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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勇听说了军中的事情，气得发狠道：“要是老子在，非亲手宰了那帮孙子不可。”
卫家的侍卫和暗卫都是来自军中，对西北大营感情深厚。
卫瑾殊道：“阿爹已经在清查了，就是有些余孽可能隐藏的太深，一时半会儿清理不干净。”
“世道如此，多亏四公子有先见之明，咱们才不至于太被动。”房勇道，“在下正好有事跟公子汇报。最近南边水患，钟家刚好领了个差事，押送赈灾银两，此事甚是蹊跷。”
所谓的先见之明是前世拿命换的。
“钟家？”卫瑾殊疑惑。
上一世钟家就是因为贪污赈灾银款，被楚燮抓了个正着，满门抄斩。
不过那是两年后的事情。
直觉告诉他，钟家很可能就要栽在这件差事上了。
“是内部商定的，现在外面还不知道是钟家，明日一早出发。”房勇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宫里也有咱们的眼线，是夫人安排的。”
“哦。”卫瑾殊就知道祖母和阿娘不会坐以待毙，“如果阿娘不想让我知道，你就当做什么也没说。”
“是。”房勇又道，“公子还不知道吧，皇后原本要大摆小皇子的生辰宴，结果皇上今日大发雷霆，说现在天灾人祸不断，她还有心思给总角小儿讲排场。下午就打发皇后去法渊寺斋戒三个月，为民祈福。”
一听是法渊寺，卫瑾殊当场就笑了。
法渊寺是僧人们苦修的地方，恪守戒律清规，出了名的森严不讲情面，天家去了也不好使。
最主要的是条件艰苦，皇后到了那里指定要受些罪，还不是一般的受罪。
放着富丽堂皇的皇家寺院定国寺不去，偏要把皇后送去那么简陋的地方，皇上是存心要惩治一下皇后。
“还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房勇有些为难。
“但说无妨。”卫瑾殊道，“放心，我保证守口如瓶。”
“一早，夫人陪着老夫人，和一众命妇一起进了趟宫。说是愿意为朝廷分忧解难，各家拿出一些银两，作为朝廷赈灾之用。下午皇后就……”
后面的话房勇没说出来，只意味深长地看向卫瑾殊。
“我明白了。”卫瑾殊表面镇定，在心里忍不住为祖母和阿娘叫好，太迅速了，比阿爹处理军中的奸细更直接畅快，这下皇后一时不敢兴风作浪了。
“就是雅岚阁那边还没什么动静。”房勇皱眉道，“军中一动手，那个老狐狸就更加谨慎了，每日循规蹈矩，看上去兢兢业业，真是一点纰漏没有。”
“这次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皇后，那个老狐狸倒是摘得干净。”卫瑾殊也觉得翟相爷太难对付了，思索道，
“他要传递消息，肯定会用极为隐秘的方式，只是咱们还没有摸上门道。他只要做过，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辛苦房大哥了。”
房勇义正言辞地道：“四公子太客气了，侯府对俺们有恩，他们敢打侯府的主意，俺们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那些罪证给他挖出来，让他们自食恶果，永世不得翻身。”
他说的没错，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翟相爷想要陷害卫家的证据。
阿爹和哥哥们在军中查找，祖母和阿娘盯着宫里，那么翟相爷那边，卫瑾殊就要做点什么了。
是时候该回学堂了。
卫瑾殊回到侯府，一切照旧。
廖夫人询问了一些有关文先生一家人的近况。
“大嫂的药方给文先生看过了，大嫂的情况也和文先生描述了。他说，大嫂中毒尚浅，这个药方足够了。大嫂有孕在身，是药三分毒，尽量以食补为主。”卫瑾殊掏出一本小册子，里面的字迹工整，
“这是文先生给的食谱，也不是全照着这上面的吃，就是隔三差五的加上一顿，有助于大嫂保胎和将来生产。”
“好好好，待会儿拿给你祖母看过，便立刻派人给你大嫂送去。”廖夫人翻看了一下，随口道，“几时文先生的字迹也如此工整了。”
卫瑾殊解释：“那是文先生家的小弟弟写的。”
而且是文先生边念他边写，一字不错不说，那是写的又快又好。
廖夫人笑着夸赞道：“人家小小子今年才九岁，一手字就写得这么好了，若是不行医，从文，将来肯定也能考个状元。”
卫瑾殊倍受打击，人家九岁就能悬壶济世，写的一手好字，他九岁的时候在干嘛？
好像不太记得了，因为除了吃喝玩乐，他没有干过什么有意义的事儿。
廖夫人一看他泄气的样子，立刻也夸奖他：“哎呀，你九岁的时候也很厉害了。你祖母做寿，你还送了一副百寿图给她，你忘了，你祖母挂了一年都舍不得取下来。”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他就更自卑了。
那幅百寿图，不能完全算不是他写的，除了中间那几个最难看的，其余的都是翟修函帮他写的。
送百寿图的主意也是翟修函帮他出的。
“阿娘，我以后会好好练字，明天，不，后天我就去学堂。”卫瑾殊承诺道，“我保证会好好念书。”
明天他要去趟七皇子那里。
“小四。”廖夫人表情有点不自然，“咱不去翟家的学堂了好吧，阿娘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地方，或者请个先生来侯府教你也可以啊。”
“阿娘，您不用担心，我还就认定要去翟家了，翟修函敢对我怎样，我怕他不成。”卫瑾殊本来想说是要去和翟修函和好的，结果张口就来，说成了要去翟家砍人一样。
“他当然不敢对你怎样，就是你……”不觉得膈应吗。
“阿娘，和我相熟的人都在那里，去别的地方我也不习惯啊，再说，我跟翟修函根本不在一起读书。”卫瑾殊只能拿出见效最快的办法，撒娇，抱着廖夫人的胳膊，“阿娘，您就让我去吧。”
卫小公子一撒娇，廖夫人立场就不坚定了。
她叮嘱道：“去可以，你可要当心，我会让暗卫盯着，有什么事就赶紧喊一声。”
卫瑾殊晃悠着廖夫人的胳膊道：“阿娘放心，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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