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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定花白衣翩翩追上来,在怪石下驻了脚,白色面具下的他沉默许久,未说一个字,就如此看着她。
“今年的桃花,依然这么香。”庚如娇手指拨弄着桃花枝,目光在他身上没有移开过。
须臾,他轻声道:“是。”
不知是怎么样的心绪,风定花不想前进一步,也不想后退半步,看着她,他忍不住心底的躁动。
先是庚如娇缓缓落了下来,她一步步走向风定花,就差一步之遥,风定花退后了一步,抬手拦住她,
“不要再靠近了。”
庚如娇垂眸嘴角微微一笑,“怎么,怕我吃了你?”
他低头,语气生硬问道:“西堂在这里干什么?”
庚如娇索性坐在怪石上,露出一双白嫩的双腿,脚尖踢着风定花的衣摆,戏笑道:“虚阁那么会查,怎么会查不到,你问谁不好,非得来问西堂堂主。”
风定花蹲下身,抓住她挑逗他的脚踝,“我不想动手。”
庚如娇被他抓住脚踝,反而不慌不忙的将脸靠近风定花,在他面具上轻浮的吹了一口气,“不动手怎么行,阁主对我这般手下留情,这世间再寻不到第二个。”
“你…庚如娇!”风定花欲言又止,松开她的脚踝,欲要避开她时,被庚如娇一只手拉住了肩膀,她的手指触碰到面具边缘,触碰到他的脸颊。
她手掌一翻,面具弹起,风定花的发丝被她勾在手指见,他身上的桃花香依旧那么熟悉,面具掉落在地上,四目相对,心生万千…
她的手指在他脸上抚摸而过,看到了张脸她忍不住双眸含笑,眼中满桃花,满是憧憬,“这面具除了我,还有人给你摘下来过吗?”
风定花愣了愣神,连忙后退几步,转身便重新戴上了面具,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如何,他一手起了个法阵对着庚如娇打过去,五分发力,
“西堂来这里干什么!”
庚如娇打开法阵,淡然起身,“是我轻率了。”
说着,风定花脚下一软,大地犹如漩涡正吸他下去,他一掌下去,怪石横飞,群石对着庚如娇便冲过去,庚如娇甩袖挡开,移形换影出现在他身后,
“西堂来此处不重要,我倒听说弓葵和南堂堂主是相识,这可比西堂有意思。”
风定花接了庚如娇一脚,不痛不痒的拉开了距离,他刚站稳,身后一股杀气,他腾空而起打出了一道白光。
池诺挡在庚如娇身前,仇视的目光定定看着风定花,随后弓葵紧跟其后,她同风定花站在一起,池诺方才还因为她打碎了他的挂饰而发疯,要把她大卸八块,突然听见这边有声响,就立刻赶来了这边,原来是为了他主子庚如娇。
弓葵气息未稳,说道:“他倒是个护主的。”
池诺忠心护主,风定花再清楚不过,池诺是情愿自己断条腿,也不愿意让庚如娇伤根手指的人,所以一直以来池诺与他视如针刺,不是没有缘由。
“风定花,又是你!”池诺暗暗咬牙,一股狠劲就想冲过去。
“阿诺,”庚如娇出声叫住他,转身就走,“我们走。”
池诺极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毕竟能遇到风定花的机会不多,但庚如娇下令,他只能言听计从,他不曾违背过。
看着池诺和庚如娇就这么离开,风定花寸步不移,这一幕弓葵看的迷糊,西堂堂主和风定花的见面未免太和气了许多。
“我们也走吧。”风定花离开,几步就迈出老远。
弓葵没跟上他的脚步,她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打斗地面,默默追上风定花。
回去的路上风定花一字不语,她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按照他的性格,他指定得好好指点下她今日的遭遇,进了残桃林了,虚阁手下都离开了,她缓缓问道:
“你为何对庚如娇手下留情?”
那个打斗痕迹显然只是小打小闹,风定花和西堂堂主动手真格来,定然不会真的平和,弓葵想不通,要么是他们二人都没有想打的意思,要么就是二人对彼此都留有余地。
弓葵这句话问到了点上,风定花顿住脚步,“我去找师父。”
风定花逃避了这个问题,她只觉得此事奇怪,风定花和西堂的关系也很奇怪。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直接休息,她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日和西堂的交手,一无所获,而且那个叫池诺的人,让她格外在意。
她竟然才勉强能和池诺打个平手,更别说对付堂主,她连庚如娇的手下都打不过,她越想越气,腾的一下坐起来,就走了出去。
“二师兄!”
弓葵喊了几声,终于喊来了白朝辞,白朝辞环抱双臂,迎面走过来,打量了一眼她,“大师兄气场不对劲就罢了,你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了我不知道,我是气不过,”弓葵皱眉,“西堂的池诺,我和他交手有些招架不住,想来还是我修行的不够。”
“这么说,你们遇到西堂了…”白朝辞顿时明白了风定花为何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回来,他再看弓葵,笑道,“你能和池诺打个平手,说明你已经算是上乘了。”
“我没觉得是上乘。”
白朝辞摇摇头,“你练的是正道,那个池诺是有邪气的,明显走了偏门,只是一时的高手,他走不远的。”
这样弓葵总算有了一份安慰,“你和池诺交过手吗?”
“有过一次,”白朝辞得意的显摆道,“十招内,打的池诺还不了手。”
弓葵调侃道:“你又没教给我…”
“来,十人阵先赢了再说,今日我陪你一起进。”
弓葵立马有了新意,“好啊,最差也要五五分!”
白朝辞笑呵呵的随弓葵一起前往十人阵,其实弓葵到如今的程度,他已经很满意了,不过难得的出现,让他找到了报答弓零的办法。
回到西堂,庚如娇就深陷房间一个下午,房门紧闭,即使是池诺也不敢轻易打扰。
他守在门外,一直看圆月升起,他的手掌缓缓打开,她送给他的挂饰成了碎片,失去了最珍爱之物,他又恨又愧,他为何没有保护好挂饰…
“阿诺,进来。”庚如娇叫他。
他装好碎片,推门进去,“堂主。”
“掌灯,太黑了。”
她在纱幔后,阿诺逐渐点燃了屋里所有的灯,他低声道:“堂主,今日是我的疏忽,没能察觉虚阁的人。”
她没应声,在层层纱幔后走下来,走向一盏灯,她眼里火苗的影子在跳动,她看出了神。
良久,她淡淡道:“我希望,我身处之处,所有的灯都能亮着,太黑了。”
池诺赶紧道:“我再去加几盏灯。”
他又在房间内加了十盏灯,“堂主,现在还觉得黑吗?”
庚如娇头未回,迷恋的看着火苗,“阿诺,你不懂。”
池诺一怔,手里的最后一盏灯抖了一下,他早有察觉,“堂主今日这般反常,是…因为虚阁吗?”
“放肆!”庚如娇转身目视。
池诺跪下,“堂主赎罪。”
可明明每一次和虚阁交过手后,尤其是和风定花较量后,堂主就如此,他没说错。
庚如娇在他手中接过那盏灯,“阿诺,你可知我为何只相信你?”
池诺摇头,他不敢猜,也猜不透,“不知。”
“因为在这个越走越黑的地方,你只相信我。”
池诺心头一颤,这句话是他的火苗,他抬头,这是他第一次敢在庚如娇面前如此直视着她,心里的火苗越烧越烈,他憋了一口气,怂恿着他说了出来,
“堂主若是喜欢,西堂以后便日日灯火五更,我做掌灯人。”
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这一刻他知道他又猜错了,堂主要的不是这样。
“掌灯容易,不灭才难,”庚如娇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同他说话,“阿诺,你为何这般信我?”
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来没有问过阿诺,阿诺为何会对她肝脑涂地,明明她不曾给过他什么,除了一副祥云耳饰。
这个答案如同在窥探他的秘密,他不敢对人说,包括堂主。
从他第一天加入门徒那日,他不被四堂的人接纳,手无寸铁的他要么在决斗中死,要么就得杀出来才能加入四堂。
但他哪有本事杀人保命,可他永远都记得,在他脖子上的刀快划破喉咙时,一双纤细红蔻丹的手挡开了那把刀,她的出现就是他的火苗,重生的火苗。
她的手温柔的抬起他的下巴,那双善良柔如水的眼睛对着他浅笑,“长的算俊俏,这个人西堂要了。”
就是那一天开始,他收了那只祥云耳饰,一切都有了新的开始。
回忆外,堂主一直都是他的灯,虽无辉煌,阑珊也好,阿诺回答道:
“因为堂主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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