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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们说你们班的李老师可是学校出了名凶残,啧啧,没想到她对你居然手下留情。”郑浩然没想到她居然还活着。
无奈一笑,和他聊天还是很有意思,自己这次倒霉也算值了。
郑浩然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给她,道:“用不着不开心,在教室里呆久了,偶尔出来透透气也好嘛。”
用手接过,很好奇他这么大的人还吃这东西,不过她毕竟也是有童年的人,也不嫌弃。放在嘴里只觉得一股久违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奶香醉人。
落雨桐淡淡一笑道:“谢谢,很甜。”和他呆在一起整个人都显得很轻松,很舒适的感觉。
教室里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开始自主的复习功课,索性无事的李老师出来转了转,见认错态度认真的落雨桐站直了了身姿,便道:“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看了看郑浩然一眼,落雨桐腼腆道:“李老师,我突然觉得自己犯的错很严重,请你允许我多站一会。”
往常她叫人回去高兴还来不及,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主动要求多站一会。把视线移到隔壁班的门口,眼珠一转,咳嗽两声后也不戳破这些小把戏。
郑浩然反手就是一个赞,果然厉害,这么有觉悟。
晚自习过后,落雨桐和叫花儿的女孩走在林荫的小道上,落雨桐一开始还谈论着今天和隔壁班的班草一起罚站的事,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拉住花儿道:“花儿,我想问你个事?”
“问吧问吧,这么正式干嘛?”花儿道。
“你今天不是说有个人找我啊,然后我就出去了,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记不住了?”落雨桐皱着眉,这中途是一点记忆没有。
花儿楞了,嘻嘻一笑:“谁找你了?莫不是你的小情郎。”
落雨桐打住她,很正式的眼光看着她,脸色也板了起来,这让花儿知道了她生气了。
“我哪有说有人找你啊,肯定是你在李老师的课上想入非非了,你胆子可真大,那可是李老师的耶。”说着说着,连花儿都佩服的不得了,上李老师的课,全班哪个不是全神贯注,专心致志的,可她倒好还开起了小差。
“莫不是我真走神了。”落雨桐自言自语道。
正想着,身旁的树林中闪过一道模糊的光亮,突尔窜到了树上,抖下几片叶子,风轻轻一吹,寻觅过她的眼前。
从里深处是很黑的一团,落雨桐自小患有严重的夜盲症,此时她能见着前方的路还是多靠路灯的帮忙,隐隐看得清进出的轮廓,要是在暗一点,自己就该摸着走了。
每次回家都是结伴而行,如果没有人陪她一起回去,那就该叫叫家里人来接了。
“那是什么东西,你看清了吗?”落雨桐问着花儿。
花儿皱着眉,也摇了摇头,那影子太快了,在自己的买面前一晃而过,哪里见到真容。
两人正要离去,落雨桐心里一慌,心里也不知怎么的,老是心烦意乱的,总感觉背后有东西在跟着自己,往刚刚的地方一看,只觉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新南市的月亮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纱,整个夜景尽显朦胧,一辆公交车在站点停了下来,手捧书籍的花儿开心的和车上的落雨桐打了一个招呼。
落雨桐的家离这里还有一个人站,花儿是和离得最近的,千里陪君,致辞一程。
拥有先天性夜盲症的落雨桐最怕的就是在夜间一个人走,因为在回家的路上数次遇到过有人拦住她的情况,总是被她那的长相的给吓住了,尤其是在夜里。那时的她还是初中,总是提心吊胆的在黑夜中摸索回去,不敢让家里人知道。
家里本来是让她住学校里面的,可落雨桐性子倔,不习惯学校住校生的生活,坚持每天回家,一开始爸爸还来接她,忙起来也就没时间了。
为了克服在黑夜中的恐惧,她去报了跆拳道的学习课程,让自己变强壮是唯一可以减少外在的恐惧,其实她知道,自己真正的恐惧在于自己的内心。
下了车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取出自己背包里的大手电筒,有强烈的光线在周围总是让她很是宽心。小区的路道都是有灯的,她的影子随着她移动,四周过于的安静会使她的神经紧绷。
在她右手边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形状,她噤若寒蝉,冷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转过去,只见是一只黑色的小猫挡住了不远处的路灯,这才造成了刚刚那个画面。
黑色的小猫慢步往落雨桐走去,口中不停的叫着。在那端长的胡须上面是一双泛着荧光色的眸子,若有神色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落雨桐蹲了下来,用手去摸它,毛茸茸的小猫很是享受她的抚摸,它又叫了起来,眼睛对准了墙角边的一个垃圾桶,身子一跃,扑通一声钻了进去,一阵垃圾的琐碎声悠悠的传进落雨桐的耳中。
这是一只流浪猫,落雨桐一眼就看出来了,家养的猫是不屑于翻找垃圾桶找吃的的。心里很同情它的遭遇,只是人各有命,她也无能为力。
不得不说的是这座城市的流浪猫狗太多了,应该说是每座城市都很多,它们之所以四处流浪过着孤儿般的生活,无非是动物不懂得繁衍的规律,导致后代过多。
已经不早了,她顿了一下,正要离去,桶里跳出一个猫影来,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似乎犹意未尽,黑色小猫扭头看了一眼垃圾桶无奈的叫了一声,翻遍垃圾桶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了。
街边还有买东西的小商,落雨桐心里不忍,心生泛滥。要是人吃不饱尚且都要饿的左急右跳,更何况还有漫漫长夜。
取了包里的一些散碎的零钱,买来了几串羊肉放在它的面前,后者嗅了嗅放在嘴里撕裂起来,边吃还边叫着,小猫的眼中竟然还流出点点的泪珠
这猫还会流眼泪,这还是落雨桐头一次看见?它是在哭还是感动?
“吃完赶紧找的地方睡觉吧,夜很深了。”落雨桐淡淡一笑,起身要走。
那黑色的小猫停下动作,也不再吃东西了,四脚跑到她前面蹲坐下,嘴里一直叫着。
落雨桐摸了摸它的脑袋道:“好了小猫咪,你要多多去饭馆和小吃摊附近才行,那里有我们人类残留下来的食物,这样你才不会被饿死,你要是会捉老鼠,估计就会有很多人肯收留你。”
黑猫叫了一声,像是在对刚刚的话作出回应。落雨桐伸出拳头朝它做了一个鼓励的动作道:“加油哦,我看好你的。”
竖着大灯,小心翼翼的照着前进的道路,这可恶的夜盲症,真是让她伤透了脑筋,没办法,继续走呗。
一周以后,还在李老师的课上,班主任在外面叫了一声落雨桐,这惹得李老师大为不爽,自己正聚精会神的传输着浩瀚的知识,人类进步的所得。
班主任愣愣一笑,只得对她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李老师这才放落雨桐出来。落雨桐原以为是老班找自己有事,没想到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是自己的爸爸。
他一脸憔悴的表情上,透着面无血色的润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爸,你怎么来了?”落雨桐感觉到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迟疑不决的问道。
只见他再也憋不住了,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声音在隐隐作响。落雨桐一直都以为自己的爸爸是一个坚强的人,在她心里是一个男子汉的形象,此时的他声泪具下让她目瞪口呆,不由得拽进了拳头。
“你奶奶病了,医生说撑不住两天了,奶奶想在临终前见你一面。”雨桐爸爸颤抖的说道,班主任递过去一张纸巾,他生为人子,也体验过这种生离死别,很能感同身受。
落雨桐浑身一颤,感觉世界一下空空的了,那冰冷的画面宛如宣告了慈爱的奶奶,抛开了五彩斑斓的世界,放弃了柴米油盐的掌握,去往一个陌生的世界。。
蒲公英的孩子,你要往哪里飞翔?你就像美丽的降落伞,停留在荒芜的平原上。你怎么能离开你的故乡,让远方的亲人回望。那年的雪花,格外的冰凉。慈爱的奶奶,你用你热乎的手掌,温暖了一个女孩的脸蛋,请原谅她的不辞而别,因为她得要学会成长。
这首小诗是后来落雨桐写给奶奶的信,只可惜她再也听不到了。
生离死别,这是所有人都要经历的过程,没有人可以阻挡,命运的使然,也是人类繁衍的必然。
“你的假我已经帮你请好了,学校的播音也会也会有人替你,你快点跟你爸爸走吧,片刻不要耽误。”班主任道,这医生说的两天难道就是两天,要是哪口气没有咽下去,说不定立马就仙游了。
“我们现在就走。”落雨桐感激的朝老班点了点头,拉着爸爸的手就往学校门口快步走去,连东西也不曾收拾一番。
她的泪在空中流洒着,却已经顾不得擦拭。
白云山脉下的小落镇,那是她一生的故乡,小时候被奶奶的手牵在田边的小坎上,望着水里嘎嘎乱叫的水鸭,远处黄鹂鸟的叫声,蜻蜓飞过的水面被鱼虾荡起了波浪。
白云山脉,连绵不断坐落在新南市西城区的郊外,横连着江夏市的地界。据说在白云山脉中流传着一个传说,昔日的历史上的江楚王的坟墓便是在这其中,里面的文物财富更是多不胜数。因而在白云山脉在附近,时常有盗墓贼出现,他们挺而冒险,只为更多的回报。
尽管新南政府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因白云山脉的山域实在太大,实在有心无力,令盗墓的活动依然在持续。
因此,在白云山脉中也有不少的考古人员存在,探查这片区域,不然到时候这片地域被盗墓贼挖得一干二净,到时候只有哑巴吃黄连了。
一辆小汽车在大道上分了口,往弯曲的小道上行驶去。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山脉,拔地而起,嶙峋陡峭。远处一个小镇子渐渐进入了眼球,一滴泪从车中女孩的眼中流了下来,她头一转立刻将其抹干了。
落雨桐的奶奶年纪太大了,手脚不便,老人家有个腰酸背痛也是正常不过,只是这病危害到了生命,那么这个就不是一件小事情。
提到她的奶奶,落雨桐只觉得她是一个慈爱的人,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小落镇。
当车停靠在老家别院的草地时,爸爸还在跟落雨桐将关于里面的一些事。:“小时候你奶奶最疼的就是你,等会进去之后千万别掉眼泪,你奶奶最见不得的就是眼泪了,你要是一哭,她准会伤心的。”
落雨桐点了点头,她咬着牙打开了车门,一下车就对着那间残破的砖瓦房愣住了,一股回忆扑面的杀来,将她刚整理好的心态瞬间击溃。
落雨桐记得小时候自己就是在附近玩的,这是奶奶和爷爷住的,那时候爷爷去世的早没多大的记忆,大伯住在附近,时常照看着奶奶。
屋里面安安静静的,早来的时候爸爸就说了大姑大婶叔姨都来了看望过奶奶,此时屋里鸦雀无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落雨桐心中一慌,急急忙忙大步跑去,简陋的屋里点了一盏很亮的白炽灯,大伯和大婶守在那里,两人目光顿挫,唉声叹气。
两人一见一个长大的小姑娘又回来了,心里
一喜,急忙拉住她说话,这都大半年没有回来了。
两人一人说一句,落雨桐听他们说起奶奶心里也是一阵不开心,正要进去看看奶奶,却被大伯拉住了衣服。
大伯道:“先不要着急,你奶奶刚刚吃了一碗稀粥,现在睡着了,你不要进去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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