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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短短的四肢，挣扎地拼命地攀到了谢御的身上，黏黏糊糊地蹭了蹭谢御的脸，“师兄，我要吃。”
就算是一个梦，这个梦也太真实了。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见过这模样的师兄了。
谢御头顶青玉冠，一身青衣由深到浅，层层叠叠地堆在身上，缥缈如谪仙。
“好，师兄给你带。”
话虽如此，谢御也并没有放下萧?，而是继续抱着。
大概是觉得软乎乎的小师弟，抱起来特别舒服。
“小?，先睡觉好不好？”谢御的声音很温柔，轻轻地拍着萧?的后背，“睡醒了，就有糖葫芦吃啦。”
萧?的头一下又一下地点着，迷迷糊糊地道，“好。”
可是在谢御刚把萧?放在床上的时候，他吐出了好大一口血，低头一看，他的丹田处，被捅进了一把刀。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睡在床上，双眼清明不似孩童的萧?。
萧?杀了他。
死亡进度，第一次。
【你做得很好，】邪神的声音幽幽地从虚无中响起，带着一丝蛊惑，【第二次，请继续。】
萧?怔愣地看着软软地倒在床上，死不瞑目的师兄。
他的手在颤抖，合了好几次，都没合上师兄的眼睛。
师兄直到死亡的前一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萧?望着那双眼睛，似是进入了某种旋涡，下一刻，他来到了一处密林。
眼前的师兄双眼狠厉，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恨意，“萧?，你若是愿意自己滚出昆仑派，我可以给你留一具全尸！”
萧?的表情冷了下来，眼前的谢御，已经不是他的师兄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师兄变了一个人。
对他不再温柔，想方设法地，只想弄死他。
对于眼前之人，萧?并没有丝毫愧疚，直接把“谢御”的丹田毁了，心脏也捅了个粉碎。
谢御死了，死之前眼睛瞪得极大，脸色灰白，仿佛还在看着他。
他已经如此这般，杀了“谢御”九次了。
每一次再遇上的“谢御”，都对自己的恨意多了几分。
死亡进度，第十一次。
萧?握着剑的手，紧紧绷着，只要手一抖，他的剑就会掉落。
剑掉了，他就杀不了人了。
才，十一次。
萧?抬头望天，万里无云，一望无际，蓝得澄澈明亮。
可是他的心，却空无一物。
他的师兄，真的能回来吗？
“萧师兄，谢御是不是失心疯了啊，”灵竹后怕地摸了摸自己手臂起的鸡皮疙瘩，“他竟然说你会害死他，想让师尊把你逐出师门，现在他正在关禁闭呢。”
灵竹说了一大堆，却发现萧师兄目光冰冷，似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般，忍不住后退了半步，“萧师兄，你要去看看吗？”
“嗯，我去看看他。”
这只是他和邪神的一个交易而已，只要他努力，师兄就会回来了。
这个世界，是幻境。
他不能陷入其中。
只是，在看到长发披散，眼神呆滞地靠在石壁上的师兄时，萧?的心像是被揪住了那般。
“你，是谁？”
萧?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他呼吸一重，“你不记得我了？”
“我到底为什么在这里啊？”谢御小心地问道，“你们在演戏吗？”
谢御的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看着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眨了眨眼睛，“你能帮帮我吗？”
脆弱的，易碎的，只要他轻轻一捏，他就能必须把对方送上死路。
可是萧?却不敢了。
这里，真的是幻境吗？
“师兄，你失忆了？”
听到眼前之人的问题，谢御恍然大悟，很快就收敛起了神情，“对，我失忆了。”
萧?：“……”
这个人的演技，太差了。
“谢御”没有失忆，但是也不是他的师兄。
萧?握着剑，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谢御”面前，“师兄，我不信你。”
在谢御愕然的目光中，他的胸前破开了一个洞。
他死了。
死亡进度，十二。
这一瞬间，萧?感受到了师兄的存在。
原来，是真的。
只要继续杀死一个又一个“谢御”，师兄就会出现了。
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布，雾蒙蒙的，让萧?只能跟着那个声音走。
师兄死了，只有神子能够复活。
他已经从神子那里，把师兄救回来了两次。
那么这一次，他也是能够把师兄救回来的。
“萧师兄，你在这里做什么！”
灵竹跺了跺脚，很生气但是又不敢说什么，“木木告诉我，说谢御失忆了，一直吵着要回家，我们把他捆回来了。”
这一次，又是什么时候？
萧?又看到了和之前那个，一模一样的谢御。
失忆？
连伪装都不换一换的么。
这个幻境里的“师兄”，过于真实了。
让他差点以为，这就是他的师兄了。
他已经杀死了“谢御”，杀了八十七次了。
可是这一次，萧?没能亲手杀了谢御，他被拽入了一个梦中。
梦里有着奇怪的建筑，就算是黑夜，那些“烛火”也能让此处亮如白昼。
这里，难不成是“谢御”的心魔？
他看到了“谢御”，一个人走在了昏暗的小道上，萧?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结束了“谢御”的生命。
“师兄，”萧?的声音很轻，又带着几分恨意和痛苦，“不爱我，就去死吧。”
我会把你从死亡中拉出来，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抱歉，交易失败，被迫中止，被迫中止！】神子的声音透着嘶哑的恨意，隐隐约约中透着挣扎，【谢御，你为何不去死！神界只能是我！】
“谢御？”萧?手中的剑，终于哐当地掉在了地上。
眼前的“布”似是被扯开了，他看到了倒在了血泊中，还在拼命挣扎，死死地抓着他衣摆的师兄。
“不，不要紧，”谢御一边说着，嘴边一边溢出学沫，“我们，还会相见的。”
“这些，忘掉就好了。”
七月半，鬼节。
谢御死在了空无一人的小巷中，他留在现实世界中的灵魂穿过重重叠叠的屏障，慢慢地没入了异世界的，被萧?杀死了八十八次的，属于谢御的身体中。
他是神明，只要灵魂还在，他就不会死。
也不会，离开萧?。
——
如果你们想看的话，番外可以展开写写八十八次死亡的大部分死亡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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