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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玉柱不喜欢去这种销金窟。
很想去的老十六,只得换上便服,独自去了。
老十七想去看个热闹,又有些犹豫,就没有跟着老十六一起去。
康熙住进行宫里后,再也不想挪窝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再次启程。
玉柱见?园里有个大池塘,便叫人烧了热水,倒入池塘里,变成了温水小游泳池。
游泳池,也就是三尺深的样子,老十八的四周站满了哈哈珠子和太监们。
想当年,玉柱的儿子和闺女,最爱的事情,就是玩水了。
老十八,自然也不例外!
“咯咯咯……”老十八泡在温水里,玩得异常之开心。
同样泡进了水里的老十七,神色异常复杂的望着玉柱,心说,玉柱懂的真多!
老十七还小的时候,哪有这么会玩的大伴陪着?
别人可能不清楚,这么一天天的下来,老十七看得很清楚,老十八已经完全离不开玉柱了。
玉柱穿了个大裤衩子,光着上身,坐在水里的一块石头上,笑眯眯的望着快乐的老十八。
嘿嘿,若是在宫里,玉柱哪敢领着老十八,如此的玩物丧志?
说句心里话,康熙的儿子们,哪有真正快乐的童年
别看老十八才七岁,其实已经很早熟了。
没办法,宫里的孩子,不早熟,就必然被淘汰掉了。
别的且不说了,老十六以前也风光过,现在呢,已经是泯然众人矣。
皇子就是比草民舒服,灶下架起了十几口大锅,接连不断的烧着热水。
游泳池里的温度,始终保持在和体感很舒适的范围内,免得老十八和老十七感冒了,那就麻烦大了。
玉柱的体质,其实还算很不错了。
跑步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他从小就练习骑射,身体状况比一般的旗下大爷们,强得多了。
水里的时光,过得很快,眨眼间一个时辰了。
玉柱硬拖着老十八离开了水面,岸上,早就搭好了帐篷,里头架了七八个炭盆,温暖如春。
由于担心一氧化碳中毒,等老十八擦干了身子和头发后,玉柱就吩咐太监们,撤去了炭盆。
现在,老十八身边的哈哈珠子、太监和嬷嬷们,对玉柱别提多恭顺了,丝毫也不敢违拗他的意思。
大家都更了衣,收拾妥当之后,又聚在小圆桌旁,开始玩两副纸牌的拖拉机。
按照玉柱的经验,牌越多,越逼着你动脑子,玩得也越有意思。
牌场上,玉柱和老十八一组,老十七和他的哈哈珠子隆调一组。
隆调,乃是奉恩镇国公经希的庶六子。经希,又是安亲王岳乐的第十七子。
巧合的是,老八的嫡福晋,乃是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
从这一层关系行来看,隆调本该和老八和亲近才是。
可问题是,隆调的阿玛经希,没啥本事,也一直不受老八的看重。
再加上,安亲王一系的人,被康熙打压得很厉害,大多都是背着空爵的混吃等死之辈。
所以,经希是真存了爱子之心,便把不可能继承爵位的隆调,托给了老十七。
客观的说,鞑清在控制爵位传承方面,确实吸取了朱明的历史教训。
别的且不说了,单单是安亲王岳乐,就有二十个儿子,若是人人封王,那还了得?
满洲旗人的亲戚关系,异常之复杂。
照道理说,安亲王府其实和玉柱也是沾亲带故的远亲关系。
为啥呢?
因为,现任安郡王玛尔珲的继福晋,佟佳氏,乃是佟国纲的庶长女。
佟国纲又是玉柱的堂伯祖,从这个关系上计算,安郡王玛尔珲其实是玉柱的堂姑父。
只是,隆调和玛尔珲隔了房,他和玉柱的那点亲戚关系,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打牌的时候,玉柱和老十八配合得异常之默契,往往玉柱摸摸鼻子的左侧,老十八就开始调主了。
等玉柱抓耳朵的时候,老十八就出了单张的小牌,让玉柱继续大小去。
战况异常之激烈,以至于老四都走到圆桌边上了,几个人还在热火朝天的对战。
“四哥,您来了?”老十七很有些畏惧冷面的老四,他一看见老四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牌,起身问好。
老十八有盛宠在身,自然是不怕老四的,他笑嘻嘻的起身点头问好:“四哥,您可是大忙人啊,怎么有空来看我们了?”
隆调被老四收拾过,很有些畏惧老四,他乖乖的起身,扎千请安,“请四爷大安。”
老四早就说过,让玉柱和他不必多礼。
可是,玉柱在老四的跟前,从来都没有失过礼数,这一次也不例外。
“请四爷大安。”玉柱也迅速的扎千行了礼。
老四这个人,他心里有你的时候,那是真的好,恨不得连老婆都送给你了。
但是,若是触及到了老四的底线,让他忍无可忍了,嘿嘿,擎等着惨烈的报复吧。
“玩什么呢?”老四见了桌面上的扑克牌,一边问,一边看向了玉柱。
有老十七和老十八在场,玉柱的身份太低了,只能朝着老十八丢了个眼色,由他出面回答。
老十八接了眼色后,拱了拱手,笑嘻嘻的说:“回四哥,我们几个正玩拖拉机呢。”
“拖拉机?”老四就没听说过啥叫拖拉机,很自然追问了老十八,“怎么??玩法?”
老十八就把拖拉机的规则,详细的解释了一遍,老四听懂了后,点点头,说:“可曾每日读书?”
这就有了长兄教训幼弟的味道了!
玉柱见老十八垮下了脸,不由有些好笑,老四这个人呐,就是这么的古板,一句话就败坏了整场的气氛。
“回四哥,每天都念书来着,读一百二十遍,背一百二十遍,再抄一百二十遍,丝毫也没敢懈怠。”老十八一本正经的答道。
玉柱心里明白,老四的突然来到,显然属于是野猫子进宅,准没好事儿!
实际上,玉柱心里明白得很,老十八的身边肯定有康熙的眼线。
也就是说,老十八玩得这么开心,康熙看着不顺眼了,想找事儿了。
果然,老四从袖内拿出了明黄色的上谕,大声念道:“著四阿哥胤?、玉柱,巡视河道衙门。”
“臣玉柱,领旨谢恩。”玉柱一边叩首接旨,一边心想,他终于还是落入了老四的贼手。
老四管着工部,河道衙门的事务,恰好都在工部的范围以内。
河道总督衙门,原驻于济宁,后来搬迁到了江苏淮安府的清江浦,掌管黄河、京杭大运河及永定河堤防、疏浚等事。
骑马赶去河南省兰阳县的途中,老四说了很多关于黄河的很多事情。
有史料记载以来,黄河改道了多次,河南和山东的大堤几乎年年有决口。
这一次,由于黄河突发大水,夏汛不期而至,河南省的兰阳县铜瓦厢附近的黄河大堤,告急了。
康熙也很重视黄河的汛情,就派了老四去河南督阵,老四顺嘴提了要玉柱帮忙的事儿。
正好,康熙嫌弃玉柱领着老十八,小日子过得太悠闲了,就答应了老四。
大清的兰阳县,就是现在的兰考县。
道光五年,兰阳县与仪封厅合并为兰仪县。宣统元年,避讳改名兰封县。
到了1954年,兰封县与考城县合并为兰考县。
这一趟,还真的是苦差事。因为,扬州距离兰阳县,远达一千五百多里地。
嗨,玉柱真的很佩服老四的狠劲。这家伙,领着玉柱,以每天二百多里的速度,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兰阳县境内。
前后只花了六天时间!
赶到兰阳县铜瓦厢大堤的时候,老四的随行人员,包括玉柱在内,个个衣衫不整,浑身臭汗,脸色苍白。
别的倒没啥,由于骑马赶路太急了,玉柱的两条腿,给磨破了皮。
老四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大腿内侧,也磨破了皮。
但是,老四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
别的且不说了,单单是这份坚韧和隐忍的心性,就足以令人感到恐惧。
玉柱被牛泰扶下马的时候,老四已经下了马。
老四见了玉柱的狼狈模样,不由微微一笑,说:“辛苦你了,累坏了吧?”
玉柱并不怕吃苦,只是急行军式的赶路太急了,他没有事先准备好防磨的马裤。
结果,中了招,两条大腿的内侧,反复的磨破了。
幸好,有牛泰这个行家在。路上,牛泰替玉柱买了一大堆的狗皮膏药,帮他贴满了大腿内侧。
这么一来,大腿内侧已经磨破的地方,也就不至于反复的摩擦了。
“四爷,说不辛苦,肯定是假话了。但是,大堤若是溃了口子,不知道要淹死多少百姓。这么一想,哪怕大腿破了皮,也就不觉得太辛苦了。”玉柱从来不在老四的跟前说假话,一向是有一说一,绝不添油加醋。
老四深深的看了眼玉柱,点了点头说:“好小子,我没看错你,确实是个干实事的能吏,不是那等只知道提笼架鸟的旗下大爷。”
经过艰苦跋涉的检验,玉柱能吃苦能耐劳,还很乐观的形象,算是在老四的心目中真正的立住了。仟????d
至于,玉柱是不是只擅长纸上谈兵?A赵括,老四暂时还是存疑的。
因为,嘴巴说得再好,总是要见真章的。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一溜,也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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