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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唇一笑，祝承允直起腰背，抬手轻拍了两下：“顾总不愧为圈中神话，你的实力与美貌，都是上天对你的优待。”
顾意的有多厉害，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让他信服。
合上方案书，顾意笑了笑：“我不认同江先生的说法。”
微微一顿，她继续道：“实力是我努力的结果，容貌是父母赐予。如果非要说上天给了我什么……那大概是给了我几分好运。”
分明是驳了祝承允的话，却让祝承允无法再反驳。
他不由得垂眉一笑，无奈叹了口气：“我真是说不过江总。方案书有点意思，那谈谈合同。”
一切的合作都基本报价。
没有价格，都是空谈，毕竟都是生意人嘛。
利字当先。
“行，这次我们方瑞给出的价格绝对让祝先生满意。”顾意翻开合同，与祝承允探讨了几条重要条约。
在翻到最末几页报价时，忽地瞟到上头的金额，她脸色一变，迅速倾身抽走祝承允手中的合同。
她动作来得突然，险些打翻放在祝承允手边的水杯。
祝承允第一反应先去扶稳水杯，而后才望向顾意，目光清冽又不可思议：“顾总这是什么意思？”
说这话的时候，显然祝承允的心态已经不一样了，语气都生硬了几分。
“抱歉祝先生，手下的人做事不利落，方才翻看合同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错别字。”她脸上依旧带着笑，丝毫不见慌乱，立马将电脑里的合同调了出来。
将电脑推到祝承允面前，压在桌面上的手微微泛着青白。
“合作是严谨的，所以我必须再次跟您说抱歉，如果祝先生还有兴趣，那我们以这份合同为准。”顾意道。
在谈合作的时候，一举一动都至关重要。
这一出，可算是严重失误。
顾意心里清楚，今天大概没有机会谈下来了。
祝承允嗤笑一声，撩起眼皮看了顾意一眼：“这么低级的错误都能犯，我必须怀疑一下你们方瑞的专业性，合作的事……再说吧。”
就算是手下人做事不利落，但足见方瑞对永丰的态度。
他不认为这样的集团，会是个好的合作伙伴。
尽管他十分赏识顾意。
“小潘，送送顾总。”侧脸对站在一旁的秘书道了一句，祝承允起身走人。
“祝先生，还是感谢您愿意见我。”挺着背脊，顾意脸上笑意丝毫不改。
她的声音慵懒里带着几分疏离客气，祝承允即使没有回头，也能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她一定是微仰着下巴，面带笑意从容不迫。
哪怕合作谈崩了。
提着公文包进入电梯，顾意嘴角的弧度终是平缓了下来，心中思量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丝毫没有发现电梯已经到达一楼，门都打开了。
“……前景不错，祝先生人年轻思想也新潮，还是很对大众口味的。”西装革履的男子正微弯着腰跟身侧的年轻男人说话。
只不过男人面容沉寂，目光望着电梯里的顾意，紧抿着唇，显然不准备回应。
顾意刚迈出一步，便看清电梯口站着的人，她勾了下唇冲他点头一笑：“李先生，许久不见。”
说来是有段日子没见她了。
似乎瘦了点，穿着一身棕色衬衫裙，整个人清冽单薄。
此前李乐云说要安排他们两人见个面一起吃饭，他期待了一段时间。
但李乐云那个性子转头就忘，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好在……他们在这里偶遇了。
李从安面色一柔，似乎并没有打算进电梯，而是侧着身子让了条道：“来谈事？”
没听过方瑞与永丰有什么合作。
但永丰集团目前有个项目正要启动，想来她大抵是为此而来。
点点头，顾意出了电梯：“是，李先生大概也是，就不打扰了。”
合作没谈成，就算顾意心理素质再好，这会儿也没什么闲心跟李从安站在电梯口闲聊，寒喧两句就想离开。
“你们先上去，我去买杯咖啡。”侧头与跟在身边的一行人交代了一句，李从安脚步匆匆追了出来。
女人脚步不快，三两下李从安就与她并肩而行。
“急着走？”他不动声色地看她。
纤长的眼睫上翘，顾意一如以往一般精致。
顾意敷衍一笑：“嗯，事情谈得不怎么顺利，回公司反思反思。”
显然是句玩笑话。
“生意场上有成有败，以顾小姐的气度，不至于为此颓丧。”李从安向来不怎么会安慰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略显生硬。
眼眉一弯，顾意笑了笑没接话。
李从安垂下眸子，单薄的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似是记起什么一般，指了指顾意：“胃好些了吗？”
她面色苍白的模样一直印在他脑子里。
挥之不去。
只是他没有个合理的身份关心她，如今遇上了，问一句也不算没有分寸。
点点头，顾意停下脚步：“好了，难为李先生一直记着，其实都是老、毛病。”
后来外管的杨宇达再跟她见面没提过喝白酒，她猜大概是李从安与他打过招呼。
这件事，虽然别扭，却也该感谢。
“改天等李先生有空了，我作东。感谢你那天送我回去，也感谢你在杨先生那边给我关照。”顾意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望向李从安。
她分明是笑着的，但眼里又不带什么情感。
李从安也在看她，心微微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明天，明天我有空。”
“行。”顾意痛快地点头。
早晚都得还这个人情，早日还了，好过拖着再有牵扯。
在她转身之迹，李从安又叫住了她：“顾意，希望下次见面，你可以叫我名字，李先生显得挺疏离。”
回头一笑，顾意不置可否，只是冲他摆了下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李从安才垂下眸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转身上了楼。
……
憋着一腔怒气回到方瑞，宁容远不在位上，大概是去忙别的什么事了。
顾意拎着手提包，办公室的门打开到一半又迟疑着停了下来，转身望向宁容远的工位，目光冷冷的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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