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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鸿雁熟练了以后，开始慢慢踩起来。\n 五个手指头很快就缝制好了，她拿起来在程小花面前晃动了一下。\n “很难吗？不就是踩缝纫机吗？你觉得这有多难？”\n 程小花气呼呼地推开她，坐下来工作。\n 程鸿雁耸耸肩，看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南宫螭。\n 他眼神明显闪过一丝亮点。\n “我可以来上班吗？”\n 南宫螭点头:“可以。”\n “顾厂长！”另一个女孩子美珍站起来，瞥了程鸿雁一眼，“俺娘说了，不让我跟她玩，她要是来上班，我就不来了。”\n 这是明摆着不想程鸿雁来上班，威胁南宫螭呢，村里也就几个人会踩缝纫机，真要是走了，活儿做不出来，耽误了交货时间，就是他的责任。\n “对啊，有个这种东西，我们以后的名声都被搞坏了。”\n 大家七嘴八舌，都不愿意程鸿雁过来，不想看到她。\n 这时候宝莲过来了。\n “我来了，我来了。”\n 大家伙见宝莲过来，便纷纷坐下来，没有人敢说话了。\n 看起来她们还是很忌惮宝莲的，村里人都知道她护犊子，也就是她的护犊子才导致程鸿雁的悲剧人生。\n 见气氛有点小小的尴尬，宝莲问:“这是怎么了？南宫，鸿雁可不可以来上班？”\n 不等南宫螭开口，美珍阴阳怪气地说:“当然可以了，这厂都是你们家的，想来不就来了。”\n 宝莲听出话音了，刚要说话，程鸿雁一把拉住宝莲。\n “妈，别说了，我不来上班了。”\n 她不为难南宫螭，领导一群人不容易，南宫螭要是同意她过来，这群女人就要罢工，南宫螭要是不同意，自己心里又不舒服。\n 宝莲一听有些难受，闺女好不容易想表现一下，结果大家伙都不同意。\n 她看向南宫螭，看他怎么说。\n “鸿雁，你来给我算账吧！”这个比手工活要好。\n “果然是一家亲，这算账的都是你们家的，这算集体工厂？我去找位主任说说去！”美珍把东西扔在地上，起身就要走。\n 其他人拦住她，劝说了几句才坐下来。\n 程鸿雁笑笑:“行了，我不为难你了，反正你们工厂也没有什么前途，我还懒得玩。”\n 说完转身走了。\n 宝莲追了出去。\n 大家又是一阵子冷嘲热讽。\n “你瞅瞅你瞅瞅，还说咱们厂没有前途，真是屎壳郎叹气，好大的口气！”\n “就是，别理她，谁不知道她就是一个懒货，好吃懒做的，谁娶谁倒霉！”\n “别说了，都做事！明天不能完工，都免费加班！”南宫螭冷然说道。\n 大家伙顿时不敢吭声了，纷纷埋头干活。\n “鸿雁，你生气了？”宝莲害怕女儿生气，追上来安抚。\n 程鸿雁停下来，回头问宝莲:“妈，你给我买台缝纫机行不行？”\n 她想好了，单干！\n 宝莲愣了愣，要知道那时候的缝纫机可是需要一百多块钱的，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那就是高价商品。\n “行，我去找你爸让他给你买一台！”\n 宝莲特别宠溺程鸿雁。\n 窑厂里，程东阳正在指挥工人搬运砖块。\n 宝莲和鸿雁找过来。\n “孩儿他爹，你过来一下。”宝莲把程东阳拉到一边，说了程鸿雁的想法。\n 程东阳立马火了:“买缝纫机？她咋不买飞机，买炸弹呢？能耐的她！回家好好待着去，吃点喝点就算了。改天找个好对象嫁了，别整天想一些新鲜点子！”\n 程东阳秉着自己的闺女啥样子自己知道的原则，不给买缝纫机，贻笑大方！\n “程东阳，你赚钱干啥呢？不就是给孩子的吗？再说又不贵，不就一百多块钱吗？”\n “一百多块钱，你知道不知道工人几天才赚一百块钱？”程东阳不愿意惯着孩子。\n “你就说买不买？”宝莲怒了，双手叉腰，眼看就要河东狮吼。\n 程东阳怕老婆啊，叹口气。\n “行行，你就惯着吧！”\n “给钱！”\n “钱不都给你了吗？”程东阳气得鼻子都歪了。\n 宝莲嘿嘿一笑，“你不是当家的吗？我不得请示请示你。”说着拉着程鸿雁:“走，乖女儿，妈给你买去！”\n 程鸿雁真是太开心了，这个当妈的真是超赞的。\n “妈，您真好！么么哒！”\n “哎呀这么大闺女了，还亲妈妈。”\n 母女两个商量着就去了镇上，镇上唯一的一家家电商场里摆放着很多的商品。\n “妈呀，鸿雁，我跟你说这东西可好了！”宝莲指着一台冰箱告诉程鸿雁，“你二姨家里有一台，说是叫冰箱，可以储存食物，夏天的话好几天都不会馊。”\n 程鸿雁一头黑线，这个村有多落后，竟然冰箱这种东西现在才知道？\n “回头我跟你爹说说，咱家也买一台，等你二姨走亲戚，咱们也显摆显摆。”宝莲十分得意地说。\n “妈，这冰箱可贵了。”程鸿雁记得那时候的冰箱不是人人都可以用得起的。\n 问了售货员，一台一千多。\n “算了，回头要是买了，你爹会恼死的！”\n 母女两个最后还是掏一百多块钱买了一台缝纫机。\n “师傅，能给我们送回去吗？”\n 镇上离村也有一段路程，宝莲不想姑娘累倒了。\n “妈，没事，咱两抬着就回去了。”\n “不行不行，这玩意儿抬着走还是很重的。”宝莲可不能累到了宝贝闺女。\n “大姐，我们这里没有送货的，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售货员接着说，“你们来买大件也不知道喊个男人过来！”\n 那时候没有送货上门的服务。\n “我加钱！”宝莲听不中售货员的话，掏出钱来，充大款。\n “有钱也没用，没人。”售货员说完就不理人了。\n “妈，咱两抬回去吧，也不是很重。”程鸿雁试了试，感觉也就四五十斤的样子。\n 母女两个便抬着缝纫机往家赶，远远地看到一个熟人。\n “位主任！”\n 宝莲看到位平庆便喊了他一嗓子，想着位平庆好歹是个男人，换了鸿雁和她抬缝纫机，女儿就没有那么累了。她才高声喊住位平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