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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赶紧离开吧，我急着下班，要是我错了，大不了给你重新测试就是。”
职员显然没有把投诉放在心上。
区区一个人投诉而已，有什么好可怕的？自己是战盟正式员工，又不是干的快递外卖！
来到大厅，方曜忽然想起还有一个熟人，对前台道：“请问茅茂主任还在上班么？”
“茅主任跟随巡城卫的人出城调查邪教阵法，已经半个月没有回来了。”
“噢，好的。”
方曜坐到大厅的椅子上，准备去贴吧看看，远处忽然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以及一个冷峻的声音。
“梁会长，魔种袭城的事情，雾都战盟会长很重视，你已经错失一次机会了，要是再不能有效的完成任务，明年你可就危险了！”
方曜觉得有些耳熟，但又不完全熟悉，于是抬头遥遥望去。
在一群战魂者长袍之间，一个穿着黑色纱裙的纤细身影如众星捧月般立于其中，虽然她个子不高，但其高冷的气质却是鹤立鸡群。
方曜眼前一亮，这不就是他狗哥新收的人宠雷菁么！？
原来她还没有离开明望城呢！
想到这里，他站起来匆匆走过去，准备让这个自己人帮帮忙。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在距离雷菁还有十多米的时候，两只手臂在方曜身前交叉，阻拦着他的前进。
这两只手臂的主人都穿着战魂者长袍，面容严肃，从胸口的徽章可以看出，他们已经是中级战魂者，其职位在明望城战盟分部已经算是中层。
方曜指了指立在人群中心的雷菁，一脸平静道：“找人。”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转身来到雷菁身边低声通报。
很快，那人回来微微弯腰道：“会长请你过去。”
方曜挑了挑眉，这人看上去不像是战盟的人，反倒像是家奴。
见到方曜，雷菁心里有几分不悦，但并没有表现出来，用平常的口吻说道：“什么事？”
方曜也没有介意雷菁的拿腔捏调，一连随性道：“雷大……姨，我成为中级战魂者了，可是你们的人只看到我魂力测试不合格，就不给我办中级战魂者证明。”
说话间，方曜打量着雷菁，依旧有些惊叹，这身段，这皮肤，啧……只要一看到本人，就能想起那天的秀美春光。
虽然是仇人的妈，但真他妈不差。
目光肆无忌惮，雷菁感觉自己被羞辱，可又不敢当场发作，只得面色一沉，定定的盯着方曜看过几眼，暗骂这个讨厌的小鬼实在妖孽，淡漠的对身边的人说：“谁负责的事？先带他过去测试。”
方曜对雷菁的称呼让战盟的人不敢怠慢，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出来，低头到：“会长，是我，我现在就带这位公子过去重新测试。”
听到“公子”这个称呼，方曜心头一乐，自己活过这么多年，还真没人这么叫过自己，而且还是站梦里面的“大人物”。
他眨眨眼，询问道：“大姨，你不一起过去么？要是他们再坑我，我又该怎么办啊？”
“啊呵呵呵……公子说笑了，刚才的事都是一场误会，我们战盟做事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绝对会对你的实力做出最全面的评价。”那中年人乐呵呵的解释，态度很是亲热。
雷菁感觉身上像是没穿衣服一样，当即没好气道：“我还要开会，你跟甘会长去就是。”
“好的好的，谢谢大姨。”
人群中，姚岁将自己后妈和方曜之间的互动尽收眼底，整个人都凌乱了。
以后妈雷菁的性子，那个伤害过她亲儿子的小屁孩，竟然至今都毫发无伤，甚至还能跟她谈笑风生！？
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姚岁无限遐思的时候，忽然感觉浑身一冷，略微抬眼，就发现后妈正对自己进行死亡凝视。
雷菁狐眼微眯，淡淡道：“姚副会长，你有什么想法么？”
姚岁连忙摇头否认：“没、没有！”
“那就走吧，巡城卫那边应该等不及了。”
“是！”
方曜自然也感受到了姚岁的不怀好意，眼神微冷。
等哪天时机成熟，他绝对会隐身到姚岁身边，来上一句“你妈妈身材真好”。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雷菁只是姚岁的后妈，要是真听到这样的消息，估计会高兴得睡不着，连夜向老爸揭发后妈的阴私，从而接管后妈手上的资源、势力，成为姚家的下一任掌舵人。
随着一大群人离开，整个大厅都变得安静下来。
“这位公子，我们现在就测试？需不需要先来一杯咖啡？”这位甘会长神情有些恭敬，眼睛不断打量方曜的脸色。
这让方曜对雷菁在战盟的权力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暗道还好狗哥之前就将其收服，不然就这么放过，以后自己还不知道要被多大的麻烦缠上。
“加非就不用了，我喝不来那个，先测试吧，我还急着回学校上课呢！”
“好的，请随我来。”
甘会长伸手一引，让方曜走在前边，自己则稍微落后在其侧后方，像是一个小跟班。
重新回到测试处，之前那个职员坐在高桌后边，正抱着手机，大拇指连动，运键如飞，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放荡。
“嘟嘟”
方曜敲了敲桌面，疑惑道：“你不是下班了吗？”
“我下不下班，关你尸……”
职员抬起头来，正巧看到方曜身后的甘会长，正准备口吐芬芳的声音顿时一转，变得欣喜而又谄媚：“甘会长，您来视察工作啦？”
说话间，他不着痕迹的把手机收拢进长袍的宽大衣袖里，连忙凑到甘会长身边，低头哈腰。
甘会长面容严肃道：“小赵啊，平时的工作，我不要求你们加班，但是该做的事情，都得做好……今天这位公子找你测试战魂境界，正是你好好表现的时候，怎么还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如今雷会长亲自督促，让我来为他重新测试。
来，给人家道个歉，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到底是自己人，他只是稍微敲打了一下。
“公子”、“雷会长”一连串异于常人的称呼砸在小赵头上，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他怎么也想不到，区区一个指望着拿中级战魂者补贴的穷学生，竟然还有如此高深的背景……
这真是，坑爹呢！
“这、这……”
天可怜见，他只是想节省一点设备开启的魔晶装进自己腰包而已，怎么会遇上这样扮猪吃老虎的神经病啊！
方曜向来是有仇必报，此时突然出声道：“甘会长，你们战盟测试战魂者境界，只有用魂力柱一种方法？”
甘会长狠狠瞪了小赵一眼，解释道：“当然不是，魂力柱只是最常用的一种，除此之外，还有为军中战魂者和某些特殊战魂者准备的战魂感应仪，都能测试战魂境界。”
方曜“噢”了一声，指着小赵道：“那我要向你投诉这个小赵，他刚才骗我说只有一项标准！”
“你胡说！我只是暂时忘记了，你又走得快，我没来得及说而已！”小赵义正言辞，满脸都在说“全是你的错”。
甘会长一阵头疼，这样的事情，一般来说道个歉就能过去，结果这少年还不依不挠起来。
他思索片刻，终究顾及这是雷会长的亲戚晚辈，于是对小赵道：“不管怎样，今天是你的工作失职，先停职一个月，回去自我检讨吧，到时候看你的认错态度，再考虑你能不能继续这份工作。
呃，忘记问了，公子贵姓？”
“不贵，姓方。”
“方公子对这个处理如何？”
方曜本就只想给小赵一个教训，当下点头道：“还行吧，不过如果要是我的员工，早就被我开除了。”
甘会长苦笑道：“方公子说笑了，小赵他可最不至此……”
方曜点点头，随意的应付着。
他拍拍小赵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赵啊，以后办事别再狗眼看人低了，不然让我大姨知道了，你可就倒霉咯。”
平白少了一个月的薪水，再加上年终奖，小赵心都在滴血，但他也不敢生气，只是闷闷点头，低着头飞快离开了这里。
见小赵连声招呼都没有，甘会长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心里觉得小赵的岗位确实有必要调动一下。
就比如跟随巡城卫出城勘察邪教踪迹这样的任务，就很合适锻炼这样的年轻人嘛！
片刻之后，看着只亮起一半的魂力柱，甘会长嘴角微微抽出，这差的有点远啊。
以他丰富的经验来看，这样的魂力总量，怎么也不可能是中级战魂者。
他解释道：“方公子，一般来讲，就算是特殊的战魂者，在进入中级之后，魂力总量至少都会有八成，你这才堪堪五成，属实有些……另类。”
想到自己贫瘠的法力，方曜扶额道：“没事，我其它方面应该可以。”
“那你跟我来。”
甘会长带着方曜来到另一个房间，指着正中的一个连接着硕大仪器的“小床”道：“等下躺上去之后全力激发出自己的战魂，会有能量威压传来，你只管坚持，坚持不住就说一声。”
方曜躺到小床上面，只觉背后比沙发还软，都快要陷进去了。
“嗡”
一声轻响，一个透明罩子就将他和外界隔绝，莫名的像一个水晶棺。
“先激发战魂虚影。”甘会长的声音毫无阻涩的传进来。
方曜收起好奇心，法力流淌，全力激发手背上的对抗剑印。
耀眼的金色光芒从方曜所在的“水晶棺”里升起，交叉的双剑虚影浮现，压迫着方曜身后的软垫，将其碾平。
很快，一股压迫感从方曜背后升起，原本被碾平之后变得有些坚硬的垫子再次变得柔软，似乎想要将方曜全身都包裹进去。
剑印的虚影岿然不动，再度将软垫压平，一切都风平浪静。
至于方曜本人，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压迫力，放到是背后忽软忽硬，还有点儿舒服。
‘甘会长之前不会是在危言耸听吧？’
一次、两次，三次……
十次之后，方曜都快要睡着了，甘会长才出声道：“停，可以了。”
方曜回过神来，收起战魂，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等透明罩子收起，起身离开。
“甘会长，怎么样，我算是中级战魂者吧？”
甘会长手里拿着数据表，缓缓头，看着脸上有惺忪睡意的方曜，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战魂感应仪使用的时候，人应该会很难受啊，怎么这人看上去都快要束缚的睡着了？
就跟……被技师按摩过一样。
不过他也没有做出什么多余的事情，按照十次能量威压的最低标准，赶紧为方曜填写好资料。
“方公子，等下就为你更改信息，放心，要不了多久。”
“好的，谢谢甘会长。”
……
“儿子，你成为中级战魂者了？”
校外，方曜回学校时正巧碰上爸妈出摊，没想到老爸老妈见面第一句就是这个。
方曜疑惑挠头：“啊，是啊，你们怎么知道了？”
说着，他把新战魂徽章拍到老妈手里。
老妈梁琴上下打量，笑得合不拢嘴：“是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还别说，这徽章真好看……”
老爸方建军高兴道：“刚才从学校里走出来一个老同志，他一见到我们，就说‘你知道方曜已经是中级战魂者了吗’，说完就走了，他买的凉面连筷子都没要。”
方曜嘴角一抽，拍拍脑袋，懊恼道：“看来老师是被我打击到了，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应该声张的……”
隔壁摊位，一个大叔笑道：“年轻人，就应该张扬一点，没事装装逼，有益身心健康。”
反正还没有生意，又有几个小老板凑过来，打趣道：“哈哈哈哈……老许你又开始编歪理了！”
方曜也忍俊不禁，听到下课铃声，才想起自己还有一节课要上，连忙挥手告别。
一番折腾，方曜终于回到学校。
怎么说呢，要不是战盟那边还有钱拿，他是一点也不想再踏进那扇门了。
反正每次去办事，都是诸事不顺，还平白受到好几个白眼，晦气。
走在路上，他不时能听到有关于自己成为中级战魂者的议论声，心里感叹人传人速度之快的同时，想到人生至此，第一次出名，还真有点小虚荣。
“张默，你怎么知道我成为中级战魂者了？”
教室里，渠胜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顶假发，呆在头上，刚好神似方曜的丸子头，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对着张默搔首弄姿。
“哎呀，忘记了，是揍了你我才成中级的……”
张默双手抱头，把两只犬耳按在头发上，难受的大叫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方曜凑到张默身后，一把将其抱起来，大笑道：“必须听！不然我扣你食堂一顿饭！”
他的力气能够碾压张默，让张默根本挣扎不开。
张默也发现是方曜在搞鬼，大呼小叫道：“啊啊啊啊……方曜你给我等着，高二，不下学期，下学期结束之前，我一定会成为中级战魂者！”
“哈哈哈，张黑狗！你有本事定在这学期期末啊！”
“渠没胜，你、你有你好果子吃！”
一时间，教室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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