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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然被手机吵醒，他一边捏眉心一边接起电话：“说。”
“先生，我们今天是去看现场吗？”程同景顿了顿，道：“我敲你房门，你不在呀？”
不在？
傅然抬眸环视四周，这才发现是在陌生房间。
回忆涌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那里，似乎还遗留着顾意腰间的温度。
“你先过去。”傅然挂了电话，正好顾意提着早点开门进来。
她一身休闲的卫衣牛仔，外头套着牛角扣大衣，看起来青春洋溢。
“醒了？我买了清粥，吃点醒醒酒。”她打开外卖盒子，一股米粥的清香飘了出来。
傅然伸手揉了下头发，盯着她看了片刻：“顾小姐，昨天晚上……抱歉。”
他记不真切，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一句抱歉就完事了吗？”顾意伸出三根手指头，轻挑着眉头冲他笑：“至少得扣三顿饭。”
其实并不必抱歉，他似乎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
迎着阳光，她的笑容明媚温柔，傅然有些失神，好一会儿才点头：“好。”
这一刻，她提什么条件，他大概都会同意。
洗漱过后，顾意一手撑着脑袋看他吃早餐：“傅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住哪个酒店，哪间房间的？”
“猜的。”他吃相很好，优雅又斯文，回话也是放下筷子擦过嘴才回。
其实是他分析的。
与方瑞有合作往来的酒店就这一家，他还未到台州就让程同景订了这家酒店。
到了之后，再找就容易许多。
“所以，你也住这里？”顾意想，堂堂世江总裁，至少得五星起步，住这里委屈了。
傅然动作缓慢地将外卖盒收拾好：“楼上。”
“那今天傅先生有空吗？我想去四处逛逛，一起吗？”顾意从包里翻出台州市的旅游介绍书冲他扬了扬。
今天他的行程依旧满满，他翻了下手机，才道：“晚上有空。”
“那我们晚上见。”
“晚上见。”
台州市虽与淮港相邻，但风貌文化却大不相同。
淮港靠海，到处是繁华喧嚣；台州是远近闻名的古城，一派古香古色。
她游走在古建筑中，领略当地风情。
古建筑物上，高高的翼角上挂着古铜色的惊鸟铃算是当地的一大特色，街上随处可见缩小版的纪念惊鸟铃。
顾意买了两串提在手上拍了张照，随后点开与‘黑衬衫’的对话框‘多买一串，送你。’
‘惊鸟铃？’傅然回复得很快。
就像是特意在等她的消息。
‘你对台州很了解？’顾意将惊鸟铃装进袋子里，回道。
“傅总，这是昨天晚上对账的结果，采购那边已经让司法部门介入了。”陪同查看现场的负责人唯唯诺诺，生怕昨日如同夜煞的傅然一个不高兴把他也开了。
程同景接过对账结果，问边上的技术人员：“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补救措施？”
“我们有几个方案……”
‘说不上了解，有朋友在这，来过几次。’傅然的信息秉承他一惯的简约风格。
话到点上了。
顾意眸色一亮‘傅先生也有台州的朋友？’
小东西又在算计些什么了。
傅然嘴角一勾，一下就想明白其中关键，徐徐输入‘有一两个。’
“傅总觉得哪个方案可行性高？”技术人员做完汇报，负责人连忙向傅然请示。
噌亮的皮鞋蒙上了一层灰，傅然将手机收回口袋：“质量要达到标准，预算向总部申请，再请质检部门进行检查，质量问题在世江不允许发生。”
“是，傅总。”负责人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他觉得，今天的傅总似乎格外好说话。
幕色降临，形态各异的古建筑隐入黑暗之中，取而代之的是各色霓虹。
顾意刚发了餐厅地址给傅然，随后李乐云的电话就进来了：“你在哪儿？今天晚上我有空一起吃饭吧？吃完我们一起四处逛逛。”
昨天失约了，今天她特意提早收工。
“今天晚上我有约了。”顾意拧了下眉，无情拒绝。
电话那头的李乐云沉默片刻，八卦兮兮问：“小意，你不对劲！有什么人能比我重要？”
不说清楚她不甘心。
“是个帅哥，很重要的那种。”见她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故意逗她。
“什么帅哥这么重要，你不会背着我偷偷交了男朋友吧？”李乐云惊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恨不能立马到顾意身边问个清楚。
她越是急，顾意越想逗：“你猜啊。”
……
餐厅是顾意网上找的，好评如潮，装修十分特色。
顾意坐下不久，傅然也到了。
一顿饭接近尾声，傅然借着跳动的烛光看她，在光影的投射下，她卷翘的眼睫遮去她的眼眸。
“顾小姐此次来台州，是为了展峰集团？”傅然举起酒杯凑到鼻下闻了闻。
虽然展峰没有公开招标，但业内众人早已蠢蠢欲动。
“确实。展峰这个项目对方瑞来说很重要。”顾意点头，又抬眸看他：“傅先生呢？”
“分部有点事。”傅然抿了口酒，缓声答道。
她不肯直接求人。
拐着弯的问，那他就逗她两句。
“不过展峰的邵飞语神龙见首不见尾，恐怕不好寻求合作。”顾意摇了下头，思索着怎么开口。
他们之间，似乎还不到能自然开口的地步。
“邵飞语，我倒与他有几分交集。”傅然眼眸深深，话里有话。
“傅先生跟他是朋友？”顾意眼睫一掀，又问了一遍。
傅然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似笑非笑。
顾意抿了口洒，心道：看来不止是认识，还是关系不错那种。
“傅先生，如果可以，能帮我引荐吗？”顾意美眸轻眯，放缓了语气，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美人计嘛？
傅然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不是不行。”
他停了片刻，压着嗓子问她：“但顾小姐说一个让我帮你的理由。”
男人金色镜框在灯光的映照下泛出淡淡光芒，掩去了他深遂戏谑的眸光。
他们之间，是邻居，或者算朋友。
甚至在‘山姆之泪’的见证下，是未婚夫妻。
但这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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