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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的名字尚可，里面的环境也算还行。
张玉领着楚青跨过无人值班的岗亭后，一眼便看到了众多大爷大妈围坐在树荫下高谈阔论。
摇着朴芭蕉扇的大爷唾沫飞溅：“我儿子就是异控局里上班的。”
“以前问他在哪工作，死活就是不说，我都以为他干什么犯法的勾当去了。”
旁边一大妈满脸好奇地拎起竹椅，半蹲小步地挪到他身边：“那诡异是不是真的？”
她觉着，既然你儿子在里面上班，多少总会知道一些东西吧？
这话一出，大爷脸色有些绷不住：“前两天居委会没给你发那个小册？”
“国家都说有了，肯定就有的。”
众人纷纷有些色变：“我看老李家都找和尚来做法事了，你说他是不是干过啥亏心事。”
“别瞎说。”
大爷脸色一正喝住她：“平常就属你嚼舌根勤快，你看到他干亏心事了？”
他的声音有些大，被怼了的大妈感觉面子挂不住，梗着脖子就要和大爷来上一场，好在张玉及时出现。
“哟，各位歇着了？”
张玉没说普通话，和他们沟通还是方言好些：“前些天发的手册都看了吗？”
众人有些茫然，各自用打量的目光盯着张玉，他们平常只看电视和听收音机，因此，尽管官府大力宣传，他们仍旧对异控局员工的制服不甚清楚，猛地见着生面孔和自己搭话，这反应也属正常。
见自己一来气氛突然沉寂，张玉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我是异......”
“你是异控局的吧？”
许是最先说话的大爷帮忙解围：“我儿子穿的和你一样衣服。”
“对，异控局的。”
毕竟不像其他部门宣传了这么多年，异控局的黑白基调的新制服，民众突然看见有些难以辩驳，如果是军人之类，看个色心里就有数了。
瞧见大爷说出张玉身份，众人便也不再拘谨，七嘴八舌地拉着张玉聊起诡异。
现在宣传的是挺厉害，可大家都没正儿八经见过诡异什么样，手册上的绘图考虑民众心理承受能力，大都是一些长得还算过的去。
总之，对于诡异，大部分民众到底还是抱着一种神秘目光去看待，否则之前听到大爷儿子在异控局工作，不至于那么大反应。
张玉看大家兴致很高，就不着急去其他地方，往后招了招手，接过楚青递来的手册翻开第一页：“瞧，这玩意叫飞诞鸟。”
“四翅八爪，除了长的怪点，个头高了些，和家里养的鸡没差。”
摇着蒲扇的大妈凑近看了看，末了一脸惊叹地靠回竹椅：“乖乖，这么大要是杀来吃，得啷个锅才够炖？”
张玉脸色一黑，万没料到这位大妈居然有如此清奇的脑回路：“这可不兴吃。”
“咋了，许它吃俺们，俺吃它不得？”
众人最后面一位一直安静的老爷子有些不乐意，用压过众人嘈杂的呼喊声嚷道。
难怪楚青说这里比较麻烦，张玉内心叹了口气，脑海里组织了会语言后，向众人简单讲述污秽者的存在。
听罢，众人又是一阵惊叹：“意思那玩意有毒哩？”
“咋和俺孙女看的那什子生物危机有点像嘞。”
“是生化危机，瞧瞧你，让你平常多看电视，紧跟那什么，潮流。”
眼见话题逐渐歪楼，张玉连忙拍了拍手吸引过来众人视线：“总之，诡异和大家常识里诡，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对于诡异，大家当成豺狼虎豹来看，其实也是可以的。”
张玉觉着，这么说没问题，普通人遇见大型肉食动物，照样惊恐地夺路逃窜，反正让大家知道这么个意思就行了。
真要说起诡异的基本逻辑，张玉自己都不行，那得叫京都研究院里那群白大褂来。
虽然大爷大妈们的话题控制不住地歪向别的地方，好在总算是有人帮忙把话题拉回来：“小伙，那诡异，怕和尚不啦？”
说真的，这话把张玉问到了，思索了会，他回头拍了拍四处张望的楚青：“夏国有和尚出声的启纹者吗？”
“呃......有吧，我记得部分内陆城市有。”
嘶.....这就不好说了，你要说和尚不行吧，他们确实有启纹者，可要说行，这群大爷大妈很可能随便找个和尚就开坛做法了，甚至会有“窥见商机”的人借此行骗。
突然，张玉双手猛地互相拍了下：“有了。”
他略微推开些距离，见众人已经忘了自己，自顾扎堆聊天，便故意说道：“往这看，给大家整点乐子。”
心神沟通武纹，下一秒，张玉右肩的阐释者纹身如活过来一般扭动着离开身体，在半空又是一阵扭曲后，化为一柄深黑长剑落于他手中。
“大家瞧清楚没？”
“能像我这样的，就可以对付诡异，其他说自己行的，都是骗子。”
听到这话，震惊地大爷大妈们终于回过神：“嚯，变魔术嘞？”
“屁魔术，啷个叫武纹，我儿子身上也有得。”
瞬间，众人话题再次走歪，有拉着张玉和楚青问武纹是什么的，还有机灵点的，凑到大爷身边询问他儿子可有婚配。
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张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无奈地捂着脸和楚青离开。
“张队，见识了吧。”
楚青同样一脸蛋疼：“你说他们不在乎吧，话里话外全是诡异，说在乎吧，聊着聊着就不知道聊到哪去了。”
“慢慢来吧，这些事急不得。”
收起心绪，张玉掏出手机查看孙柠早上发来的信息：“小柠说这小区有个姓田的姑娘疑似遇见了精神系诡异，让我过来的时候，顺便去看看。”
“地址了？”
“18栋2单元303，走吧。”
眼见给大爷大妈科普诡异在短时间难以取得重大进展，张玉想起一早孙柠交代的事，确定地址后，领着楚青一摇一晃地走去。
说实话，张玉觉得这位田性姑娘大概率是疑心病，精神系诡异和物质系不同，哪怕最低级的F级，精神系也有着瞬间秒杀普通人的能力。
怎么可能让你有命去找人。
不过来都来了，而且算是异控局走到台前后的第一次正式出任务，大意不得。
“到了。”
张玉抬起头，面前大门上方挂着一块铭牌，上面正刻着：“18栋2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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