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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虽年轻,但他身高八尺,容貌奇伟,气度恢弘,一下子就俘获了桓阶的好感!
桓阶客客气气地说:“不曾想有真名士来访,难怪寒舍熠熠生辉呀!”
诸葛亮微笑着向桓阶行礼:“琅琊诸葛亮,拜见桓公!”
桓阶抬手,礼貌地问道:“快快请起!不知贵客来访,所为何事?”
诸葛亮回答:“亮受庐江刘府君所托,送来书信予桓公。”
桓阶点头:“哦,请问书信何在?”
诸葛亮从衣袖中掏出书信,双手递给桓阶。
桓阶结果书信,仔细阅读。
刘基在信中未做隐瞒,将进攻刘表的计划直言相告。
他相信桓阶肯定会答应他的请求,更不可能泄密。
刘基在信中承诺,待攻克荆州后,会向朝廷表举张羡为安南将军,开府建牙,监察荆南四郡。
暨以承认张羡对于荆南四郡的统治换取张羡的效忠。
至于最后张羡会不会尾大不掉,刘基并不担心。如果以后张羡不听话,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荆南四郡,看上去地盘大,但实际人口和可动员人力并不高。
这里可能会有人说东汉《郡国志》记载长沙、零陵二郡都是人口过百万的大郡。
但这也可能只是当地官员为了粉饰政绩刻意为之。
且看大唐盛世天宝十三年(安史之乱前)的统计,衡州、潭州等荆南地区的人口统共也就七十七万多,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再加上《郡国志》中有永昌郡189万口这种离谱的数据。
另外《汉书·禹贡传》中和《后汉书·和帝纪》中还有:
“郡国恐伏其诛,则择便巧吏书习于计簿能欺上府者,以为右职。”
“而郡国欲获丰穰虚饰之誉,遂覆蔽灾害,多张垦田,不揣流亡,竞增户口,掩匿盗贼。”
这类官员虚报人口的记载。
恐怕此时长沙和零陵二郡的真实人口,并没有《郡国志》中记载的那么多。
至于葛教授的观点,刘基觉得见仁见智。
如果是因为少民入籍而使二郡人口远超其他时代,那这些少民后来都跑哪去了?
大唐在民族问题上可比皇汉要开明得多,汉人眼里羌胡南蛮跟狗也没什么区别,而大唐时胡人在朝堂上当官的可不少。
没理由少民们亲近对自己压迫深重的大汉,而疏远态度开明的大唐吧?
总之,见仁见智,见仁见智……
并且,如果历史上荆南四郡真能凑出两三百万人口,刘表单凭荆北三郡不到百万口人(南阳郡屡遭战乱和大疫,人口远不如前),想要压制张羡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刘基并不在意让张羡督管荆南四郡,不听话再收拾就是了,单靠荆南四郡没可能抗衡到时占据扬徐荆三州的老爹!
桓阶得到刘基在信中的承诺,对于说服张羡有了更大的把握。
其实他近来也经常以写信、面见等方式,劝谏张羡起兵反叛刘表。
因为刘表正在攻打桓阶的故人之子孙策,他的内心还是挺忧虑的。
孙策在豫州刚站稳不久,又与曹操争夺天子,连翻大战。
桓阶因此担心孙策被刘表击败,如果刘表再把孙策给杀了,那他真的死后无言面对恩公孙坚!
桓阶看完书信,当即下定决心,他问诸葛亮:“葛君,刘扬州元子之意我已明了。
“不瞒你说,其实我早已劝说过张仲景。但他担心自己非刘表对手,所以一直没有起事。
“如今刘扬州愿出兵相助,则张仲景无后顾之忧矣!”
诸葛亮见刘基托付自己的任务完成,放下心来。
之后,桓阶问诸葛亮:“葛君可有表字?”
诸葛亮回答:“家翁生前曾赐字‘孔明’。”
桓阶“哦”了一声,说道:“祀事孔明,先祖是皇。好字,好字!”
然后他又问起刘基的情况:“孔明,我闻刘扬州元子有异才,许子将赞其为‘幼麟’。依你之见,是否属实?”
诸葛亮喝了口茶,笑答:“刘府君之少年英才,史书罕见!”
桓阶点点头:“孔明既然如此说,定有道理。”
然后他站起身,诸葛亮见主人起身,自己也跟着站起来。
桓阶对诸葛亮说:“在下这就去见张仲景,孔明可在此等候。但有需求,只管吩咐下人去做!”
诸葛亮恭敬地行礼:“亮谢过桓公厚待!”
桓阶也不多礼,直接动身前往临湘城,面见张羡。
临湘城内,身着华服的张羡正在处理公文,他消瘦的脸颊搭配上扬的眉毛,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张羡时年四十二岁,却是荆南四郡名副其实的霸主!
刘表入主荆州后,荆州各郡郡守多弃官离任,张羡也是在此时乘虚而入,将曾经出任过太守之职的零陵、桂阳二郡掌控在手。
不要觉得奇怪,因为张羡在荆南可谓是真正的“地头蛇”!
张羡先后做过零陵太守、桂阳太守,现在又是长沙太守。
关键张羡在任上,将三郡都治理得不错,因此颇有人望,各郡也有许多他提拔的官吏。
所以因为刘表上任而导致荆州各郡守弃官一事,就给了张羡可乘之机。
如今,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均听从张羡号令,这也是刘表忌惮张羡的原因!
而荆南四郡中剩下的武陵郡,其太守曹寅也和刘表不睦。
相较于刘表,曹寅显然更亲近和他同仇敌忾的张羡。
突然,有亲近小吏来报:“府君,桓公求见!”
张羡听是桓阶来了,当即放下纸笔,中气十足地说:“通知后园,看茶备席!”
“谨遵府君指令!”
……
不一会儿,张羡在后花园的亭台上会见桓阶。
张羡见到桓阶,刻薄的脸上展露出由衷的笑容:“伯绪啊,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桓阶恭敬地向张羡行礼:“阶拜见府君!”
张羡笑着拉起桓阶的手腕,引他到席间坐下。
“呵呵呵,伯绪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
张羡问起桓阶来意,桓阶也不兜圈子。他清楚张羡的性子,其人喜直言不讳,厌恶表里不一之人,这也是张羡和刘表交恶的原因之一。
桓阶将刘基送给他书信一事直接告诉张羡。
张羡眉头一挑:“好!伯绪,书信何在?”
桓阶从衣袖里掏出书信,递给张羡。
张羡细细阅读,待看到刘基承诺让他监察荆南四郡后,抚须大笑:“哈哈哈!刘镇东元子,做得好买卖!难道无他家翁举荐,我张羡就不能管带荆南?”
张羡虽这样说,但桓阶却一点不急,因为张羡是笑着说这话的,说明他心情不错。
桓阶见机进言道:“府君,桓阶有一言!”
张羡收敛颜色:“伯绪请讲!”
桓阶于是说:“夫举事而不本于义,未有不败者也。故齐桓率诸侯以尊周,晋文逐叔带以纳王。
“刘表贵为宗室,出镇荆襄。昔诸侯联军讨董,本应举荆襄义士以向宛洛,匡扶天子以正朝纲。
“彼为董卓擢拔,举兵反董确害清名。但此岂非因小义而失天下者乎?实乃取祸之道尔!
“明府必欲立功明义,全福远祸,不宜与之同也。”
张羡听桓阶贬斥刘表,只觉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轻蔑地说道:“我观刘景升,人面狗彘尔!其人外貌儒雅,而心多疑忌。所任之人如蔡瑁、张允、刘磐等,唯谄媚阿谀之亲也!
今刘正礼元子欲铲除宗室之贼以正天下,吾当助之!”
桓阶大喜,恭维道:“明府深明大义,真乃汉室肱骨!明府坐镇荆南,所任皆得民心。此次起兵,荆南各地必群起响应,焉有不胜之理?”
张羡于是叫来诸属吏:“刘表心怀异志,吾意起兵逐之,尔等且拿我书信传于零陵、武陵、桂阳三郡,让三郡长吏整兵备甲,吾要北渡击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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