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阅读]
https://www.leduxs.com/最快更新!无广告!
“嗯.....”孩子昨晚在陈娉婷的提示下,连夜温习了很多......导致一大清早,根本起不来床。
她哼唧了一声,人却不动,姚蓉叨叨半日,转头却发现孩子还在呼呼大睡,便放了大招,直接掀掉了女儿的被子,然后凑近夏安茹的耳朵说:“郑二夫人,您这么早就来了啊?”
说完,她便很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果不其然,夏安茹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起了起了,我起了,海棠,海棠赶紧的去拦一拦夫人。”
海棠今日也穿的喜气,上头一件红色碎花的薄袄,下头是一条绛色的裙子,头上梳了两个小揪揪,小揪揪上还绑了两个红色的蝴蝶结,活似一个小福娃。
她傻呵呵的朝小姐笑,“呵呵呵呵呵呵,小姐,夫人骗您的,赶紧起来吧,老太太已经在给您煮汤圆了,吃了汤圆才好梳妆。”
夏安茹一听是骗她的,又抬眼看看天色,无限惆怅,“为啥要这么早啊?不是说今天一天都得打起精神吗?那合该晚点起......”
“别叨叨了,早起一天还能要你命了?”姚蓉给女儿递了块帕子,“赶紧擦脸,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娉婷都起床了在练功了,你别看这孩子吃的多,可刻苦的时候,是真刻苦。”
话音才落,夏安茹门口就出现了陈娉婷的身影,她后头还跟着端了一锅汤圆的姚外婆。
两人同时看到夏安茹正在洗脸,异口同声道:“你怎么那么晚?!”
姚蓉一脸,看,我没说错吧的表情,“别愣着了小姐,外婆汤圆都端来了,今日先吃汤圆再刷牙,免得一会儿枣泥芝麻都沾牙上。”
一听是枣子馅儿的汤圆,陈娉婷有点儿不喜欢,“外婆,咱们家没有豆沙馅儿吗?”
“今日不吃豆沙的,今日吃枣泥和芝麻馅儿的。”姚外婆笑盈盈答道。完全不觉得陈娉婷叫自己外婆,喊富丰庄叫咱家有啥奇怪。
陈娉婷点头,“那行,那我要芝麻馅儿的,外婆给我盛十个就够了。”
一听她要吃十个,可把姚蓉吓一跳,“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就吃十个真的够了吗?”
姚外婆正在给孩子们分汤圆的手抖了一下,但是却也没说什么。
这孩子,确实是挺能吃,但是阿蓉这也太.......夸张了吧!
还是夏安茹心直口快,直接嚷嚷,“外婆的汤圆,一个能够拳头大,十个能有一大碗呢!娉婷留点肚子,一会儿吃我席。外婆,我要......六个!”
拼了。
这会儿不吃饱,一会儿说不定开席会晚,饿着了怎么办?
“行行行,管够。”姚外婆给安茹盛汤圆,心想着,这孩子说的话还真是奇奇怪怪,什么叫吃我的席,听着......真是不吉利。
不过转念一想,她自己去吃外孙女的喜酒,只要抬腿就能到,还真是方便。以后安茹来来回回的,也就是几步路的事情。
不错。这婚事真是太让人满意了。
新娘伴娘二人,于是在一大早,一个吃了十个汤圆,半饱,一个干了六个汤圆,然后说自己肠子可能黏住了。
元娘带着梳妆婶子来的时候,两人正好吃完了汤圆刷好了牙,还互相监督了下,牙缝里有没有留下芝麻粒儿。
那梳妆婶子进门就是道喜,问好了哪个是新娘,便让夏安茹坐到了梳妆台前,又问姚蓉,“婶子,你家请的全福人呢?”
“哦~!等着,我去喊。”姚蓉赶忙跑了出去,喊来了也正好在走过来的乔氏。
乔氏这全福人,差一点点,就被马狗蛋他娘给顶班了。
虽说乔氏公婆都在,儿女双全,但是当初从海利出来的时候,她娘家虽说也往这儿来了,可却一直没联系上。
最后还是夏兆丰托了郑县令,去府城的时候问了管户籍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乔家的人,这才绕了个大圈子找到的。
乔氏父母皆在,就是大哥家没了俩孩子,二哥家也没了一个。不过......这在往北走的人户里头,情况算是好的了。
无论如何,乔氏最终还是在紧要关头,找到了爹娘,当上了安茹的全福人。
跟着乔氏一起来的,还有丹姐儿和谷雨两个小妹妹。
随着梳头婶子喊着,一梳梳到尾,二梳到天明,三梳儿孙满地,四梳举案齐眉,乔氏轻轻的在夏安茹的头上用篦子梳着,一旁的姚蓉却突然忍不住鼻酸,眼泪瞬间滚了下来。
抱着个锅,一直没走的姚外婆安慰女儿,“今天是安茹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再说咱们两家离的那么近,想看女儿也是随时的事儿。”
夏安茹听闻母亲哭了,‘?_’一下转头,把乔氏手里轻轻捏着的篦子一下甩了出去,姚蓉的眼泪,瞬间干枯成了塔克拉玛干沙漠。
“娘,等我公婆回都城了,大崔也回军营了,我还得回家住的啊,总不能我一个人住一个宅子吧?”夏安茹自己不知道自己干了啥,还一心安慰老母亲。
“知道了知道了,梳子都飞了小姐,你还是好好梳你的头吧,我去换衣服去了。”说完,姚蓉抬腿就出了女儿房门,乔氏元娘和姚外婆也跟了出去,她们把空间都留给这些小姑娘们。
虽然乔氏觉得女儿谷雨还小,才六七岁就听这些.......倒也不是不行!从小好好学学,怎么找到一个好相公,长大了就不会找到渣渣了,挺好,现在就可以耳濡目染起来了。
几个姑娘,大的小的,机灵的,憨厚的,就是没有一个不说话的。叽叽喳喳讨论着礼服,首饰,喜宴......
梳头婶子就梳了一个头,脸上还没?意聊兀?嵌?渚鸵丫?宋说牧恕
终于,熬到头了的梳头婶子拿出一根棉绳和一盒白色膏状物,她对夏安茹说:“姑娘,可不能再说话了,我要给你绞脸了。”
夏安茹点点头,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来吧!!”
绞脸嘛,她知道,就是用绳子,加上特殊的手法,把脸上的汗毛除去,让脸变得更加的细腻。
反正古装剧里头,姑娘绞脸一辈子也就一次,夏安茹不想随便打破这会儿的传统,她决定忍一忍算了。
梳头婶子看着姑娘好像知道绞脸是怎么回事,于是只道了一声,“姑娘忍着点。”然后上手开始‘咔咔’把脸上的汗毛,用绳子给绞下来。
就这么两下,第一下,夏安茹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到了第二下,痛感总算传达到了大脑,她眼泪毫无征兆的就这么掉了下来。
感觉到了剧痛的夏安茹,身子往后一靠,逃开了梳头绳子的攻势,“别!婶子!!我相公不嫌弃我有脸毛,梳妆钱我也不少您,只求您手下留情。”
“那不行的,”梳头婶子也是实在人,“收了多少钱,就得办多少事。再说,这嫁娶之事,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可真的不能马虎。
婶子跟你说,男人嘴上说的可不能信,现在说的好听,啥啥都不嫌弃,可到时候亲你脸蛋觉得扎嘴,那还是会嫌弃等你的。”
丹姐儿吓得直捂谷雨的耳朵,谷雨嘎嘎笑个不停,“晚啦姐姐,我都听到了!婶子说我安茹姐姐的脸扎嘴呢,哈哈哈。”
夏安茹气的要命,她据理力争,“婶子!!我这脸不绞也没到扎嘴的程度吧?您摸摸,这不是嫩的吗?”
丹姐儿也说,“就是,梁婶,夏姑娘可是去做二品夫人去的,可不是咱们村东头的小媳妇,你怎么什么话都乱说呢?”
这乡下梳头婶子,选择也实在有限,这梁婶还是他们马家村头号梳头种子选手呢,这聊天起来,也狂野的很。
“哟,瞧我这破嘴,”梁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打了自己嘴,“我的意思是,姑娘脸上没毛,将军会更喜欢的。”
夏安茹心想,我管他喜不喜欢!!!反正我不喜欢!!
正想挣扎呢,却见陈娉婷双手捂着脸,一声不吭的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娉婷??”夏安茹喊了一声。
陈娉婷这才回过神来,她走到夏安茹身边,凑近她耳朵问了一句,“安阳会不会觉得我的脸扎嘴?”
毕竟......她像她爹。
“娉婷!!”夏安阳的喊声,适时响起,“快来帮忙堵门!新郎家来了,我们不行了!”
“我来啦!!!”陈娉婷下意识的想要往外走,却被夏安茹拉住了手。
夏安茹很认真的告诉她,“你有你自己的好,别老想着取悦谁,做自己知道吗?当然,如果要揍安阳的话,给我个面子,揍的略微轻一点。”
“好嘞!”大大咧咧的姑娘应了一句,然后就嚷嚷着:“闪开闪开,都闪开,本姑娘来了!!”就出了房门。
她的身后,夏安茹的闺房里,又开始传出了嗷嗷嗷的叫声,和姐姐你忍住,谷雨你抓她手,海棠你抓姐姐脚的指挥声。
换好衣服,正往外走的姚蓉忍不住嘟囔,“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杀猪。”
惹得元娘和乔氏都埋怨她这娘不行,怎么能说女儿是猪呢?顶多顶多,算只大白鹅吧。
前头富丰庄门口,由于夏安阳去喊陈娉婷支援了,所以门外崔承允和孙自立,齐三,蒋正他们的迎亲队伍,一下就占据了上风。
姚家五大舅,完全不是他们这些兵哥哥的对手。
眼看着门栓越来越弯,门缝越来越大,外头崔承允的声音传了进来,“舅舅们,请开门吧,不行咱们也可以比诗词歌赋,光用蛮力,我怕这门撑不住。”
“不行!!”姚老八虽然人没上场,可是嘴巴却没闲着,“比诗词歌赋,咱们家肯定输,你这算欺负人。大疤!大疤上!”
一直乖乖等在旁边的大疤,一听姚老八喊了,赶忙上前撑了一把大门。
可惜,老姚家颓势已现,哪怕加了大疤,那门栓却还在一点点弯曲.....
一旁夏兆丰撩起了袖管,“让开我来!”
还好,被姚老八给扯住了,“哪有岳父亲自上的。”
“没错!”有女壮士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堵门这种事,得让女傧相来!来来来,让个位置!”
门外的人一听是陈娉婷来了,赶忙又喊来跟着一起来的几个指挥使,“赶紧赶紧,小陈将军来了!”
陈娉婷虽是女流之辈,但是在战场上分外肖勇,可因为种种原因,皇帝也没有给她封号,而是直接给了个虚衔,钦赐尚胜女将军。
从大荣开朝至今,从没有女子有过此等称号。
正可谓是.......皇帝现编的。
这钦赐的女将军,享一品女官待遇,但是不领要职。军中也需得听崔承允安排。
所以肃北军现在都叫陈娉婷为小陈将军。
崔承允一听是陈娉婷来了,便知门外这些人估计不够,于是撩了袖子,新郎亲自下场,准备破门之后再跟老丈人道歉。
而陈娉婷和夏安阳,再加上姚家五老舅,大疤,汤伯,则在门的另一边死死顶着。
姚老八和阿狸负责用嘴。
梅香领着大顺和小兜子,原本是在看热闹的,可这会儿见那门框都在摇摇欲坠了,便开始急了,“别顶着了,都撒手!”
完全,没人听到。
已经赶到前院的姚蓉,也看到了那门好像不太行了的样子,她气沉丹田,大喊一声,“差不多行了,塞点红包让他们进来!”
丈母娘都发话了,门外的崔承允自然要听,他大喊一声:“我数三二一,一起放手!”
要不然一方力量太大,门肯定会被推倒的。
门后陈娉婷喊:“好!你喊!”
“三,二,一,放!”崔承允喊了一声。
门前门后双方都放了手。
然后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一扇门,在他们面前.......散架了,瓦解了,它没有倒向任何一边,它倒在了它的岗位上......
这门受了内伤.......其实早就不行了,就是两方的力量把它强行立在那里,所以这会儿两边的支撑力都没了,它就散了......
门:可真是谢谢您几位了!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