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睨她一眼，傅然似乎是笑了：“开心。”
“以后有机会，你还是可以惹我不开心的。”顾意一手撑着腮边，冲他笑：“毕竟这样的赔礼，可太让人开心了。”
踩下刹车等红灯，傅然才侧过脑袋看她：“想去随时，不必特意惹你不开心。”
也亏得她想得出来。
“倒也是。”往后靠在椅背上，顾意笑了一会儿，又装模似样地惋惜：“哎呀，其实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要把整个商场送我当赔礼了。”
她离成为亿万富婆，就差一丢丢呀。
“如果你想的话。”起步，傅然声色淡淡。
在淮港有无数世江集团的产业，一如今天去的那间商场，正是他们世江集团的产业，如果顾意真的要，那他写份转让书也不是不行。
“啧，看来我与成为亿万富婆失之交臂了。”顾意耸了下肩，笑出了声。
很难想像那会是什么样。
傅然将车停到门前，伸手为顾意解开安全带：“不会失之交臂，机会一直给你留着。”
拥有他，就拥有一切。
“不过我不贪心，一个卡通玩偶我就很开心。”顾意抓着玩偶晃了两下，推门下车。
其实开心的不是玩偶，是两人一起在游戏厅里度过的那一小段时光。
那真是成为大人后，很少很少有过的。
毫无顾忌的，肆意张扬的。
不必担心别人的目光，不必忧愁明天公司会出什么新的状况，不必为了那些讨厌的人，付出十二万分精力去对付。
有他陪伴，就是她最开心的事。
将卡通小猫摆在床头，顾意想了想，对着小猫拍了张照片，又给傅然发了条消息：‘傅先生，我怎么记得你还欠我一张照片？’
就……他们打赌输了的私房照。
她的战利品。
那头迟迟没有回复，顾意偷偷拉开门从缝里看了眼对面，对面的门关得严丝合缝，但从房缝里漏出的光却出卖了里头的人。
明明还没睡。
‘拍不好的话，我可以代劳。’躺回床上，顾意又发了一句。
她确信，傅然看到了。
果不其然，傅然这会儿倒是很快回复了，内容简单明了：‘门没锁，进来。’
“倒聪明！”顾意轻哼一声，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扭了灯，睡觉。
等了一会儿没见顾意回复，傅然也打开门看了眼她的房间，见灯光熄了，才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
“小姑娘脑子里整天想什么呢……”手放在门把上，傅然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半敞开的浴袍。
拍是肯定要拍的，否则指不定顾意还怎么明里暗里说他怂呢。
不过一张照片……
他们彼此什么没见过？
自我安慰了片刻，傅然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站在镜子前，伸手将浴袍带子扯开，露出里头的八块腹肌和壮实胸肌，觉得角度还不错，便随手拍了一张，看也不看地就给顾意发了过去。
一秒，两秒，三秒……
在第四秒的时候，傅然立马后悔按了撤回。
好在顾意已经睡了，没看到！
他这样想。
哪知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傅然头皮一麻，紧接着，看到三个字：‘看，到，了！’
并且，还点了保存。
顾意躺在被窝里，在黑暗中反复欣赏那张浴袍照。
这么看，她真的有赚到。
‘完成赌约，不许保存。’傅然修长的手指翻飞，发了这么一句。
他看起来还算平静，可心里却已经翻了天。
太冲动了！
真的就这么发了出去……
‘好，不保存。’顾意很快回复：‘晚安。’
不保存，才怪。
她不止保存，还得备份。
这种照片，不可多得。
这一夜，顾意不出意外地梦到了傅然，梦中的傅然穿着浴袍，羞涩地躺在床上……
清晨，顾意精神饱满地下了楼，见傅然正在餐桌上看报纸，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笑着与他打招呼：“傅先生早。”
“早。”傅然抽空看她一眼，声音平静：“粥快凉了。”
他一整夜都睡不好，想着见到她，一定觉得份外尴尬，于是一早不知从哪里找了份报纸，稍稍掩饰了下自己的不自在。
“知道了。”答了一句，顾意拿起调羹，慢条斯理地开始喝粥。
确认她并没有因为那照片而有什么特别反应之后，傅然才放下报纸，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下半杯：“明天就是大宏集团的投标日，你们准备得怎么样？”
其实他有个内部消息，这次虽然是公开招标，但大宏集团心里有几个属意的合作对象，只不过在等着货比三家。
明天方瑞怕是要失望了。
“我们认为挺完美的，看明天运气了。”顾意抬头看了他一眼。
傅然面色淡然地将杯中牛奶喝完，顿了顿道：“失败与否都正常，明天尽力就好。”
说起来，顾意对这方面的业务并不擅长，所以他得让她有些心理准备。
“当然，能拿下这个项目是最好的，如果不行，我也不强求。”顾意手肘顶在桌角，撑着下巴看他：“不过傅先生，你还是要对我有点信心的。”
“当然。”傅然点头。
吃过早餐，两人各自去往公司。
“先生，顾小姐明天的标，咱们真不帮帮忙吗？”程同景有些担忧。
他是摸不清先生想些什么，如果是他，他肯定要帮着自己女朋友，无论如何都要把合作拿下的。
傅然抬眸睨他一眼，好一会儿才淡淡开口：“她的事，她作主。”
“哎呀，也得是先生这耐心，换了我哪有这个耐心。”程同景摇了摇头，自顾自道：“这个讲究的是快准狠……”
听着程同景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连向来沉默的司机都不禁脸上多了分笑意，程同景自己讲还不够，时不时在司机身上找认同感：“你说对不对嘛！”
“这个……我一把年纪也不懂。”司机涩然一笑。
先生看起来对人疏离得近乎冷漠，可在他身边跟久了的人都知道，他对许多事算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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