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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相撞的瞬间,年轻的木业看到了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的大宁楚王殿下究竟是何等模样的人物,他的眼睛里已经装不下其他的人,在他眼中,杨宸才是这场胜负的要害处,只要了生擒或是斩杀了杨宸,他就是今日这一战,甚至大宁和东羌这第二场血战的最闪耀是将星。
“杀了他”
念头和少年人的热血野望充斥了木业的身心,让他没能静下心来看看,战场血战之时,自己对面的那位,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木业眼睁睁的看着杨宸,可近在咫尺时,才发觉杨宸的手里那杆大枪脱了手,像一条挣脱了束缚的大蟒,直冲自己而来。在木家王府里长大的木业记得师傅教过,宁人善使银枪者不少,所以他立刻双手从腰间一探,抽出了自己的两把弯刀,慌乱间想要挡住那柄向自己直刺而来的银枪。
银枪没能刺死木业,被他用力一挡,刺进了一旁的泥土中,楚王的亲军骠骑开始了今日在羌部兵马不知死活出寨野战后的第二场屠杀。
杨宸又抽出了自己的长雷剑,在马背上面目冷峻地向木业刺去,木业使尽了浑身的气力用弯刀在脑袋上一顶,方才堪堪挡了过去。
战马又是彼此向前了几步,两人几乎同时回头,勒转了马蹄,第二招还是杨宸教给这位初出茅庐的晚辈的,在与对手捉对厮杀之时,要提着这一口气不散。
又是一剑,木业本以为自己侥幸又躲了过去,此刻的他,再也不敢轻视这位让自己族人从“小楚王”改口为“楚王”的大宁主帅,与那个被自己生擒之时只知抱头求生的主帅相比,判若云泥之别。
他还想如刚刚一样调转马蹄和杨宸再对战一个回合时,并未想到自己刚刚转过身子,只能看见杨宸整个人像是吊在马背上一般,竟然向左面俯下身抽出了那杆银枪。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在这般高大剽悍的战马上可以这样自如,睁大着眼睛面露惊惧时,杨宸已经拍马赶到。没有带着红缨的枪头这一次轻而易举的闪过了他的双刀,向他的头势大力沉的一击过来,给他吓得在马背上向后一仰。
按他所学的骑军厮杀,杨宸本该本骏马带着继续向前,可以让他稍喘息一会儿,但乌骓马配楚王,是中州史书和江湖戏文里都赫赫有名的霸王桥段,杨宸固然不是楚霸王,乌骓马也不是千百年前那匹自沉乌江追随主人而去的忠仆,可对付他这样一个痴心妄想到想要在马背上和宁军野战的愣头青,已经是绰绰有余。
杨宸反手一拧,乌骓马在原地刚刚将两腿高高跃起,当场就换了方向,这让坠马的木业始料不及,此时的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不是杨宸的对手,跟着自己出寨的精锐们,在摧枯拉朽的宁军面前,也只如同一群温顺待宰的羊群一般。
整个羌军,从主将到士卒,心气好像在一瞬间就散了。
“锵!”
杨宸势大力沉的一枪这一次直接把他的两把弯刀挑落,在木业真正看清杨宸那张脸的时候,那柄先帝御赐的百年名枪捅穿了他的身体,无论是宁军还是羌军,都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楚王殿下用枪捅穿了木业后,把奄奄一息的木业从马背上拖到了地上。
然后飞身一跃,亲自用长雷剑斩杀了木业。
血,飞溅了杨宸的整张脸。
许久不曾闻到的血腥气息,让杨宸那张俊美的脸上多了一些狠戾,一直跟在杨宸左右等着一旦情形不利就出手相助的去疾此时也和骠骑将士们一道高呼起来
“将军威武!楚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杨宸亲自伸出手去把木业瞪得像铜铃一样布满恐惧的眼睛合了上去,割下了木业身后的黑色披风,把木业的人头包裹了起来,挂在了鞍上。
“走”
“王爷去哪儿?”
“杀敌”
“末将还以为只要一枪就能捅死他呢,结果用了四枪”
杨宸也只是呵呵一笑:“好久没杀人了,活动活动筋骨”
带着骠骑营在渐渐消停的混战里如入无人之境,一路之上,他兵打仗还是再多学学。对了,回去告诉安彬,今日这仗,太顺咯,让他今夜就把大军营寨,给本王搬到亡山脚下来,本王要像月鹄困死木波他爹一样,困死他个王八蛋。”
“诺!”
去疾记住了杨宸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转过身去吩咐给了亲兵,回过头来时,却看见杨宸就那么坐在血泊里,孤独地发着愣。
“此间顺遂,那你呢?一切可好?”
杨宸只用了一仗,就让木波乃至整个羌军从天堂落到地狱,让这些自视甚高的明君名将们记起了这里是亡山,是三年前他木家先王战死的地方,记起了在三年前,东羌还是一个需要向大宁称臣纳贡,向南诏俯首帖耳,才勉强保全自己不至国土沦丧的小国。记起了,三年前还不用大宁的楚王,只是一个南诏的月鹄,就足以让他们夜不能寐。
宁军一连攻破了九个寨子后,并未再有攻山之举,也让在亡山不必担心粮草军需的东羌君臣们暂时松了一口气。本是十而围之,可宁军却始终没有漏出,到底哪一面才是薄弱之处,得益于骑军骁勇的缘故,让这亡山四周,在羌人眼里都是不可越一步的雷池。而神出鬼没的宁军游哨,也阻断了木波与内外的音信,尽管有一切都像是成竹在胸的国师时时劝慰,但木波还是疑心,这亡山之外的东羌,是不是把自己这位羌王给抛弃了。
“昨日抓到了宁军的舌头,说是几日前蜀王和他们的军师就带着兵马去南诏了”
“杨宸素来狡诈,其中必有缘故,南诏就是墙头草,定然是见情形不对,就要降于大宁”
“南诏和我们本就是死仇,若不是有云单阿卓在北面,就他月家那个性子,也不会乖乖给我们认错”
“还说呢,云单阿卓也就是个草包,一个丽关都拿不下来,要是早些与我们平分了南诏,哪儿有今日的事,说不定楚王还会先打他云单阿卓”
“够了!”
小腿还露在外面,伤口开始结痂但仍旧隐隐作疼的木波再也不堪忍受这部将们的吵吵嚷嚷:“除了咱们亡山的兵马,我们还有木垄提兵两万在凉都,木桁手下也有一万多人马在王都的南面,木化的两万兵马在西面,他杨宸哪儿来的胆子,敢围着我们不动手,还分兵去南诏的?”
木波拿起眼前那樽盛有清凉色的酒,一饮而尽,转过身来就把近身伺候那名美艳婢女压扯到了身上,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吹弹可破的皮肤后,听到惨叫后又一把将她推倒在地。重围之下,他的确有些坐不住了。
“大王,不必担心,楚王诡诈,没有攻山就是最好消息,倘若真是四境宾服,楚王早就让人攻山了。臣已经不止一次和大王说过”
“国师!我听过了,四面楚歌的故事,就是乱我军心之举”木波强掩着不耐烦说道:“但久困于此,不是好办法,我们有手有脚,总不能被他憋死在这儿,亡山多热啊!就是要守城,我们回东羌去守不是更好么?”
“可是回了东羌,南诏就必然站到大宁那一面去了”
“我木家和他们月家乃是生死之仇,只要我有机会,我会给他月家斩草除根,他月腾也一定是,我从未指望过月家,本以为拿下了凉都就能让云单阿卓南下,没想到也是一个草包”
盛夏酷热难耐之时也遮面的东羌国师隔着一层半透的纱笑道:“云单阿卓可不是草包,他只是觉着侥幸,丽关真被他拿了下来,那他和大宁就彻底是死仇了,何况拿下了丽关,也不会让我们东羌独面大宁兵马。”
“那到底该如何?”
“等,臣观天象,大宁要变天了,再等些时日,楚王自会不战而退,东羌少说还有三十载的太平光景
“哈哈哈哈”木波笑完,气冲冲地把酒樽砸在了地上,众将也不解,自家大王素来是对国师言听计从的,怎么今日就非要这样呢。
“太平是要真刀真枪杀出来的,这天下岂有等到的太平?传本王令,命木桁,木化,即刻率兵赶来,里应外合,一起冲出亡山!”
“可是,我们出不去?”
“六万大军,一个都出不去?!”
木波撅着腿,想要一脚踢翻眼前让他觉着碍眼的桌子时,因为作痛而不得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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