里是戏耍,完全是明目张胆的打脸。
贵利雄愤怒的抬起拳头,狠狠的往罗霍脸上砸去,目光却突然注意到对方敞开的衣领胸口布满张牙舞爪的纹身。
他陡然停手,目光认真盯着罗霍的脸看了许久,犹疑的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出来混的,哪一个没有纹身?特别是地位越低的,纹的越**多,根本算不上什么。
不过结合罗霍刚才表现出的一系列气度、胆识,江湖沉浮了几十年的贵利雄有理由相信,前者绝对不是默默无名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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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删——
阿坤...我...如何捏了捏拳头?犹豫了一会儿后,当着所有的面认真的说道。阿慧,不要再说了。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为了男人,为了你奶奶好,过我已经答应了兰兰,要帮付斌把所有的债扛下来,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你说什么?雷振坤眉头皱的,老高,一脸不敢置信。
一直淡然自若。如同局外人一般看气的高雯雯。一瞬间像被雷电击中。目露震惊的看下罗霍。陆勇相对淡定,不过表情中同样流露着深深的不解。
至于毫不知情的你奶奶和付斌深深的一脸震惊。目光深处流露着一丝感动和一丝期许。
霍哥。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刘正坤一眼不眨的盯着罗霍的眼睛。脸上强行挤出几丝笑容。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阿坤,其实这个决定,我本来很早就想跟你说。不过我一直无从下手,同时怕你反对。一直...没有告诉你。罗霍理解好兄弟,雷正坤对她的关心,说话的时候表现犹豫。不过语气果决。
酷狗,你知道你今天说的这句话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我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不过我觉得已经做好准备了。不管是闺蜜熊。独眼老五。还是猪王。我都有信心搞定他们。罗霍一字一句的说道,
)
“雄哥,我没有见过你,我只是付斌的朋友,他的邻居。”罗霍坦然的面对着贵利雄审视的目光。
江湖之事已与他无关,他不愿意抬出自己过往的身份。
“真的没见过?”贵利雄眉头紧皱,将信将疑。他的一群手下倒是莫名其妙,你看我我看你,露着满满不解。
贵利雄将手缓缓松开,不住上下打量站在他身前的罗霍,觉得眼前的人越看越熟悉,一定在哪里见过。
“雄哥,给。”罗霍2000块钱现金用双指夹住递到贵利雄面前,用意不言而喻。
“你...”贵利雄神情错愕,一时间犹豫不决,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雄哥,付兵这种人已经是无可救药的废物,真的没有必要为了他脏了自己的手。而为作为她的朋友,我真心恳求高抬贵手,放过他一马。”罗霍一字一句的说道,语带双关。
“朋友,你够种,今天我贵利雄就给你面子。”贵利雄鼻翼急剧扩张,深思熟虑良久,一把夺过了罗霍定在半空中的钞票。
“谢谢,雄哥。”罗霍面露微笑。
“哼,我们走。”贵利雄狠狠地瞪了趴倒在地的付斌一眼,带领一群兄弟扬长离去。
付兰兰和李奶奶第一时间从房间冲了出来,看到付斌和罗霍都相安无事,纷纷松了一口气。
“哐当...”一阵酒瓶碰撞的声音,从楼道内响起。几秒过后,双手抱着五大箱啤酒的陆勇一步一步的从台阶下方走了上来。
“霍哥,不好意思哦,路口小店里的啤酒卖完了,我只能跑到别的地方去买了,耽误了点时间...”陆勇从高高的啤酒箱后面探出脑袋,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意,目光注意到桌面倒西歪的碗碟和房间里一片狼藉,愣在当场。
“霍哥...怎么了?”陆勇眨了眨眼睛,一头雾水的将目光投向罗霍。他注意到了付斌惊魂未定的神色和付兰兰脸上的泪痕,不过他是粗枝大叶的人,未过多细想。
“...没什么。”罗霍紧抿着嘴唇,低头扫了一眼原本摆放着丰盛菜肴的凌乱桌面,望向李奶奶和付兰兰方向:“奶奶,我突然想起公司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好...”李奶奶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明显是强忍情绪。
“霍哥,饭不吃了,家具也不搬了吗?”陆勇将五大箱啤酒轻轻地放在门口,一脸疑惑。
“走吧,下次再来。”
罗霍不想解释过多。唯有尽早离开,或许是对付斌和李奶奶一家人保留颜面的最好方式。
他率先走出门口,忽然注意到两到道熟悉的身影,快速从楼梯上跑了上来。
“阿坤,文文,你们怎么来了?”罗霍一脸诧异。
“霍哥,你和陆勇怎么会在这里?”
雷振坤同样一脸愕然,神情古怪的打量了罗霍和陆勇两眼,脚步不停的直接越过两人,一边说一边探头朝李奶奶房间里瞧:“遇到了几个熟人,有点不放心,特意跑过来看一看...”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看到了房间里的一片狼藉。
“贵利雄刚才真的是来找你的,对不对?”雷振坤吊儿郎当的抖着腿看了付斌一眼,目光落到李奶奶和付兰兰的脸上,根本不用任何人告诉他答案。脑袋灵泛的他早已百分百肯定。
“霍哥,你们刚才不会也正好在这里吧?”雷正坤突然想到什么,视线飞速的投向罗霍。
罗霍双手插入口袋,没有回答,只是抿着嘴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们没有对你们怎么样吧?”雷震坤脸色阴沉,一双眼睛从上到下快速的扫了罗霍和陆勇,发现两人并无明显的外伤痕迹,放下心来。
不过他历经世故,见到贵利雄一群人舞刀弄枪的过来,然后洋洋得意的离去,罗霍和陆勇两人就算没有被对方怎么样,想必也是受了一番屈辱。
“***,付斌。**你...”雷震坤横眉怒目的瞪向付斌,直接破口大骂,不过注意到一旁的付兰兰和李奶奶注视着他,紧咬着牙关将已到嘴边的脏话吞回肚子,只是恶狠狠的骂道:“你就是茅坑里的一坨屎,人见人厌,人见人打,你自己想怎么活,想怎么死,都没有人管你,不过不要跑过来连累你女儿和你妈?更不要连累别人。”
“阿坤,闭嘴。”罗霍转过头,大声喝止。
他知道雷正坤的性格,向来的天不怕地不怕,发起火来连他都不一定压的住。面对一个付兵,怕对方的女儿和母亲都在场,根本不会有顾虑。
“霍哥,对付这种无可救药的人,就不需要客气。今天贵利雄他们是真刀真枪的过来的。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放过他,但是下次,下下次了,你能一定保证兰兰和李奶奶不受他牵连吗?”雷俊坤脸上青筋迸现,气得口沫横飞。
他是一个极度自私自利的人,不过也是懂得心怀感恩的人。虽然李奶奶是因为罗霍对他友好,一份情感始终埋在他心中。
付斌已经是彻彻底底无可救药的人,为了这种人招惹是非,甚至危险,在他看来是绝对愚蠢的。
“我...”付斌目光投向付兰兰和李奶奶,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神情复杂至极。
“你**给我闭嘴。我今天当着霍哥的面警告你,如果你下次再敢回来,我一定打断你的腿...”雷振坤凶神恶煞,根本不留半点情面。
“够了,住口!”罗霍一声怒吼。
不管雷正坤的话到底有没有道理,不过当着付斌女儿和母亲的面前,至少要替他保留一丝仅有的尊严。
他不期待从小无父无母的雷正坤能够理解,不过他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雷正坤(不甘情愿)的半低下头,咬牙切齿的左右看了两眼,(始终怒火难平之下),猛的一把抓住付斌的衣领,声色俱厉的说道:“大头兵,我告诉你,我雷振坤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之前一直因为霍哥和李奶奶的关系,对你处处留情,但你绝对不要来试探我的底线。”
一句话说完,拎着吓得战战兢兢的付斌衣领直接往门口甩,大声叫道:“现在给我滚。”
——
“阿坤,真的够了。”罗霍忍无可忍,跨前两步,挡在了雷振坤和付斌两人中间。
“霍哥,你是我老大,你说的话我绝对听,但是今天如果你们不跟付斌撇清关系,他以后真的一定会连累你们。”
雷振坤双手叉腰站在罗霍面前,盯着后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把话说完,转头看了泣不成声的李奶奶和付兰兰,深吸一口气,半抬起头说道:“我知道你们都狠不下心,做不出来,不过我雷振坤可以。这个骂名我可以帮你们背,你们对我的怨恨我也可以接受。”
“阿坤,我理解你是为了我,为了兰兰,为了你奶奶我们三个人好。不过...不管斌哥再怎么样,他毕竟是兰兰的亲生爸爸,李奶奶的亲生儿子,这是任何东西都不能改变的事实。”罗霍说道,声音中包含着无奈。
“霍哥,你知道我雷振坤是什么性格?我从来都不愿意插手别人的事情。不过今天事实摆在这里。贵利雄他们那种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的。他今天没有对你们动手,只是你们运气好而已。可是下一次了?你难道想象不到下一次会发生什么吗?”雷正坤难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知道,我明白...不过他近段时间,不会再来骚扰兵哥了。”罗霍本想将帮付斌扛下所有高利贷债务的事情告诉雷振坤,不过想到对方现在的情绪,以及在现场的李奶奶等人,在没有百分百的保证下,不想许下空头承诺。
雷正坤冷笑,盯着罗霍的眼睛说道:“霍哥,你凭什么保证贵利雄他们不会再来找大头斌的麻烦?贵利雄他们是只认钱不认人的,不是说你罗霍是曾经的黑道大哥,他们就惧怕你,你别太天真了。”
“我当然知道我的身份起不了任何作用,不过我刚替斌哥付了一笔利息给他,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对他的手下和所有外面的人都有一个交代,他是个聪明人...”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一直面带冷笑聆听的雷正坤突然挥手打断,神色无比凝重的盯着罗霍的眼睛问道:“你说你替大头斌还了一笔利息给贵利雄?”
“是的,不多,只有2000块。”罗霍淡然的点了点头。
雷振坤的反应却是异常激动:“霍哥,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他一脸气得无话可说的向付斌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今天贵利雄是脑子被门挤了,没有对大头兵动真格,原来是你给了钱给他...哼...”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罗霍察言观色,眉头微微蹙起。
“霍哥,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们做高利贷的,不是怕你不还钱,就是怕你是真的没钱还。大头...付斌的名声已经彻底烂了,整个湘北市借高利贷的都知道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压榨的地方,所以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你今天出头,替他还了一部分利息给贵利雄...以后的事情只会越来越麻烦...”
一直冷眼旁观的高文文突然插嘴说道,神色带有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的意思是...我今天是好心做了坏事。”罗霍皱着眉头想了想,八九不离十的猜到了高文文话语中的潜台词,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
“霍哥,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做高利贷的,会像蚂蟥和吸血虫一样榨干借我们钱的人最后一滴鲜血。你今天...”雷正坤咬牙切齿的伸手指向付斌,激动的颤抖了半响,说道:“今天因为意气替他出头,不但替他带来了不可想象的麻烦,也是给自己惹祸上身...”
“后果真的有这么严重?”罗霍神情凝重,见雷震坤气的不答话,目光投向高文文。
“霍哥,付斌以后只怕没有好日子过了。”高文文冷淡淡的说道。
他说的话已经极尽委婉,潜台词是付斌将遭受无穷无尽的高利贷的追杀逼债,甚至连累罗霍。
“哼,霍哥,雷振坤今天就说一句话,付兵他如果不被人砍死,我雷字就倒过来写。”雷震坤面露冷笑,忽然毫无征兆的冲向付斌,直接一脚狠狠的踢在对方身上,破口大骂道:“我**就知道你是个累赘,你**自己不想好好活,就偏偏要连累别人,****。”
一边说着,一边向付斌边拳打脚踢。显然是因为对方导致罗霍平白无故的惹祸上身,气愤难平。
罗霍、陆勇几人赶紧冲了上去拉扯劝阻,好不容易将两人分开,却听到身后的付兰兰突然失声尖叫。众人纷纷转头一看,发现李奶奶晕倒在地。
“阿勇!去开车,送医院。”罗霍一把甩开手中的雷振坤,冲到李奶奶身边,发现对方全身冷汗,浑身冰冷,毫无知觉。
他手忙脚乱的抱起昏迷不行的奶奶,紧跟着率先冲出房门的陆勇脚步,跑下了楼梯。
......
......
晚上10点。
湘北市中心医院灯火通明。
守在六楼icu监护室外走道的罗霍、付兰兰、付斌三人各自站立难安。
看着透明玻璃窗内身穿隔离服衣围着昏迷不醒的李奶奶来回忙碌的医生护士,付兰兰的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眶滑落,泣不成声。
“别哭了,兰兰,奶奶一定会没事的。”罗霍紧紧抱住付兰兰瘦弱的肩膀,希冀能够给眼下脆弱的小女孩一点点安慰。
付斌一个人缩在靠近椅子的地面上,神情麻木看着天花板的照明灯,说不出悲伤,还是难过。
“兰兰,奶奶到底怎么了?”一名穿着平底鞋的中年妇女疾步匆匆的从走道另一端的电梯路口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看了一眼窝囊的缩在墙角的付斌,目光投向趴在罗霍胸膛低声啜泣的付兰兰。
“妈...”付兰兰的情绪一瞬间如泄闸的洪水溃奔,张开双臂,直接冲进了女人的怀抱,再有任何顾忌的放声大哭起来。
“芳姨。”罗霍走上前来,点头打了一个招呼。简单打量了几眼多年未见的付然然的生母,贺芳。
——————————————————
贺芳不算是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如果将女人从0到10划分,顶多只能打五分。
不过令罗霍最为印象深刻的,是对方身上那种百折不挠,以及面对任何困境都从容淡定的意志。这是商海沉浮数十载的付兵为什么能历经雨打风吹,重重阻挠,屹立不倒的原因。
用一句话概括,没有眼前的贺芳,就不可能有付斌当年的风光。
“...阿霍,你好。奶奶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贺芳瞧了一眼忙碌的icu监护室,怜爱的抚摸着不住痛哭的付兰兰。
“不知道,相关的ct检查什么的都已经做了,要等结果。”罗霍心头一片苦涩,带有说不出来的疲倦感。
“阿霍,谢谢你,我听兰兰说,你一直对他照顾有加,本来还想找个时间当面对你表示感谢。没想到...是在医院跟你见面。”
“芳姨,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你不必客气。”
“叮”,icu监护室自动感应门张开,一名戴着蓝色口罩的高个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奶奶情况怎么样?”罗霍四人第一时间为了围了过来,人人神情紧张。
“病人的情况基本0经稳定下来了,通过检查发现是因为高血压导致颅内压增高,从而昏迷休克。她晕倒之前是受了刺激或者有食用某些药物吗?”白大褂医生解下口罩,目光在罗霍四人脸上来回扫视。
罗霍与睁大眼睛的付兰兰相互对视一眼,一同将目光投向付斌。后者面露羞愧,将头深深埋下。
“对了,病人的检查报告情况不是很乐观,我们在她的脑部发现一块阴影区域,很有可能是脑癌。”白大褂医生察言观色,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检查报告单,语气十分沉重。
“什么?”罗霍、付兰兰、贺芳、付斌纷纷不敢置信,犹如晴天霹雳。
“医生,怎么会这样?你们有没有检查错?我奶奶身体一直很好的。做饭,洗衣,什么都是一个人来...怎么可能突然得脑癌了。”相比其他人的措手不及,罗霍保留着一丝冷静。
“先生,脑癌的形成原因很复杂...老人家的身体很好,并不能够代表什么。因为脑部肿瘤刚刚开始的话,对人的影响不会十分明显,初期可能只是简单的头晕目眩,老人家很可能会自己忽视。而且她年纪也这么大了,发病过程存在十分骤然。”白大褂医生看了看罗霍四人,耐心的做着解释,似乎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当然了,具体的情况要等老人家醒来后再去做一次复查。不过我想要告诉你们的是,脑癌往往确诊一般都是晚期,剩下的时间可能只有三个月左右。而且老人家年事已高,相关的药物治疗或者做手术的话,身体不一定吃得消...你们家属要做好相关的心理准备。”
“对了,病人要在icu先观察一个礼拜,你们等会哪个家属去下面帮她交一下住院费用吧。”
一句话说完,白大褂医生直接离去。
“妈,刚才医生是说...奶奶会死吗?”付兰兰眼泛泪光的抬起头,声音带有控制不住的颤抖。
贺芳神情悲恸的看了付兰兰一眼,想要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表示安慰,发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只能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罗霍双手叉腰,盯着走道地板,内心五味陈杂。历经大风大浪的他,一时间竟然无法消化眼前的事实。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奶奶不会这样子啊。”付兰兰突然歇斯底里的猛推了付斌一把,直接令后者踉踉跄跄的一屁股坐到了过道椅子上。
贺芳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阻止,犹豫了一下,悄悄放了下去。
“爸,你说我们当年一家人过得的多么幸福..如果不是你沉迷赌博,怎么会有今天?就像妈妈说的,万贯家财没了,可以一起努力,白手起家再赚回来...可是当我们一家人搬回奶奶家的小房子,你做了什么?...你一直自暴自弃,越陷越深...你真的真的好令人...好失望...”
面对女儿声泪俱下的指责,付斌充满悔恨与痛苦的用双手捂住脸,神情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着手腕流出。
“你不要哭了...已经没用了,一切都迟了...”付兰兰不依不饶,一边说着一边倔强的擦着眼角的泪水,似乎更多的是在安慰或指责自己。
“呜呜...对不起!”付斌声泪俱下。一瞬间陷入疯狂的用拳头猛砸自己的脑袋:“都怪我,都怪我,我是个混蛋...我该死...我该死...”
一拳比一拳打得重,锤的面脸通红。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现在这样做有意义吗?现在妈还躺在床上了。”贺芳冲上前,死死抓住付斌的两只手。
她没有哭,只是眼眶噙满泪水。
“不,我不相信李奶奶会得脑癌。”一直处于恍惚状态的罗霍突然回过神来,目光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望向近乎崩溃的付兰兰、付斌、贺芳三人,用沉稳有力量的声音说道:“刚才医生也说了,只是初步诊断而已,还要需要复诊确定。况且中心医院只是湘北市最好的医院,等李奶奶醒来病情稳定后,我们可以送他去湘省大医院检查。...现在讨论这些东西都为时尚早。”
“对,阿霍说得对。湘省有全国知名的脑部肿瘤医院,我们不能只相信一家之言。就算妈真的确诊有脑癌,也只不过是治疗,我们现在自责悔恨都无济于事。如果当妈醒来看到我们这副样子,她会怎么想?”贺芳神情一片坚毅,目光灼灼的注视着胸膛急剧起伏的付兰兰,传递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但我们现在手上已经没有钱了...阿芳。”付斌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神情中刚刚燃起希望,一瞬间黯淡无光。
————————————
“我们现在是没钱了,不过妈妈的房子不是还在吗?把它卖了,总能够维持我们一段时间的。再说了我手里现在还有五六万块积蓄...我们不怕的。”贺芳神情坚定的说道。
“阿芳,你...我...这样对你不公平。”付斌脸上流露出深深的不敢置信,一瞬间激动起来,猛的一把抱住贺芳,不住痛苦呜咽。
“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父亲的责任...我心里悔啊...我恨啊...”
“没事的,没事的。只要人还在...一切就希望。”贺芳抬起的手臂停在半空,犹豫了一下,缓缓按在了付斌的背上,不断抚摸安慰。
“爸,妈...”见到离婚多年的父母重新言归于好,满脸泪光的付兰兰高兴激动,踮着脚尖飞快的跑上来,一下子扑到两人的怀抱里。
“阿芳,我付斌这辈子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女人做老婆...真的是我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我...不管妈以后怎样,我希望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男人,好好照顾自己。”付斌依依不舍的离开后方的怀抱,语气中流露着一丝决绝。
“付斌,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妈还躺在医院里了。”同床共枕十几载,贺芳一下子察觉到了什么。
“我是一个没有用的男人...没有用的父亲。我以后只会给你们带来数不尽的麻烦...房子,写的是妈名字。如果我不在的话,兰兰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他们高利贷不会为难你们的。”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甩在付斌的脸上。眼眶的泪水缓缓溢出眼角,贺芳咬着牙齿,神情激动的质问道:“你已经逃避了十几年的责任了。现在妈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想继续逃避吗?刚才的悔恨,刚才的泪水是自欺欺人,还是表演给我们看的。”
“阿芳...我...”
“付斌,当年我嫁给你的时候,我们就一无所有,为了结婚,还欠了一屁股的债。那又如何?我们两个人共同努力,不还是白手起家。现在的情况跟当年一模一样,我们为什么不能跟当年一样携手并肩走出困境了。是因为你已经老了,没有了当年气吞万里如虎的气概了吗?”
“阿芳...你不知道...”付兵一脸羞愧交加的看了罗霍一眼,半低着头说道:“今天妈之所以会晕倒,就是因为高利贷上门找我讨债,被气的...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的。不过只要我跟你们彻底撇清关系,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你说什么?”贺芳睁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内心确知道是无可救药的丈夫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
她放在付斌后背的手臂缓缓收回,神情黯淡,一脸怒其不争,无话可说。
“妈,爸...”豆大的泪珠从付兰兰的眼眶一滴滴滴落。
“芳姐,你们不用担心。斌哥的债务,我全部帮你们扛下来。”罗霍走到三人身边,言之凿凿的说道。
“什么?”付斌和贺芳纷纷一脸不敢置信,眼底深处同时流露着一丝希冀。
罗霍看了一眼付兰兰,平静的说道:“这是我对兰兰许下的承诺。只要你们对未来充满信心,一切的债务,一切的麻烦,我会对会替你们扛下来。”
“...阿霍,这...这怎么可以,他们高利贷...”贺芳内心一千一万个愿意。不过罗霍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要对方独自一个人去替他们承受不可想象的危险,内心不忍。
“芳姐,你放心吧。别忘了我是什么人,我不会有任何事情的。”罗霍目光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自信。
猛虎眼中无沟壑,怂人面前全是坎。
“阿霍...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付斌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目光中一片感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付兰兰和贺芳,似乎因为罗霍的保证,让他心中重新燃起了对家庭,对未来生活的期望。
“霍哥,谢谢你...”付兰兰半抬着头。只觉得罗霍的身影,在这一刻无比的伟岸高大。
“付斌,你不用谢我太早。我今天把话撂这里,如果以后再让我知道你赌半个子,我一定会亲手把你的手给砍下来。”罗霍神情一片冷冽,咬牙切齿说出的话,令现场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不会的...我保证,我真的再也不会赌了...”付斌向付兰兰和贺芳各自看了一眼,声音颤抖的作出郑重承诺。
“斌哥,请你一定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罗霍目光冷冷的盯了付斌看了好几秒,强行把视线收回,转头看了一眼icu监护室内昏迷不醒的李奶奶,紧抿着嘴唇说道:“我先下去把住院费交了...”
一句话说完,昂首挺胸的迈步离去。
......
......
“你好,杨小姐。”
“你好,霍哥。”
罗霍走入接待室,与一名等候已久的短发女生握了握手。站在他们前方的张扬架设好摄像机器,向罗霍打了一个“ok”的手势后,开始录制视频。
“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了,杨小姐?”罗霍端坐在椅子上,打量着眼前的女生。
年纪在二十七八岁左右,面容姣好,身材苗条。穿着一套上白下黑的衬衫与牛仔裤,手腕戴着一块银白色的精巧手表,落落大方。目测应该是一名职业女白领。
“霍哥,是这样的...”杨小姐捋了捋鬓角碎发,神色复杂的说道:“我之前谈了一个男朋友吗,一直关系相处的挺好的,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两三个月前,他提出说想买一台车,我就拿出了我所有积蓄,再向闺蜜和相好的朋友各自借了点钱,凑够了10万块钱给他。”
“不过我后来发现,他跟别的女人一直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当我质问他的时候,他就直接跟我提出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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