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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李娇知道柳嬷嬷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劝服她,但还是开口问道。
柳嬷嬷笑了笑,道:“因为您除了空有身份,手中毫无实权。在这个宫里,向来弱肉强食,谁有实力,谁才有话语权。您没有实力,就只能任人宰割。您是不是很气?您是不是想报复?您是不是不想任人摆布?既然您有想法,就该想方设法地去让自己强大起来,而不是在这里大喊大叫。”
李娇瞅了她一眼,没作声。
柳嬷嬷觉得是自己的话见了效,满意地笑了笑,道:“娘娘,事已至此,多闹无益,您就好好地养着吧,等生下了小皇子,您想怎样就怎样,谁又敢忤逆您?”
柳嬷嬷说完,命人端来燕窝粥,看着李娇一口口吃完,方才伺候她躺下休息。
李娇像是真的听了劝,当真安安静静,不再闹腾,柳嬷嬷很是欣慰,将情况报到了太后那里,太后也很是高兴。
在太后的操作下,皇后身染时疫的消息,很快在后宫传开了。
皇上对此忧心忡忡,但太后表示很有把握把病情控制在坤宁宫内,让他放一百个心,皇上方才略微放了心。
迦岩玉得知皇后染病的消息,很有些奇怪,歪在罗汉床上问杏儿:“坤宁宫的那位,真的病了?”
“应该是吧。”杏儿回答道,“她贵为中宫皇后,又是太后的表侄女,谁还能强迫她病?”
“也是。”迦岩玉无限惆怅地叹了口气,“不像本宫,不过装了一次病,就变成真病了。”
杏儿听出了她的弦外之意,小心翼翼地问:“娘娘是怀疑,您这病,是人为的?”
迦岩玉皱眉道:“反正本宫觉得不正常,哪有病好得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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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岩玉未置可否,而是又问起了李娇:“坤宁宫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据奴婢所知没有。”杏儿回答道,“这几天,坤宁宫几乎无人进出,只有年太医定时去给皇后治病。还有太后身边的柳嬷嬷,留在坤宁宫照顾皇后。”
“皇后才进宫没几天,怎么就染上时疫了呢?”迦岩玉总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她进宫前,乃是岭南王府的郡主,金枝玉叶,娇生惯养,上哪儿染时疫去?”
杏儿朝前凑了几步,笑道:“娘娘,管她是怎么染上时疫的,反正这事儿对娘娘有好处。”
“什么好处?”迦岩玉挑了挑眉。
杏儿笑道:“皇后染病前,皇上接连两天,都宿在坤宁宫呢,听说还成功圆房了,若是皇后没染病,那岂不是要独占皇上,宠冠六宫了?可她现在病了,皇上又要回到娘娘身边来了。”
迦岩玉却一点儿都不高兴:“他回到本宫身边来有什么用?本宫现在成天心烦气躁,做什么都不得劲,哪有精力和心思伺候他?”
“娘娘!”杏儿劝道,“您就算没精力,也得强打起精神来,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迦岩玉将手搭在罗汉床沿上,没有作声。
杏儿不知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但又不敢多问,只能默默退了下去。
其实这几天的坤宁宫,看似平静,实则乱成了一锅粥。
李娇虽然不哭不闹,也不再要冲出去找皇上告知真相,但却开始绝食。无论柳嬷嬷如何劝解,她都不肯吃下半口食物。
柳嬷嬷急得团团转,她现在可是双身子,不吃东西,岂不是要饿死?
太后得知消息,果断下令,让柳嬷嬷给她硬灌。
柳嬷嬷只得命人熬了稀粥,捏住李娇的下巴,强行朝她嘴里灌。但李娇固执得很,即便粥灌到了嘴里,也绝不朝下咽。
柳嬷嬷每每累出一身大汗,也只能勉强灌下去一两口。
绝食了几天过后,李娇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脸上颧骨凸起,清晰可见。
好容易捱过了半个月,柳嬷嬷瞧着李娇越来越虚弱,觉得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便挑了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偷溜出坤宁宫,去见了太后。
太后听柳嬷嬷讲了李娇的情况,眉头皱起老高:“这丫头,竟这样的倔?她是铁了心,要把自己饿死?”
柳嬷嬷苦笑了几声,道:“皇后娘娘只怕是想饿死肚子里的孩子吧。”
“她敢!”太后脸色一沉。
柳嬷嬷看了看太后的脸色,道:“娘娘,离这个月25没几天了,要不把皇后娘娘怀孕的事,公之于众吧。”
嗯?提前公布?太后一愣。
柳嬷嬷连忙解释:“娘娘,等大家都知道了这事儿,她反而就没有退路了。难道她看着皇上欣喜若狂的脸,告诉他,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吗?皇后娘娘的性子,您是了解的,她服软不服硬,她狠不下心来的。”
太后想了一想,连连点头:“言之有理。再者哀家也不可能把她关到生产的那一天,她怀孕的事,总是要让大家知道的。”
“正是这个理。”柳嬷嬷附和道。
太后拿定了主意,便开始琢磨起该如何公布皇后怀孕的事了。她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想了一会儿,对柳嬷嬷道:“你明儿去请颍川王府来宫里,就说皇后的病已经大好了,让她来给皇后诊诊脉,看这病断根儿了没有。”
柳嬷嬷拍手称妙:“颍川王妃肯定一搭脉,就能发现皇后娘娘怀孕了,这事儿经由颍川王妃的口说出来,是最恰当的了。”
“恰当?哀家可不是为了恰当。”太后却是一哂,“颍川王妃此人多疑,如果她是通过别人的嘴得知此事,日后难免会对这个孩子的出生日期生疑,从而怀疑到他的身份。只有让她亲自来诊脉,才让使她即便有怀疑,也不得不把这份怀疑,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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