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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官衙还有几十里路,出了官衙后狱卒就带着她们往北云村的方向走去。
从进官衙到被分配去北云村,一直都没有丈夫和儿子的消息,白夫人担心的紧,想问问前头的狱卒知不知道他们被分配到了哪,但狱卒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也没问出个啥。
白薇薇见状,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塞到那狱卒手里,笑着道:“差大哥,我娘她担心我爹和两个哥哥,还望差大哥能帮个忙。”
狱卒一见到银子,两眼顿时冒光,态度也立马来了个大转变,笑呵呵对两人道:“你们的家人从哪边流放过来的?”
白薇薇立即道:“南疆。”
狱卒仔细想了想,说道:“近段时间并没有接收到南疆押送过来的犯人,许是还没到。”
白薇薇皱眉,难怪没有他们的消息,原来是还没到,只是南疆到这儿的距离远比京城到这儿的距离要近一些,到现在都还没到,这其中莫非有什么枝节?
正疑惑着,又听那狱卒笑道:“南疆到这儿的路不太好走,可能行程慢些,你们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白薇薇点点头,遂又拿出了一张银票塞到狱卒手里,“差大哥,你看,若是他们到了之后,能不能尽量与我们分配到一处?”
狱卒瞥了一眼手里的银票,妈呀,二十两,他累死累活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钱,今儿是出门遇贵人了吗!
他飞速将银票揣进怀里,喜滋滋道:“好说好说,姑娘出手如此阔绰,怎么着我也得把这事给你办妥了,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狱卒拍拍胸脯,保证道。
原本他管不到这事,犯人们被分配到哪儿那是县尉大人掌管的,但在这种地方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儿!
“嘿嘿,还请姑娘留下家属的名字,届时他们到了我好安排。”
白薇薇说道:“我爹叫白震廷,大哥白叶尘、二哥白清宁。”
“好嘞。”
狱卒记下了这几个名字,又继续带着几人往前走去,只是这次狱卒不像之前那么冷漠了,一脸热切地给众人介绍着漠北的环境与各村落。
交谈中,白薇薇得知狱卒名叫张宽,是官衙里的牢头儿。
因为白薇薇塞了银子,张宽一路上态度好了很多,白薇薇也趁势询问了他一些关于被分配后的事宜。
张宽道:“想必你们来的路上已经看到了,漠北这地雨水少常年干旱,最缺的就是水和植物,开荒种地什么的都是徒劳无功,这地儿种不出庄稼来,反倒是开采的多,在流放村靠北处有一处大型采石场,流放到这儿的男人们基本都被安排去采石场做事。”
听到采石场三个字,白薇薇和白夫人皆是面色一凝,想起了先前押送官差同她们所说的话,以及在戈壁滩上见到的那些堆成山的尸体。
白薇薇忍不住问道:“先前我们来的时候在戈壁滩上见到很多尸体,那些人都是什么原因而死的,又为什么会被扔到戈壁滩上任鸟啄食呢?”
听到她问这事,张宽眼神闪躲了一下,笑着说道:“那些啊,都是在干活时不小心被滚落的石头砸死的,因为无家属认领,所以就只能丢到那儿去了。”
白薇薇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她觉得或许张宽说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应该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但连官差们都避之不谈的事她也不好细细追问。
说话间,几人就来到了北云村。
说是村,但其实总的只有十几户人家,每家每户都是极其简陋的茅草屋。
原本白薇薇她们是需要自己搭建房子的,但看在银子的份上,张宽给他们找了间无人居住的茅屋让她们暂且先住着。
村里的这些茅草屋都是流放犯人临时搭建的住所,若有人被调走或是死了,房屋则空出来另做分配。
给她们找的这间茅屋,原先的流放犯人是被调到别处去了,所以才空下来的。
白薇薇十分感激地对张宽道了声谢谢。
张宽摆摆手,“小事一桩,行了,你们自个儿安置,往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这样出手阔绰的人家,想必身上还有不少积蓄,与她们搞好关系,说不定往后还能再捞到些好处。
张宽正要走,白薇薇又想起一事,叫住了他,“差大哥,我们这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想添置东西,该去哪里购买?”
“哦,这个啊,从这儿出去,顺着村子后边那条石子路走十多里路就是漠州城,去那儿可以购买东西。”张宽道。
白薇薇点点头,“太谢谢你了。”
“不用,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们,漠州城里乱的很,没事少去。”张宽又补充了一句才离开。
等他走后,白薇薇几人进了茅屋,茅屋门前有一个篱笆围成的小院,院子东侧有一个简易小厨房,屋子有三间,一间堂屋,两间卧房,每间卧房都很小,里头只能容下一张床的位置。
现在她们有四个人,加上白老爷和两位公子一共六个人,只有两间房怎么搞?
白老爷和两位公子或许挤一间还勉强能行,她们四个人一间房挤一间就实在有些困难了,要是能多一张床还好,原本的床太小了,两个人躺上去都够呛。
冬竹和春喜也极有眼力见,见房间挤不下这么多人,当即就说两人可以在堂屋打地铺。
暂时也只能如此了,等先安定下来再想办法。
两个丫头将包袱放下,撸起袖子就开始打扫屋子,这屋子空了许久,里头满是灰尘和蜘蛛网。
白夫人拿起一个笤帚清扫院子,白薇薇则是卷起袖子清理厨房。
屋子不大,四人分工半个时辰不到就打扫得干干净净了,眼看天色也不早了,白薇薇感觉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她正站在厨房里思考晚上吃什么,因为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做饭不太方便,最终白薇薇只好煮了一锅白粥,就着剩余的一点干粮简单对付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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