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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程清景敛了敛唇说：“我好像感觉我的腿有了点知觉。”
“真的吗？那太好了！”言岚开心地走过去，敲了敲程清景的膝腱，可以看见他的小腿微微颤动了一下。
“这个叫膝跳反射，你的腿如果恢复正常，我敲击你这个地方，你的小腿会反射性踢过来。现在看来，应该在恢复了，恭喜。”言岚仰起脸对程清景展颜一笑。
程清景还是头一次听见“膝跳反射”这个词语，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言岚说的话中，他得到一个信息，就是他的腿真的正在恢复中。
“嗯，谢谢。”程清景唇角微扬，眼睛里终于不再是一片漆黑，逐渐有了点点星光。
大概是乐极生悲，当天夜里，突然下起了雨，言岚原本睡得正香，就感觉的一滴冰凉的雨水落在自己的脸上。
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屋顶正在漏雨，大滴大滴的雨水透过破烂的屋顶砸落下来，就在他愣神之际，雨势越来越大。
“下雨了！”言岚赶紧坐起来，一旁的程清景显然也醒了，他今早喝了那碗粥，夜里竟然很快就睡着了，这会儿还有点迷迷糊糊。
“快快快，快起来。”言岚推了推程清景，越过他，跳下床，推了轮椅过来，帮程清景坐到轮椅上去。
实在不是她不想补救屋顶，而是漏雨的地方太多，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盆子可以装。
言岚干脆自暴自弃的搜刮了床上的被褥，一股脑塞到程清景怀里。
“堂屋里应该好点。”言岚推着程清景和被褥去了堂屋，程世明他们也陆陆续续从屋子里出来。
“在堂屋里凑合一晚吧，明儿我去请人来修。”程世明叹了口气说道。
他想着若是能得到孙家的那份活计，不知道能不能先预支薪酬。
双胞胎困顿的揉着眼睛，小脑袋一点一点，像是在钓鱼，看起来可怜极了。
“糟了！”言岚突然想起自己买的鸡鸭还有聪明。
家里也没有蓑衣和伞，她就这么冲了出去，让满屋子的人都没来得及叫住她。
“聪明和鸡鸭还在外面！”程清?见他冲出去，也猛地想起这茬，想要跟着跑出去。
柳婉见也拦不住人，赶紧去厨房煮姜汤。
“你出来做什么？我一个人可以！”言岚见程清?也跟着跑出来，在雨夜里大声冲她喊了一声。
“别说废话，快把笼子给我。”程清?心说你的身板还不如我呢。
言岚好不容易才把鸡鸭们赶进笼子里，直接将笼子塞给程清?，又冲狗窝喊了一声，“聪明，快出来，我们进屋去。”
聪明听见言岚的声音，瑟瑟发抖的从狗窝里跑出来，将一身的雨水滚到言岚身上，言岚双手接住它，呼噜呼噜毛，安慰道：“没事没事。”
到底是小奶狗，吓得不轻，在言岚的怀里呜呜呜的哀鸣着。
言岚抱着聪明进了屋里，程世明递过来干帕子，“快擦擦。”
“大嫂，聪明是不是吓到了？”程清阳和程清薇蹲在聪明旁边，仰头询问言岚。
“嗯，你们和它说会儿话，安慰安慰它。”言岚低头说道。
于是两个小家伙真的蹲在聪明身旁，用干帕子给它一边擦毛，一边和它说话，你言我一语，倒真让聪明安静下来，没再呜咽。
程清?擦得差不多后，进屋去换了身衣服，言岚也去找了身干衣服换上。
她们俩换完衣服出来，柳婉的姜汤差不多也煮好了，言岚走在前面去端姜汤，趁机滴了灵泉进去。
“今夜雨大风寒，大家都喝点吧。”言岚将姜汤端到桌上，说道。
程清景闻言看了她一眼，言岚对他眨了眨眼睛，程清景意会到，端起一碗姜汤喝下去，果然和往常的姜汤不同，不仅味道更好，喝下去的一瞬间，就感觉浑身舒坦。
“娘，您今天煮的姜汤真好喝。”程清?夸赞道。
“是吗？我尝尝。”柳婉喝了一口，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手中的碗，奇了怪了，明明都是按照平日的方法煮的，怎么今晚的姜汤格外好喝。
言岚怕自己买的小鸡小鸭子死掉，她还指望着它们快点长大，吃鸡蛋和鸭蛋呢，他用碗给小鸡小鸭子装了水，当然也没忘记聪明，里面放了一滴灵泉，即便是稀释后的，它们也喝得很开心。
“叩叩叩。”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柳婉夫妻奇怪的看了彼此一眼，这么晚了，又是雨夜，谁会来？
言岚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赫然是张浩，他穿着蓑衣，打着雨伞，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程老爷，程夫人，我娘说今夜雨大，你们这边屋子没有修补，怕是难以住人，正好我家有空房间，且去我家凑合一晚吧。”
程世明心头一暖，开口道：“多谢小兄弟，只是我们一家老小，怕是打扰你们了。”
张浩笑了笑说：“不打扰，不打扰，我家就我和我娘两个人，空房间都有。”
于是大晚上，游家众人移动到了张浩家里，张二娘已经将被褥和床铺准备好了，只是虽说有空房间，但到底人多，还是需要挤一挤。
言岚正好询问张浩，在村子里建房子需要多少钱。
“看建什么房子，普通的茅草房要不了几两银子，不过若是想建里正家那种瓦房，那可就费钱了，我听说里正家的房子当初花了三十两银子呢。”张浩说着，大概是为了表达他的惊讶，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言岚见了忍俊不禁道：“你娘不是说要给你相看媳妇儿了吗，等你娶了媳妇儿，也可以修里正那样的房子。”
张浩听了言岚的话，不禁红了红脸，“还……还早着呢。”
言岚见状笑道：“脸红什么，以后见了新娘子，也这样吗？”
张浩被他逗得脸红得更厉害，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去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见张浩仓皇逃窜，言岚哈哈大笑，她看张浩就是个小弟，说起来张浩也才十七岁，放到现代还是未成年呢，在这儿就要说亲了。
“看我做什么？”言岚一扭头正好与程清景的视线对上。
程清景的眉头微蹙，想说让她一个姑娘别和一个外男说那些话，人言可畏，虽然他没觉得有什么，可难保别人不这么想，又想起言岚的那番话，言岚自己都没有用姑娘的身份拘泥自己，他一个外人，又何必管那么宽呢。
“没什么。”程清景转过头，薄唇微敛。
忙了大半宿，言岚终于能睡下了，她依旧和程清景一间屋子，只是他们俩分到的这间房特别小，应该是刻意隔开的小屋子，两人不得不挤在一起。
他们俩背贴着背，能够透过单薄的衣衫，感受到彼此身体的热度。
言岚早上还要早起，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倒是程清景有些不适应，愣是挨到晨光熹微才睡着。
次日清晨，程清景还在睡，言岚将他推醒，灌了他一碗水，又放他继续睡，而程清景因为这碗水，一个梦都没做，一觉睡到中午，头一次在别人家睡这么晚，让他起来后，非常不好意思，张二娘倒是没说什么，还笑着和柳婉商量哪家的姑娘不错，她有意给张浩相看。
言岚和程世明一同去了镇上，清晨还有点小雨在下。
“我昨日已经和里正说清楚了办学堂的事情，里正说他会和村民们解释，也会说继续办学堂的事情。”程世明在去往镇上的路上和言岚闲谈道。
言岚点点头说：“程清……咳，程大哥最近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若是没问题，怕是过些日子就可以办起来。”
程世明欣慰的笑了笑，感觉日子正在逐渐变好，“言姑娘多亏了你开导清景。”
“爹，和我有什么关系，是程大哥自己想清楚了。”言岚顶多说了几句话刺激一下程清景，真正让程清景下定决心的还是程清?那件事。
程世明笑笑不说话，眼神清明，好似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不禁让言岚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她当时说程清景的那些话还挺难听的，别是被听见了吧。
两人闲聊着很快便走到了镇上，孙家的小厮正等在那儿，小厮原本还有些不信任言岚，可一见到程世明，看他周身的气度，才知道他家小姐说的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厮一脸热情的迎上来，和言岚寒暄几句，就带着程世明去了孙家。
言岚继续卖自己的紫苏李子姜，她发现今天自己的生意好像不大好，听了一耳朵才知道，原来有人学着他做了紫苏李子姜，价格卖得比她还便宜，客流量都去了那边。
这也在言岚的意料中，毕竟紫苏李子姜的做法很简单，很容易学会，要是之前她只能赶紧做新品吸引客人，但是现在她有灵泉，只要滴一小滴进去，味道不是普通食物可以比拟的。
旁边卖煎饼的大娘听见了，替言岚打抱不平，道：“太不要脸了吧，这样明目张胆抢生意。”
她们离言岚近，都被言岚送过吃食，又听闻言岚家里情况艰苦，非常心疼这个孩子，这会儿会帮着言岚说话也正常。
“就是，一个姑娘的生意都抢。”
言岚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婶子们别生气，这也只是一时的，不去别的地方尝尝，怎么会知道我这里的味道是独一份呢。”
“哈哈哈，言姑娘说得对。”
今天言岚收摊比较晚，程世明结束后，脸上带着笑意到他的摊子前来，言岚就知道事情成了。
“爹帮你看着，你休息一会儿。”程世明对言岚说道。
“好，谢谢爹。”言岚正好想去上厕所，她先去上了个厕所，又去逛了圈，买到了石灰。
回去后，程世明把一家大小叫到一起，“爹从明日起到孙家去教书，孙家出手大方，一月有五两银子。”
柳婉闻言眉心的愁苦终于散了些。
程清?和双胞胎也开心地拍起手来，程清景的唇角也微微上扬。
昨夜虽然下了雨，但今日太阳大，潮湿的被褥和屋子已经被晒干，柳婉和程清?去请了村里的人，帮忙修补了一下屋顶，他们本意是付钱，但修补好之后，那几位村民都直摆手，表示举手之劳而已，哪里需要给钱。
他们一家刚吃过晚饭，就有不少村民来敲他们家的门，气势汹汹，吓得柳婉以为出了什么事。
一开门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是听了里正的解释，来询问他们办学堂的事情。
程世明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只说是自己监管不得当，让管事的人钻了空子，才导致谷泰村的学堂没有办下去。
里正和村民们说了管理谷泰村办学堂的事情，还有程家这老房子的人都是程世明的大哥程世辉，再想想程世辉那性子，其中的龌龊，都不用细想便知道。
原本心里有些怨怼的村民也纷纷理解起程世明，心中有些愧疚，他们竟然错怪了程世明，再听里正说游家愿意继续办学堂，束?也会根据村民们的情况来定，尽量让每个家里的孩子都有书念，这才有了全村挤到程家门口的盛况。
村民们你言我一语，问得程世明头都大了，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问什么。
“大家请安静一下，我知道大家有很多想问的问题，我们一个一个来好吗？你们这样我也听不清楚你们在说什么。”程世明尽量大声说道。
在程世明的安抚下，村民们逐渐安静下来。
“程老爷，您说要继续办学堂是真的吗？”一个汉子高声问道。
“是真的，之前学堂没有办下去，是程某监管不得当，可这办学堂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咱们争取让村里的孩子都有书念。”程世明一席话说得不少人红了眼眶。
“不过办村里学堂的事情，都会交由我的长子程清景来管理，他的学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大家不必担心他无法胜任。”程世明说到这里，侧身让程清景出现在众人眼前。
程清景几乎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过，只有刚来的时候，村民们看见他坐在轮椅上，可具体的模样，没人见过。
现在众人借着天边的霞光看清程清景的相貌后，齐齐看怔住了。
这世上竟真有这样神仙般的人物？
可再一看程清景的腿，又不禁有些担心，程清景一个残疾人怎么为人师表？
为人师表，别说是断腿，就是皮肤裸露处有明显的伤痕都不行。
村民们的沉默，让程清?有些慌，她怕大哥被刺激到。
“我知道，大家对我的腿有异议，但教书育人用的是脑子，不是腿，我的腿废了，可我的脑子没有，诸位若是不放心，到时候可以让学生们来试听一堂课，若是不满意，绝不收半分银钱。”程清景胸怀磊落，气度超凡，让在场众人不禁心生信服。
霞光披在他的身上，将他衬得熠熠生辉，言岚注视着他，心想有的人大概天生就自带光芒吧。
解决完村民们的疑问，将人送走，程世明的嗓子差点哑，言岚给他倒了水，悄悄在里面加了灵泉，程世明喝下后顿时感觉嗓子舒服不少。
村民们前脚刚走，后脚里正就来了，说是来和他们商量学堂开设在何处的事情。
“之前办学堂的那个地方倒是可以用，让人打扫出来就行，就是破了点，需要修补修补。”
程清景主动提出：“若是里正明日得空，可否领我前去看看？”
里正有些诧异于程清景主动和他说话，程家大公子和仙人似的，而且似乎是因为他伤了腿，总是避着人，不大好搭话。
“可以，当然可以。”里正连连带头答应下来。
程清景对程清?说：“明日你推我过去。”
“好。”程清?左右除了捡柴也没有别的事情做。
事情说定后，言岚装了一份紫苏李子姜让里正带走，里正推脱了几下，没推脱掉，一脸笑意的离开了。
一家人正在堂屋里说话，言岚进了厨房，打算试一试手搓冰粉。
将冰粉籽装入纱布中，然后放入一盆清水中揉搓，搓了会儿言岚感觉有滑滑的液体从纱布中漏出，差不多时间后，把包裹着冰粉籽的纱布拿起来，再倒入石灰水搅拌。
“大嫂，你在做什么啊？”程清薇好奇的仰着小脑袋问道。
“做好吃的呀，不过还要等会儿。”言岚将那一盆半成品冰粉放到一边去，等它静置凝固。
程清薇好奇的追问言岚，到底什么好吃的，言岚摸摸她的脑袋说：“等做好你就知道了。”
这直接导致程清薇一直在念叨，时不时就带着程清阳一起去厨房看那盆冰粉。
惹得柳婉失笑，说他们俩是小馋猫。
大概一个时辰后，那盆冰粉终于成型，言岚切了点水果丁放上去，再浇上红糖水，有些懊恼没有花生碎和芝麻，要是再加点葡萄干和山楂碎，那才是人间美味。
不过对于没有吃过冰粉的程家人来说，这样简陋的冰粉已经算是惊艳了。
“大嫂，真好吃。”程清薇开心得眯起了眼睛。
“言姑娘真是厉害。”柳婉夸赞道，笑着对程世明说:“也不知道这小脑瓜子怎么长得，总能藏着这么多奇思妙想。”
言岚笑了笑说：“我也是以前看杂书的时候学到的。”
这算什么，要是他们知道人类都已经能到外太空去了，岂不得吓晕过去。
夜里言岚关心了一下程清景的腿，治疗程清景的腿，言岚还是打算循序渐进，怕一下药下得太猛，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而且程清景的身体状况也不大好，正好趁着治疗腿的这段时间，好生调养一下，太快痊愈也容易引人猜疑。
“我感觉好多了，身子也不再像往日那么乏力。”程清景感受最明显的还是睡眠质量的提高，往日他一个人睡都睡不着，更别说后来言岚挨着他睡，几乎都是等言岚走了后，他才能小睡一会儿。
现在即便言岚躺在他身边，他也能安然入睡，一觉到天亮。
“那就好，慢慢来，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站起来了。”言岚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程清景看着他眼里自信的光彩，微微颔首，“嗯。”
躺在床上，言岚开始算起自己手里有多少钱，之前在惠豪赌坊，她赢了两百两，最后倒是退了一半给管事，主要他也不想招惹这些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他最开始也不是冲着赢钱去的，只是想用这种办法把钱老六引出来，那五十两算是卖管事一个面子，以后也好说话。
还有近来卖紫苏李子姜赚的钱，她闭眼算了算，手里加起来一共有一七十两左右。
也不知道在镇上盘个铺面需要多少钱，言岚不打算一直这么摆地摊，以后吃食卖得多，这么背来背去也不方便。
家里的事情，言岚也没有大包大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更何况程家都不是惫懒的人，要是什么事情言岚都包了，他们反倒是不自在。
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言岚沉沉睡去，窗外蝉鸣声响，屋内一室静谧。
次日言岚没有急着去镇上，她先带着程清?和两个小的去山上摘李子，运气很好的射中一头狍子。
饶是程清?也看傻了，她没想到言岚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见了大哥。
当年大哥也是如此意气风发，每次出猎回来，都会引得满城儿郎和姑娘围观。
狍子不轻，言岚不得不放下背篓里的桃子，先和程清?三人一起将狍子抬下去。
他们四人下山时，村民们正在田里插秧，见状纷纷直起身来看他们。
“哟，这是狍子吧？程家媳妇这是你猎的？”正在择菜的妇人，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高声问道。
言岚满头大汗，只能沉闷的应了一声，“对。”
“程家媳妇可真能干，要我说就是个旺夫的，你看看，自从她嫁过来，程家的日子可是越过越红火了。”
“说来也是，要是再添个大胖小子就更好了。”
“这种事急不得，这不是刚成婚没多久吗。”
村里的汉子见她们抬的辛苦，主动帮忙，帮她们把狍子扛回去。
柳婉赶紧给人倒了水喝，对方直摆手说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
言岚顺势塞了几个李子给两位汉子，表示感谢。
虽然都是山里有的东西，但好歹是人家姑娘自己辛辛苦苦背下来的，两个汉子拿在手里脸上都是笑意，多好的孩子，要是自家儿子能娶个这样的，多好啊。
柳婉听说这是言岚猎的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又拉着言岚看了看，确定她没受伤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呀，就是胆子太大了。”柳婉嗔怪道。
言岚摸了摸鼻尖，没敢说话。
休息一会儿，几人又去把李子背下来。
回来的时候，正巧碰见里正过来，想必是来找程清景的。
程清?进屋去叫程清景，柳婉给里正倒了一碗糖水，在村里，糖水可算是比较贵的东西了。
言岚去研究硝石的时候，程清?推着程清景跟里正出去了。
“要是可以做一个简易冰箱就好了。”言岚嘀咕道。
没一会儿，双胞胎和聪明一同围了过来，蹲在她旁边盯着他看。
三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自己看，言岚竟然有点无法专心。
“阳阳你带着妹妹和聪明去玩一会儿。”言岚开口赶人。
程清阳每天都在努力当小大人，听见言岚交给自己的任务，郑重的点头，“好。”
然后他就牵着妹妹，抱着聪明离开了。
言岚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专心研究自己的事情了。
午饭是柳婉做的，柳婉的厨艺虽然不及言岚，但味道也不错，就是清淡了点。
“娘，做茄子要多放点油才好吃。”言岚说道。
“是吗？那下次娘注意。”柳婉以前可没做过这些。
因着这事婆婆一直都不待见她，愣是逼着她学会了做饭，洗衣，夫君心疼她，和婆婆说过几次，倒也还好。
她的厨艺是跟着婆婆学的，婆婆炒菜放不了几滴油，一开始她放多一点，就会被骂。
想起程李氏，柳婉摇摇头，虽然现在日子苦，可没有婆婆成日在跟前给她立规矩，她倒是轻松不少。
里正之前托了人过来说程清景和程清?留在他家吃饭，所以中午只有言岚她们四人吃饭，刚端起碗没吃几口，外面就有人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出事了！程夫人快去看看吧，你家?姑娘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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