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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卡捷琳娜穿着一身奶油色睡袍，长发垂落在肩头。
褐色雕花方桌上摆着果酒和甜点，她翻看着皇储生活记录，唇畔时不时露出笑意。
淡黄的烛光倾洒在沙发上，鸢尾蓝色墙壁和靠垫显得格外富贵。
索菲亚坐在一旁，等待女皇发话。
“两个小时，小家伙腰不疼吗？”叶卡捷琳娜轻声笑了起来，她很佩服保罗的耐久度。
从生活记录来看，昨晚凌晨一点到凌晨三点之间，保罗的卧室就没消停过，总是充满欢乐的叫声。
这次婚前教育很顺利，保罗应该掌握了相关的知识与技巧。
“应该不疼吧，他之后没睡觉，一直缠着我继续和他玩。”索菲亚轻声说道，眼中漾着美好笑意。
保罗一直折腾到早上五点，这才勉强放过索菲亚。
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保罗还没学会克制。
“这是好事，说明他身体很好，耐力也不错。”叶卡捷琳娜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样子得尽快选太子妃了。
最近五十年，皇室子嗣一直不兴旺，帝国始终处于内乱边缘。
伊丽莎白女皇没生下继承人，所以找来了彼得三世。
幸好叶卡捷琳娜生了保罗，否则她也岌岌可危。
“是的，陛下。”索菲亚低着头，脸上露出愁容。
最近安德烈·拉祖莫夫斯基向她求婚，这件事饱受争议。
安德烈的父亲无法接受这件事，儿子竟然要娶一个风流寡妇，这实在有损贵族名声与尊严。
可安德烈是真心的，为此他不惜与父亲断绝关系。
“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怎么了？和我说说吧。”叶卡捷琳娜把文件扔在一旁，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她的眼中映着烛光，心里还在盘算保罗结婚的事。
“我想嫁给安德烈·拉祖莫夫斯基，之前我以为自己不会动心，可安德烈太真挚了，我真的想嫁给安德烈。”索菲亚目光微微闪动，她的表情很真诚。
安德烈现在是陆军少校，也是保罗的发小，他是一个极具古典主义的痴情人。
即便知道索菲亚的风流韵事，依旧不影响他想结婚的决心。
“行啊，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以送你五千俄亩的土地，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婚后生活了。”叶卡捷琳娜漫漫不经心地说道，心底却深以为然。
她的礼物是有条件的，不会随意地赠与别人。
“陛下......您的条件是什么？”索菲亚心底紧张起来，她不安地看着女皇。
跟了女皇这么些年，她清楚接下来的流程。
气氛变得凝重许多，索菲亚攥紧衣裙，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你继续待在夏宫，九个月后如果没什么事，那么你可以和安德烈结婚，然后去你想去的地方。”
“如果你怀上保罗的孩子......你必须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交由夏宫抚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叶卡捷琳娜轻声道，她不经意地拿起一块甜点，眼中笑意令人胆寒。
“是的，陛下，我会遵守这个约定。”索菲亚微微点头，心中早已激起千层浪，只觉得后背发凉。
离开鸢尾兰休息厅后，索菲亚躲在走廊尽头，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蔓延全身。
女皇原本可以把她送入修道院、秘密流产、送出国，最后却仁慈地给她留了一条路。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这条生路不是给她的，而是给那位‘可能存在’的私生子。
......
周四清晨，礼仪官送来六幅肖像画，看起来都很优雅美好。
“陛下，这位是威廉明妮公主，她来自黑森达姆施塔特，她的父亲是路德维希九世。”礼仪官拿着名册，语气恭敬舒缓。
油画上的威廉明妮显得很有活力，眼神略带一丝野心。
根据这些年的考察，威廉明妮的桃色绯闻较多，平时热衷社交活动。
“嗯，看看别的公主吧。”叶卡捷琳娜望向另一个画架，表情愈发严肃。
她知道威廉明妮的风流韵事，心里并不喜欢这个公主。
这些油画修饰成分太多，很难看出真人的模样。
“陛下，右边依次是阿玛丽、露易丝、多萝西娅、巴伐利亚的伊丽莎白、狄安娜公主。”礼仪官继续说道。
“嗯，把威廉明妮的画像撤掉吧。”叶卡捷琳娜轻轻踱步，她走到一幅油画前，唇畔不禁露出笑意。
画中的多萝西娅有一种学者的气质，看起来文静淡雅。
侍女取下威廉明妮的画像，恭敬地退了出去。
“陛下，多萝西娅公主确实很美，就像是大自然的杰作。”礼仪官眉头微微皱起，“只是有些喜爱争吵，她出生于1759年。”
他微微弯着腰，谨慎注意着女皇的神情。
“1759年......一个很有意义的年份，有没有她的详细资料？”叶卡捷琳娜眉目肃然，认真地看着油画。
她回想着当初的场景，那是一个寒风呼啸的日子，床边站着一个牧师。
从那一年开始，她踏上了一条充满未知的道路。
“她来自符登堡公国，父亲是腓特烈二世·欧根公爵，母亲是勃兰登堡施韦特的弗蕾德里克。”礼仪官苦笑着，名册上只有这些信息。
这时，保罗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如同罚站一样。
“保罗，选一个吧。”叶卡捷琳娜看了一眼保罗，语气温柔平静。
她一想到保罗昨晚酣战两小时，心里就忍不住想笑。
“这些肖像不够真实，有很多修饰的痕迹。”保罗站在一旁，仔细打量着肖像画，神情愈发凝重。
他慢慢走着，视线扫过画像的每一处细节。
由于没看到真人，他把修饰过重的油画放在一旁，最终选择了多萝西娅。
“选好了吗？”叶卡捷琳娜笑着问道。
“我选多萝西娅公主。”保罗点了点头，这似乎是最稳妥的方案。
从一堆修图严重的画像里选一个稍微正常的，虽然得不到惊喜，但至少不会亏。
“通知符登堡公国，他们的公主可以上路了，让他们什么都不用带，一切由我准备。”叶卡捷琳娜严肃道，说完便走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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