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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我消息滞塞了，没听说苏小姐还同天主有过交情。」
交情？交恶还差不多。
苏筠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真挚地道：「说实话，我还是很羡慕她的，总算有了机会，很想见一见。」
月阙歌：「……」什么玩意？你羡慕谁？
要不是她对苏筠这个人还算了解，她就信了。
白鹤仙岛子嗣虽不如兰陵世家多，但也不少，一个先天疾病的修士在普通家族都很可能遭到遗弃，在超级势力过的那么滋润怎么可能没点手腕。
月阙歌抱胸往椅子上一靠，「人品区别，见了也弥补不了其中巨大的差距。」
话刚出，她就后悔了，明明是来招待人的，她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呢。
苏筠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勉强一笑，「原来是这样啊，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改进的。」
月阙歌：「……」她想骂脏话，但骂不出口。
醉梦轻轻拧了一下眉头，「你不用学别人，做好自己便可。」
苏筠眼神暗淡，垂下头很失落的样子，没有接月阙歌的话。
「月小姐，以后说话还请多多斟酌。」醉梦声音淡淡的，但就是能让人感觉到他有些生气，「恶语伤人心，慎言。」
「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出口呢，她又跟念倾不熟，见面的次数有一手之数吗，谁知道这次来安的什么心思。」反正不代表白鹤仙岛，那还不是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是醉梦有事相商，我才跟过来的。」苏筠像朵坚强的小白花，「贵宗不欢迎，我走就是了。」
话没说完，已经起身往外走了。
「筠儿，先坐下。」醉梦温柔的语气一变，看着月阙歌的眼神带了点冷厉，「道歉。」
传说中的醉梦公子姿容绝佳谦谦温和，谈笑间运筹帷幄，从不与人动怒。
月阙歌愣了一下。
开玩笑，这辈子除了凌念倾，她还没给别人道过歉！
「远来是客，但也不全都是客。」凌念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眨眼人已经到了眼前。
她站在月阙歌旁边，垂眸看他，「醉梦公子，好久不见了。」
侍女虽然站到了外面，但也时刻盯着里面的情况，见势不对，立马派人禀告了。
醉梦抬头，站起来后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凌少主。」
虽然算不上接济，但凌念倾和醉梦实打实地有过交集，不过不深就是了。
「少主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倒是收到了醉梦山庄的拜帖，白鹤仙岛的呢？还是说苏筠在醉梦山庄也有身份？」
这点事无伤大雅，但要明言出来，就是苏筠的不是了。
「我……」
「别说你不代表白鹤仙岛了，你今日要是死在这里，白鹤仙岛会不追究？」一个人怎么可能脱离身份而活，只要苏筠一出现，代表的就是白鹤仙岛。
私人出行的话，最多对待她的态度随意些，还真能觉得她跟白鹤仙岛毫无联系吗。
况且她和凌念倾又不熟，登门拜访却毫无礼节，就很容易有诟病了。
大厅里一静，好一会儿都无人说话。
两方一见面就是咄咄逼人，火药味浓得跟要就地火拼似的，要是被外面那群一直期待两方会面的人知道，怕是得就地喊着打起来。
月阙歌在凌念倾一来就收起了爪牙，变得十分委屈，她小声道：「算了吧念倾，白鹤仙岛家大势大，醉梦山庄也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既然都让
我给他们道歉，那我就道一个吧，我不会介意的。」..
说着不介意，但道歉的话是一个没说。
凌念倾眼里带笑，「不用，天之外虽弱小，但也没有被人欺负上门还给人道歉的道理。」
苏筠：「……」
醉蝶看得发笑，打圆场道：「苏筠是我哥带来的，当时没想这么多，念倾见谅。」
「哦，也是，听说苏姑娘从小体弱多病，虽是大宗之后，但估计没太多时间学这些繁文缛节，倒是我思虑不周了。」
苏筠：「……」
「身体好些了？」又不可能把人赶出去，凌念倾讽刺完就转了话题。
「好多了，当时你还去看过我，不过那时候我状态不太好，见笑了。」
醉蝶气色红润，看起来确实已经恢复了。
但总给凌念倾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那就好，三位这次来是为何事？」
她自认，跟醉梦的交情还达不到让他来探望的地步，而且这么针锋相对，更像是来找麻烦的。
「我们是来谈生意的，联盟的新决策我们知道了，这时候天之外应该需要大量灵石，我们可以全部提供。」
「你们要什么？」
「天之外七分之一掌控权，换句话来说，我的人会带着灵石加入天之外。」
这句话简洁到都不需要想第二遍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凌念倾好奇，「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你缺灵石，我缺实力，建立一千个分联盟需要的灵石是一笔巨款，而且我的人你可以边缘化，不让他们知道任何机密，只要让外人以为醉梦山庄和天之外已经是一体就可以，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相当于一群人十分富有的修士加入了天之外，只需要把他们安置起来即可。
苏筠偏头看醉梦，这和他们事先说好的不一样啊。
不得不说醉梦的谈判技巧如火纯情，三两句话就扭曲成了完全利于天之外的样子。
「首先，边缘化并不能确保他们不会主动探听消息，从内部分裂天之外。」凌念倾似笑非笑，「其次，天之外几乎所有的生意都把控在自己手里，这已经写进宗规中了，醉梦公子把天之外查的这么仔细，不会不知道吧？」
醉梦山庄消息网遍布星域，但架不住天之外踪迹少啊，主要就分布在扶华留安和星朝，想要得到他们的消息，只能在这三个大陆上打听。
不巧，这些大陆上，他们的消息网也不差。
在查的时候醉梦就没想能瞒过天之外，坦然道：「毕竟是要合作，总要先把合作对象查清楚。」
「但我并没有看到你的合作诚意。」
两人说话速度并不快，语调也很平淡，但就是莫名紧绷。
醉梦指尖修长，他拿起茶呷了一口，「少主你可以说你的条件，如果合理的话我也能考虑。」
他说的话有一句没有作假，那就是醉梦山庄确实需要高实力的人加入，他们财力雄厚但防御堪忧，绝对是异魂首选的攻击目标。
经过重重考察，天之外是最合适合作的势力，不会像超级势力似的狮子大开口态度还轻慢，又不会有小势力实力不济的情况。
他笑了一下，「前段时间你们坑我妹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也当是给她一个教训。」
醉梦无疑是很好看的，不笑的时候显得疏离，一笑起来冰雪消融似的，十分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醉蝶撇嘴，「可别带上我，你都说看在我伤成那样的份上不跟我计较了。」
凌念倾老神在在，表情都没变一下，一点都不心虚。
「你
们可以提供多少灵石，给我一个具体数字。」
「二十亿以内半个月都能周转开。」醉梦思考了一下，「更多的周转时间就需要长一些。」
二十亿平分到一千个大陆上不多，但解燃眉之急肯定够用了。
这个数字已经很可观了，对于大部分超级势力来说，都不一定能在短时间提出来这么多灵石。
确实有点让人心动。
「天之外不可能分权。」这点凌念倾想都不用想，「你那边无非是缺人，雇佣形式如何？例如一个化鼎境修士一天一百灵石。」
醉梦卡了一下，女干商两个字想要脱口而出，雇佣的话他找雇佣兵不好吗，价格还没这么离谱！
「不过对于你来说确实一次性支付了大量灵石，天之外也能提供长时间雇佣，当然也包括法器师炼丹师这些，只要是调遣去你那里的，任凭差遣。」
雇佣兵流动性大，人还不一定靠谱，醉梦应该也考虑到这一点了，但若天之外能一直派人保证醉梦山庄的安全，这笔交易还算公平。
「人我可以自己选吗？」醉梦蹬鼻子上脸。
凌念倾扯了扯嘴角，反问，「灵石数额我可以自己选吗？」
醉梦耸了耸肩，「好吧，这个交易我还是很感兴趣的。」相当于花一笔钱雇佣了一批听话好用令行禁止的军队，对醉梦山庄如今的情况来说，很赚。
「但分联盟建立也需要大量修士吧，你确定能分一部分出来给醉梦山庄？」
「这就是我的事了，只要交易能成，庄主不用担心。」
从凌念倾口里出现的庄主二字，让醉梦心里一颤颤，他有点怅惘，「醉梦山庄刚成立的时候我去凌族寻求合作，你也是这么叫我的，然后转头就拒绝了我。」
那时候凌念倾虽然小，但凌族人宠她啊，加上醉梦提出的又不能带来太大收益，凌族还当真就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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