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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卡，丁梦踩着恨天高甩上门，潇洒去了。
顾弘渊盯着那道门看了片刻，有些坐不住，起身来回走了两趟，给郑立祥拨了个电话：“老郑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你急什么？今天晚上动手，现在还没消息。”站在窗边看着漆黑的夜空，郑立祥也在等消息。
这一步是险棋，却也是不得已的棋。
或许在很多年前，他们已经没有了选择。
干笑一声，顾弘渊轻吐了口气：“我今天晚上约了秦书宇到寒山阁，你也过来一趟吧？”
事情是大家一起办下的，不能光他们两人火烧眉毛啊。
秦书宇做事圆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就不信他们几个，还对付不了一个黄毛丫头了。
那头的郑立祥迟疑了片刻，压了压声音：“好，我一会儿就过去。”
寒山阁包厢里。
三个人相对而坐，各自沉默。
桌上放着各色美食，还有开了盖的酒，平时这种时候，顾弘渊最起劲，今天他也蔫了，半句话说不出来。
就在来寒山阁的路上，丰和市来消息了。
王明那边没得手，王明儿子身边有人保护着，连身都近不了。
他们晚了一步，计划失败了。
“现在事情麻烦了，人被弄警局去了，我刚给王所打电话，人家连电话都不接。”郑立祥摇了下头，语气透着焦急。
手里紧握着水杯，顾弘渊大脑一片空白：“你不是说手下人都可靠吗？总不会供出我们吧？”
“我tm怎么知道王明病房里有那么厉害的人在？”涨红了脸，郑立祥气结。
整件事情透着不对。
那边警方联系不上，他也是走了许多关系，才把事情弄了个大概清楚。
就这事来看，王明身边除了顾意的人、他们的人，还有第三方。
可以确定的是，第三方是保护王明去的。
两人一人一句，从进门就一直沉默着的秦书宇突然重重一拍桌子：“做这些事之前你们跟我商量了吗？为什么沉不住气？让她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她真能让王明说出点什么吗？”
如果王明这么容易被收买，他会让王明活到现在？
正是因为王明聪明，远离了淮港的一切，这几年跟失忆了似的绝口不提大宏集团。
时间久了，他确实乖得很。
秦书宇才刚把他身边盯着的人撤走没多久。
出事了。
“哎老秦，你这话不地道，这个事儿是我一个人的事吗？我想把一切扼杀在摇篮中这有错吗？”对于秦书宇的质问，郑立祥心里不舒服。
到现在来说，他们仍是一条船上的。
顾弘渊已经不中用了，他确实没跟秦书宇打过招呼，但这件事他安排得没错，错只错在他没预料到现场还有第三方存在。
往后一靠，秦书宇冷哼一声：“我说得不地道，行……办事之前不跟我打招呼，现在出现了再找我有用吗？”
人脏俱获，天皇老子来了也不可能把人从局里捞出来。
那个人会说些什么，根本没人知道。
买凶杀人是个什么罪，他们不清楚吗？
“你们……你们别吵了，现在争个谁是谁非也没用，重点是想办法解决。”两人一吵，顾弘渊反而成了和事佬，拦在两人中间。
他近来是不顶事，但这句话说得还是没错。
当务之急，是先解决事情。
缓和了下情况，郑立祥还是解释了一句：“不是不跟你打招呼，我也想在事态扩大之前给处理了，谁知道失算了。”
他也懊恼。
目前的事态对他们十分不利。
他先说了软话，秦书宇也不好再继续怪罪，沉默了片刻：“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跟那边陈局还有一点关系，我去问问情况。”
“好。”点点头，郑立祥道。
又是短暂的沉默，秦书宇从怀里掏出烟想点，动作一顿，又扫了郑立祥一眼：“那人不会不知道杀、人重罪，为什么心甘情愿替你做这事？”
“她儿子在我这呢。”清了清嗓子，郑立祥说得含糊，但他们都听明白了。
这是有死穴捏在郑立祥手里了。
行，这大概率不会开口。
秦书宇稍稍放心，点头起身：“先别闹出大动静，我问清楚情况再说。”
他推门而出。
包厢里只剩两人，面如死灰。
许久，顾弘渊才缓缓开口：“我总觉得……我们好像掉进了个深不见底的潭中。”
这种脱离掌控，一切未知的感觉太让人恐惧了。
而前方，等着他们的，还不知会是什么。
……
淮港的春天雨水多，连绵不断下了一整个星期。
丰和的事情秦书宇走动了不少关系也没打听到什么消息，那个女人一进警局如同石沉大海，与他有关系的陈局也不肯卖这个面子。
顾弘渊和郑立祥每天提心吊胆、忐忑不安地等着消息，生怕那个女人把他们供出去。
“都到这个时候了，要供早供出来了，她考虑到小孩，不会说的。”靠在椅背上，郑立祥捏着眉心，低声道。
吐了口烟圈，秦书宇眯了下眼睛：“这倒不是我现在最担心的，反而王明那头不好办。”
如今他们是再没有机会近王明一家的身了。
可经此一事，王明会不会把当年的事捅出去已经难说。
“我说……那两个守在王明身边的，到底是哪边派来的？”搓了下手，顾弘渊不解道。
顾意的底细他还是要了解些的。
她身边除了一个段军，也没什么人了。
可王明身边的人，显然不是一般人。
摇摇头，郑立祥忧心忡忡：“不管是哪来的，总归不是站我们这头的。”
“那我们……”顾弘渊抬眼看了他一眼。
一时之间，三人又各自沉默。
似是想到什么，秦书宇将抽到一半的烟摁进烟灰缸里，咳了一声：“除了王明，当年的事都处理干净了吧？别堵了东边漏西边。”
“除了明面上那几份合同，都干净了。”点点头，顾弘渊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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