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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意怔了片刻，忽地就笑了。
行，爱情也很重要。
回到办公室，戴亦宛接过她手中的文件：“顾董，刚刚您有电话进来。”
“好。”顾意往里走了几步，又返身道：“今天会议资料整理一下。”
电话是秦书睿在两个小时前打来的。
她正在开会，错过了。
翻了下手机，顾意这才坐下给秦书睿回电话。
“没人接啊……”忙音响起，顾意才拧了下眉头将其挂断。
又看了眼手机，她才发现秦书睿还发了条消息过来：‘丫头，你欠我的饭可以还了，我下午飞机回淮港，到时细谈。’
“下午？”顾意抬腕看了眼时间。
正好能赶上晚饭。
看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将手头上剩余的事情处理完，顾意拎包下班，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傅然打电话。
在文件上签下名字，傅然侧眸看了一眼响得正欢的手机，挥手示意程同景可以走了，这才接起电话：“想我了？”
指尖挑起笔的一头，有一下没一下在空白的纸上描画着，傅然的声音不自觉染上一丝笑意。
“傅先生，忙完了吗？”没接他的茬，顾意踩着高跟脚步稳健地往外走。
“嗯……”从喉间长长地嗯了一声，傅然往后一靠，不疾不徐地道：“还要一会。”
“晚上有客人来，我亲自下厨。”粉唇一勾，顾意垂眸微微笑道。
经过秘书室门口不经意一瞥，顾意正好瞧见里头几个秘书凑在一块儿，不知正说着什么，讨论得很热烈。
抬腕看了眼时间，傅然薄唇一抿：“我现在走，陪你去超市。”
“好，那我们超市见。”点头，顾意挂了电话。
“那上面的人不都没了……”
“希望不是，但也只能是希望了，从那么高地方……”
……
顾意原本想走，在听到他们议论的内容时又不由得退了回来。
说的都是什么啊，什么失事、死亡……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抬手轻叩门板，顾意也没进去，就站在门口往里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辨识度很高。
这一声很平淡，却惊得秘书们飞快坐回原位，噤若寒蝉地望向门口。
目光环视众人一圈，最终缓缓落到了戴亦宛身上，顾意微挑起眸，语气平淡：“你说。”
被点到名，戴亦宛咬了下牙，缓缓站了起来。
她跟在顾意身边时间不长，但也对她有所了解。
顾意平时看着总是笑吟吟的，对工作却十分认真，也很苛刻，所以像他们这样公然摸鱼，顾意还指不定要怎么处理呢。
“顾董，就是……刚刚我们开会的时候，一架飞机失事了，大家也是关心飞机上的人，并不是……”戴亦宛语气低沉，努力地想为秘书室的人解释几句。
飞机，失事了？
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怎的，顾意心头涌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哪里的飞机失事了？”往里走了几步，顾意抿紧了唇。
见她进来，戴亦宛连忙让到一边，让顾意坐到电脑前：“平林到淮港的，正因为是到淮港的，大家才更关注，生怕有认识的人在上头。”
平林……秦书睿去的不就是平林吗？
顾意神色一变，连忙望向电脑。
网页还开着，但事发突然，并没有太详尽的内容。
一目十行地看完，顾意握着鼠标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下午……”
再往下滑，有了具体的时间。
失事时间，下午两点。
飞机刚从平林起飞，一个小时后在两地之间盘旋，最后消失，坠毁。
秦书睿给她发消息的时候是中午十一点多，具体几点上的飞机不知道，从平林到淮港需要三个多小时。
按理说现在应该落地，可以开机了。
顾意脊背发凉，有些慌乱地从包里掏出手机给秦书睿拨了过去，指尖一下又一下急切地轻敲着桌面，嘴里喃道：“接啊，快接……”
她面上血色肉眼可见的消褪，脸上满是焦急。
“顾董，您没事吧？”心下一惊，戴亦宛试探着问了一句。
该不会顾董有什么亲戚朋友在上头吧？
似是没有听到戴亦宛的话，顾意的注意力都在手机里。
数声响铃过后，那道生硬的机器女声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没接。
还是没接。
手里的电话已经自动熄屏，顾意坐在椅子上沉默了片刻，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良久才开口：“打电话问一下飞机上有没有一位叫……叫秦书睿的。”
说完这句话，顾意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我马上就问。”戴亦宛点点头，连忙拿起手机开始按着网页上给出的询问电话拨打过去。
似是没有勇气听到这个确切的消息一般，顾意没有再等，她缓缓走出了秘书室。
脚下好像踩着绵花，一步轻过一步，好似踩不到底。
顾意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电梯口的，她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最近天气都很好，平林到淮港也算不上多远。
怎么飞机就失事了呢？
电梯到了，顾意的脚却像有千斤重，怎么也挪不动一步。
“顾董，您没事吧？”戴亦宛想到顾意神色不对，从秘书室追了出来，见电梯门要关，连忙又去按下行键。
脚下发软，顾意扶着墙面侧眸看她：“怎么样了？”
“电话一直占线，事情刚发生，大家都着急。”摇摇头，戴亦宛目光紧盯着顾意，小声道：“顾董，您还好吗？”
她看上去并不太好。
戴亦宛从没见她这样的慌张。
摇摇头，顾意重重呼了一口气，迈步进电梯：“晚点再打去确认一下，有消息立刻给我回复。”
“好的，顾董。”有些担忧地看了顾意一眼，戴亦宛连忙点头。
靠在电梯墙上，顾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还没有确实的消息，她不应该把事情想得太坏。
坐进车里，顾意思来想去，又给秦书睿打了个电话，可还是没有接通。
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什么。
顾意的心慌得似要跳出胸膛，枯坐良久，她都没有发动车子。
这一刻，她的脑海时闪过许多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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