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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现在住在一所高级公寓，里面两房一厅，在卡牌世界也算宽敞。
公司会给每个偶像安排一间治安良好的公寓，梅浪自然有份。
今天是他来卡牌世界的第五天，电子门铃突然响起来，画面中是一名熟悉的少女——她被门卫拦在小区外。
梅浪让欧阳娜娜进来，一会她提着一盒蛋糕进门。
“这是我亲手做的巧克力蛋糕，新鲜无添加，刚出炉，你快尝尝！”
久违的无心火食品，倒是让梅浪过足了嘴瘾。
卡牌世界的街头美食，又贵又不新鲜，添加剂也用不好，口味敷衍，全靠心火渲染。
因为一点心火影响不了梅浪，最多当西北风吃才不浪费钱，所以这些天来，他放弃把钱花在垃圾食品上，一直吃西北风。
把最后一块巧克力蛋糕送入口中，梅浪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好吃，谢谢你。”他说。
“你喜欢就好。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拜托你。”她扭扭捏捏道。
梅浪懒洋洋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欧阳娜娜双手合十：“我想请你和我去一趟学校，拜托了！”
梅浪半月眼：“为什么啊？”
“因为我和同学说，我，咳，我凭借自己的魅力把你从卡域拐到三维。”
“我朋友十分羡慕，但我的死对头嗤之以鼻，还对全班说，要我把你带到班上看看，才证明我没有说谎。”
“虽然我描述和事实有一点点小改动，但我真没有说谎啊！”
“求求你跟我去一趟吧，否则我会成为班上笑柄的，那些力挺我的好集美也会离我而去！”欧阳娜娜夸张地跪在地上。
梅浪当场震惊，嘴巴仿佛塞进一头王兽。
“什么鬼，我明明是自己要出来的，怎么变成被你魅力俘获了，你哪里是改动一点点。”
“这明明是亿点点！”
欧阳娜娜哀求：“真是十分抱歉，我已经夸下海口了，如果你不去，我真没法做人了！”
梅浪：(?????)
“我倒觉得，只有戳破这样的虚妄，才能踏踏实实做人。”他道。
欧阳娜娜强忍着泪水：“我，我知道了，对不起……我本来只是和朋友吹牛的，不知怎么传到死对头那里。”
“结果全班都知道了，才，才这样失态。”
“因为这点小事打扰您，真是十分抱歉，我会自己解决的！”
她鞠一躬，然后转头离去。
“等等。”梅浪无奈地叫住了她。
他突然意识到，欧阳妙音只是一个年轻气盛的未成年罢了。她犯下这种错误，只要不是危害社会，也并非不能理解。
梅浪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要帮一次，反正也不费他多少力气。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心思敏感，被外人贴上的不良标签，都容易从这时开始贯彻他们整个成长，甚至成为一生无法治愈的伤痛。
如果欧阳娜娜因为这件事遭受流言蜚语是小，万一被校园暴力就不好了。
“欧阳妙音，你也不想你的侄女在学校被排挤吧。”他想。
梅浪和欧阳妙音关系不错，还吃了人家小女孩的蛋糕，自然不能放任这种事情不管。
“现在你知道妄下海口的厉害了吧！这次我救你一次，还有下次你就自己社死吧！”梅浪严厉道。
欧阳娜娜小鸡点头一般，欣喜答应。
……
大山高中没有校服，因此梅浪和欧阳娜娜一起走进去，也没被拦下。
梅浪第一次见到卡牌世界的学校，大门和地球一些私营学校差不多，让他大失所望。
学校终归是学习的地方，有一大堆心火广告才奇怪。否则欲念都被勾走了，还有多少力气能用在学习上？
不过进去后，他还是小小震撼了一把——太奢侈了。
大概是培养卡牌的学院，经费真是一点不少。红胶跑道、绿茵球场、豪华宿舍楼不说。还有有园林小道、小型动物园、切磋场地、成栋图书馆、冥想教室……
这配置不亚于大学了吧！
梅浪随欧阳娜娜走进教室，刚迈入大门，教室内就有几人发现了他们，低声喊道：“欧阳娜娜来了，还有她的鬼牌。”
所有目光齐刷刷转来，然后窃窃私语充斥整个教室。
欧阳娜娜有些紧张，梅浪倒是随意得很，四处打量。
卡牌世界的教室也很奇特，一个班目测就十几二十人，座位是半圆形拱卫着圆心，圆心在讲台前面一点，似乎是放各种道具，例如符文书的地方。
欧阳娜娜低着头，紧张地找到自己的位置。或许是太多目光注视的原因，明明熟悉的路径，她走得举步艰难。
“你可是要当偶像的女孩，怎么能被紧张打败呢！”
欧阳娜娜心中给自己打气，动作才表现自然一些。
“你坐这里。”欧阳娜娜招呼梅浪。
梅浪半月眼，她旁边竟然早准备了一个位置。要是他不来，欧阳娜娜真不是一般社死啊！
梅浪走到位置，一道道炙热的目光跟着他身形移动，照在他身上，仿佛要钻进他的身子里看个彻底。
毕竟这可是二维生命啊！位格比那些偶像高多了！
欧阳娜娜悄悄观察，她发现梅浪没有一点怯场或者不自主，坦然自若，神色平静，仿佛早以习惯这种待遇。
“他是怎么做到的？”娜娜心中好奇不已，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她不知道鲲鹏身长四十万光年时，他就被无数人和仪器观察，【小透明ssr】追踪观察者的被动无法关闭，因此他真真实实地与无数观察者对视。
这点目光对他而言不过毛毛雨，要是这都有压力，鲲鹏当时岂不是被一群蚂蚁吓死了。
这时欧阳娜娜的几个好集美凑过来，她们眼睛悄悄瞄向梅浪，不经意间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但她们不好意思直接和鬼牌说话，只能先从熟悉的娜娜下手。
娜娜心知姐妹们有求自己，虚荣满足地同时，也没有多卖关子。
她先是澄清了自己和鬼牌的关系，并非当初开玩笑时说的那样紧密，更没有所谓的男女之情，不过关系确实很好。
这倒确实，否则梅浪也不会因为一个蛋糕过来。
此时其他学员也悄悄凑过来了，欧阳娜娜没有压低声音，她的话自然被全班十几个同学听清。
不过大家没有在意这点细节，设身处地，他们有幸和一名真正的鬼牌交上朋友，也会忍不住吹嘘一翻。
毕竟在官方刻意控评下，入门尚浅的人，只会看到鬼牌正能量的一面，甚至觉得鬼牌相当于血统高贵的偶像。
一个普通学生能和某某明星扯上关系，即使不是男女关系，也确实是件劲爆的事情。大家觉得没有白等这个八卦。
不过她说的要是和事实大相庭径，而且鬼牌牵扯了那么多人的关注和精力，就涉及哗众取宠和诚信问题了。别人多半会觉得这个人不可靠，人品不行。
然后欧阳娜娜和大家说了她和梅浪相遇的过程，略去了一些不体面的过程，梅浪被描述得相当绅士友善。
“友善？”
这下这些少年少女激动得不行，忘记了忌讳，七嘴八舌地问梅浪各种问题。
“你最喜欢身体哪个部位？”
“你是乱纲面首吗？”
“你身前是什么工作？”
“你怎么死的？”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你喜欢喝鲨鱼汤吗？”
“你和主教是一个时代吗？”
这场面好像狂热粉逮住偶像一样，梅浪露出半月眼，只选了一个比较关系风评的问题回答。
“我不是乱纲面首，我以前甚至不知道他是谁，我活在更古老的年代。”
突然，一个女生笑盈盈道：“鬼牌先生，您能给我们展示一下，您特有的初始卡吗？就展示一些方便公开的，让我们张张眼。”
“劳依童，卡牌师的卡牌怎么能随意展示呢？”欧阳娜娜不满道。
劳依童正是欧阳娜娜的死对头。
卡牌世界的学校还算温和，同学间也没有深仇大恨，多是意气之争。不过劳依童把鬼牌的消息传到全班，欧阳娜娜就觉得这人多少太过了。
劳依童身旁的闺蜜说：“初始卡组除了能担当主轴的王牌，总有几张边缘的，鸡肋的牌。拿出来看看也没关系吧！”
“大家只是好奇而已，鬼牌先生，好不好嘛？”说完她又给梅浪抛了一个媚眼。
其他人也好奇不已，只是脸皮薄不敢第一个说，现在纷纷起哄
“是啊，好想看好想看！”
“除了卡组主轴，边缘卡牌只是名称奇特，功能和大量卡牌重合，您可以放心展示。”
“求求了，我好奇死了，嘤嘤嘤。”这是一名长相老成的男生。
梅浪：？！
这么一提，梅浪自己也好奇。
“向别人展示卡牌，我怎么不会？”
“我连自己的卡组都不懂怎么看，前几天跟人赌斗才看到几张。”
欧阳娜娜吃惊道：“你竟然去赌斗，心真大！”
“你没输真是个奇迹，正好来学校一趟，我带你去启迪，启迪后你就能看到自己卡组了。还有以后别再轻易赌斗了。”
她还以为那么多天，梅浪早启迪过了。谁知欧阳妙音忙成狗，从卡域出来后完全忘了这茬。
梅浪点点头，没想到陪娜娜来一趟学校还有这种好处。
启迪须要特殊仪器。
因为它们造价昂贵，每人一生只用一次，一个道具可以供百万次使用，政府部门每学年还免费开放，所以真没什么地方卖这种仪器，更没人会弄一个在家里。
梅浪这段时间打听过，不过一时间居然找不到接触门路。
不曾想大山高中如此豪气，买了一个放在学校当摆放。
欧阳娜娜是学生会成员，知道启迪室的老师找谁，没费多少功夫就到了。
现在不是学年初，启迪室非常冷清，梅浪和娜娜径直走到仪器前。
“如果你不想向外人展示卡组，用的时候点击这个符文……”她贴心地在一旁解说。
梅浪虽然有施展弱二维空间技术的道种，但是本身对符文一窍不通。
原因是道士道种和大脑的关系，类比章鱼触手和大脑的关系——触手对大脑来说更像是一个装载人工智能的机械，一些复杂操作大脑不会，但智能会。
欧阳娜娜说得口水快干了，梅浪才终于上手。
这个启迪仪器的外形，是一面高大的镜面，镜面里是浓郁的黑烟，但隐约可见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
梅浪凝神直视，仿佛在镜中看到幽幽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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