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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黛青浅笑：“你不觉得这条鲲鹏很有趣吗？”
梅浪举手发言：“我不有趣，求小姐姐收了神通吧！”
李红鱼：“确实。那么大的鲲鹏居然不进星云，反而在太空闲逛。害得我没认出来。”
说完她又给自己找到理由：“都怪它不听话，不按书上的样子长，不然我一定能认出来。”
梅浪：(；一_一)
对不起，不和书上长得一模一样真是吃你家大米了！
所幸李黛青没有再试图收服鲲鹏。
而是用一个舍得的回合，让李红鱼得到了梅浪的联系方式。
系统：道法——千里传音（定向）收入仓库。
因为道法自然双标，所以梅浪作为代价，还复刻了一个道法给李红鱼。
他唯一能复刻的当然只有“山海经召唤”。
小鱼惊讶：“没想到，你还是头有道种的鲲鹏。”
李黛青：“我看看……”
“呦，还挺有趣的嘛，就是随机性太强了。”
……
舍得虽然结束，但效力仍在——李红鱼不能用万剑齐发背刺梅浪，梅浪也不能用风起辣手摧花。
“话说鲲鹏平时应该做什么？”梅浪突然问。
“吃东西啊，不然呢？”李红鱼无语。“你才是鲲鹏，问我做什么？”
梅浪无奈：“可是在太空飞，很无聊的好不好。”
他还有七十多小时才能回到多姿多彩的地球文明。
思念故乡的第一小时……
李黛青戏谑一笑：“当然还有交配啦，这是人和动物都会做的事情，没错吧。莫非你对这条小鱼有意思？”
“刚好，小鱼也到了发情的季节。”
李红鱼面红耳赤：“姐姐！”
梅浪：……
在二女眼中，梅浪只是一条莫得感情的鲲鹏，因此表现得相当随意。
李红鱼：“要不我们把鲲鹏带去参加萌宠大赛？”
梅浪闻言有点意动，只要不在太空瞎飘，不被巨兽追猎，他都有兴趣。
之前紧绷的神经平复，现在他反而开始害怕无聊了。
李黛青竖起手指：“不行，这可是正经的鲲鹏，不是那种虚胖的漂游型猎食者。”
“它体长达到千米级，质量已经有明显引力了。让它靠近行星会引起地壳活跃、潮汐力异常、超级风暴。”
梅浪闻言也只能作罢。
想想一个六倍的月球，在地球附近环绕的样子……
然后李黛青话锋一转。
“不过你觉得星云和恒星里无聊，也不是没有消遣的办法……唉，身为动物，太聪明也是一件麻烦事。”
梅浪：“还请小姐姐指教。”
李黛青嘴角一扬：“那你是聪明的鲲鹏吗？”
梅浪摸不着头脑：“应该是吧。”
李黛青：盯。
梅浪：盯。
李红鱼：(?????)
终于他开窍了。
把山海经召唤复刻一份给李黛青，她才心满意足地点头。
“因为妹妹有，所以姐姐也要有吗？”梅浪半月眼地想。
“你说的派遣方法是什么？”
李黛青：“你不是有鱼鳍吗？哦，摸不到啊……”
梅浪先是一怔，反应过来想要吐血。
来自鲲鹏的怒视+1。
李红鱼还在思考其中的内涵，丝毫没看到脸上车轱辘的印子。
李黛青莞尔一笑：“开玩笑的啦，你这条鲲鹏果然明白很多东西，该不会是人变的吧。”
说着她目光锐利起来。
只是配合那小脸，颇有几分可爱。
来自李红鱼的偷窥+1。
“为什么人能变成鲲鹏？难道我也可以变成人？”梅浪装傻。
梅浪觉得换做人，他们交谈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并非异界土生土长的人，到时候表现出不知常识的样子，只会掉进另一个怀疑链。
李黛青没有多疑。
道术世界固然有使人化作异兽的道术，但那些百兽教的疯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也不会如此温顺。
更何况百兽教追求血肉本我，只会吃、交配、杀戮，不会找什么消遣方式。
“说到属于星空巨兽的消遣方法，还有一种——收集崇拜者。”
“刚好你有极高逻辑能力，又有道种，再学会远距离意念传输，就可以扮演原始文明崇拜的巨神了。”
当体量到达亿吨级，高智慧生物都可以将自己的脑电波扩张出去，让普通生物接收。
不过这种信息传输的清晰度和准确度远没有道术有效，随着距离也会不断衰竭。
在李黛青的指点下，梅浪很快开发了鲲鹏化身的意念传播法。
就好像山羊其实会人立行走，只是不常用一样。
鲲鹏族群就是依附亿吨级鲲鹏，让大鲲鹏转述消息，建立聊天群的。
只是梅浪的鲲鹏化身一开始就是离群孵化，没有这个概念而已。
告别二女，表示以后多联系。梅浪开始自己找乐子的旅程。
……
因为道术世界有各种奇怪的异兽，所以遍布生命的星球比均衡世界更多。
梅浪时时释放脑波，在一个海洋行星上收到了回信。
“来自我击杀卷毛长蛇的行星啊……”
“话说一个恒星系统真的大，除非我能掌握曲率引擎，或者有建造传送门的道术，不然我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他脑中出现一副画面——
一群身穿兽群的原始人正在对着巨石摩拜。
巨石被打磨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如果发挥想象力，隐约可以看见两只抱着肚皮的爪子，和圆滚滚的头部。
就见视角的主人指挥，然后四个壮硕男子护着一个女人，让她钻进巨石下的岩缝。
这时梅浪才注意到，这些原始人的兽裙之下是一条条蛇尾。
他们皮肤上零星的棕色，并非污垢或者颜料，而是质地柔软，色泽暗淡的鳞片。
“伟大的两栖之母，你是海的皇者，陆地的征服者！我们是你麾下的勇士，跋山涉水只为征服内陆。”
说话者正是视角的源头，估计是这个部落的祭司。
随着梅浪的意念回溯和聚焦，他通过附近原始人的意识，看清了祭司的样子——一名有着红色鳞片的俊美男子。
同时这种聚焦，也让脑波另一端的原始人感应到鲲鹏的存在。
那伟岸的身姿出现在他们脑海中，隐约可以看到大鱼的轮廓。
只是某种力量的限制，令他们拼尽全力也无法看清大鱼的真容（其实是鲲鹏脑电波传递途中，损耗了一定清晰度）。
“神迹！”
“两栖之母在关注我们！”
祭司也陷入短暂的错愕，没想到刚刚的景象不仅是他感应到。
他还以为是幻觉。
“不过是我最早感应到。没错，正是因为我的虔诚，其他人在我念诵祷词后才能目睹神容。”祭司红毛心想。
他更加狂热起来，妄图获得更多神恩。同时他心中也有不少危机感。
以前神灵沉睡，红毛靠着天生奇特的红鳞，和一张自己都骗的嘴谋取了祭司的位置。
因此他能在部落中不事生产，享受着各方面的特权。
现在神灵苏醒，如果有人得到更多神恩，那他原本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梅浪心想：“原来两栖之母并非唯物存在吗？”
红毛的情绪太强烈，以至于一应心思都被梅浪收入感应。
他对红毛的心思只是轻微地不喜，倒没有惩戒的想法。
对他而言最有价值的信息就是两栖之母并不存在。那么他装神弄鬼也不会引来仇敌。
这份担忧可不是空穴来风，海洋行星的轨迹附近有一处星云，就是梅浪曾经打算进去的那片。
海洋行星每年有一段时间会离星云极近，万一是里面的星空巨兽在收集崇拜者……明年回来一看，很可能找梅浪算账。
能扩散意念的星空巨兽，一般都是亿吨级以上。
“你们在做什么？”梅浪好奇地问。
“回母神，这个女人准备接受种子，正要送入母神的子宫净化不洁。”
鲲鹏瞄了一眼巨石和下面的岩缝，眼角抽搐。
“我没有子宫。”他说。
不料这些原始人大惊失色。
“什么！”
“母神不是孕育我们先祖的母亲吗？怎么会……”
“那我们从哪里来？”
“难道你不是母神，说，你是什么东西！”
鲲鹏百般无聊，翻了一个身。虽然太空中也没有上下就是了……
他随意道：“我没说我是你们母神。你们母神有事走了，请我帮忙看护你们。”
想念地球文明的第二小时。
原始人们吵吵闹闹，最终还是红毛把场面安定下来。
红毛对巨石问：“既然您是母神请来的，那么您和母神的关系是？”
部落人们竖起耳朵。
梅浪想了想：“我啊……我是她爹，山海之主。”
原始人们面面相觑，母神不是从混沌中孕育的吗？
山海之主是什么鬼，位格比混沌低多了吧。
山海之主似乎统治陆地和海洋，如果山海之主是两栖之母的父亲，那两栖之母为什么要让麾下征服陆地？
无数疑问在原始人们的脑中浮现，他们对突然跳出来的巨神满怀戒心。
毕竟信仰这种东西是积年累月养成的，一下子把新的设定塞进去，信徒难免有抵触。
他们把目光投向红毛。
梅浪任由这群蛇人脑补，饶有兴趣地注视红毛。
他对这个部落的崇拜不是非要不可，如果太麻烦他就不玩了。
而红毛感觉到神明更强地注视，脊骨发凉，胸膛一挺。
说实话，红毛以前解读的神意不过是自己摇骰子，然后解读出对自己有益的意思。
有没有两栖之母，别人信，红毛只有三分信。
对于那脑海中的巨神，红毛也揣摩过——会不会是蛊惑人心的邪神。
可山海之主回应过他，而两栖之母没有……
红毛并非真的在意自己的信仰，他只想依附神权，谋求特权。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
一是坚定部落的原教义，然后面对山海之主的怒火，山海之主扶持一个新的祭司。部落里必然会有几个觊觎祭司特权的家伙。
二是顺应山海之主，平稳过度信仰，巩固自己的祭司之位。
第一个选项，他的权力不仅要面对新信仰的冲击，还会在斗争中面对内部的压力。毕竟他沟通不了真正的两栖之母。
然后原教义没有巨神扶助，山海之主却近在眼前，最终谁胜利一目了然。
部落神坛前，表情肃穆的红毛终于开口。
“母神走前确实留过这样的信息。”
“如果不是真正的山海之主，母神像上的神力会发出抵抗，驱散宵小之辈。”
“这位神?确实是母神的父亲无疑。”红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可是……为什么教典记录着母神是诞生自混沌？”有神职人员质疑。
红毛呵斥：“狂妄，巨神的事情怎容凡人揣测。”
“既然祖神那么说，那一定是我们对教典的理解错了。”
“祖神名为山海，并非我们眼中的山海，而是遍布世界尽头和混沌之中的巨峰。”
“因此母神诞生自祖神，也是诞生自混沌！”
神坛前众人半信半疑地点头。
他们部落打猎离不开占卜，谁的准确率高，说话让人信服，谁就是神选的祭司。
过去红毛凭借语焉不详的话术和不错的运气，在部落人心中树立了一定权威，才当选祭司。
现在山海之主是真神还是伪神，他们辨认的方法很朴素，看看红毛以后的预言准确率就好了。
山海之主位格直达混沌，准确率应该很高很高才对。否则就是红毛对母神心不虔诚，引来天魔蛊惑。
感觉到某些同行蠢蠢欲动的眼神，红毛也是心中叫苦。
山海之主保佑！
梅浪把红毛一切心理收入耳中。
其他部落人精神力太弱或者频率不吻合，梅浪很难稳定地和他们沟通，感觉就像在电流音严重的频道说话。
所以他干脆把脑电波聚焦在红毛这边，结果看他手舞足蹈，现场抽搐起来。
梅浪：……这是神打的真相吗？
他留下一个信息，往远处游去。
他又有一个想法想要实践。
“我可不可以以崇拜者为定位，远距离开风起攻击目标。”
首先他要搞清楚风起的射程和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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