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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弗森用力拉了拉一旁的韩明。
“这家伙坏事做多了，已经有人替咱们出气了，走吧。”
一旁的鲁本丹尼尔也不停催促着。
“阿伦，东西给我，分开跑，别被逮着！”
胡安米勒做出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
韩明看着地上不断挣扎的杰伦，缓缓朝前走去。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他蹲下身子，双手用力按在对方脖颈处的伤口上，可是他一用力，对方胸口处血就汩汩的流，他只能分出一只手去按住另一侧伤口。
“走吧，他的颈动脉可能被划破了，活不了了，现在不走就说不清楚。”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韩明双手死死压在他的伤口上，可是鲜血还是不断地往外渗。
杰伦史密斯已经说不出话，眼睛死死盯着修车行的方向。
艾弗森被身旁的人拖走，隔着街道看见韩明被警察带上了车。
“完了，要是杰伦咽气的话，韩就说不清了，那条道上并没有监控。”
“他是真傻，救那小子干嘛，警察都不愿来的地方他去救她干嘛？”
胡安一拳砸在电线杆上。
这句话他没说错，有人报警就必须要出警。
但是有些片区是警察都嫌弃的地狱。
譬如纽斯特的东郊，艾弗森他们此刻站在的土地之上。
这里成分复杂，人心思变，麻烦从来就没停止过。
很多时候这里发生的事都是处在民不举，官不究的默契状态。
韩明的多事很可能会打破这个平衡。
“孩子，你惹上麻烦了，大麻烦了。”
负责押送的警察冲着脸色煞白的韩明说出了这句话。
“我只是路过，就是路过看见了……”
韩明努力地想要说出更多可以自证清白的词语，但是终究是没有说出。
当几人支支吾吾地将过程告诉韩明妈妈的时候，她差点晕了过去。
没有摄像头并不重要，真想也并不重要。
在这里，唯一能够说得清楚的就是身份。
而他们几个目击证人（包括阿伦艾弗森）都有过多次进出少改所的经历，很难真正取信警察。
“青姨，您就不要担心了，韩还是在读学生，按照规定是不能扣留超过24小时的，即便真的要审判也是在取证之后，在这之前只要定期回去指定街道报道就可以了，别担心。”
直到第二日，大家才得到确切的消息，当天晚上的打斗死了两人，伤了四人，其中两人重伤。
死的两人中有一人就是杰伦史密斯的表兄，另一人则是敌对帮派的。
伤者都是另一边的，对真相都是缄口不言，而警察发现杰伦史密斯的时候，他的身边只要韩明一人，所以只有等杰伦史密斯醒了才有可能知道最终的真相。
第二日大伙凑钱帮韩明交了保释金，听证会在一月之后举行。
在这之前只能祈祷躺在病床上的杰伦史密斯能够早点醒来。
“太惨了，听说他的一边肺叶都被扎穿了，内出血差点要了他的命，现在呼吸机还没拔下来呢。”
鲁本丹尼尔抢在韩明的母亲之前第一个冲上来打了招呼。
“妈……”
韩明冲开对方的搂抱，来到母亲面前，双眼噙泪。
他很想说些“让您担心了”之类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好了，明明，别说了，妈妈都听说了，你是好样的，上帝会保佑那些心善的人的，不怕，妈妈信你。”
“你们赶紧回去上课吧，其他的话留着晚上回家再说。”
这群少年口中“找场子”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告一段落，也许，此刻他们依然没能闹明白究竟卷入了什么样的漩涡了。
在真相真正到来前的那一刻前，他们或许都会提心吊胆的生活着。
韩明被教练剥夺了参加球队合练的权利，但是他依然可以一个人在角落里练习。
也可以旁听教练的战术。
这次他比谁都认真，他真正听下去了好友阿伦的那句话：这就是生活，你要真正改变它就要更加的努力，努力打球，努力学习，走出这里，去一个可以绽放自己的大学里面。
韩明甚至一度怀疑“绽放”这个词从艾弗森的嘴里出来，对方究竟查了多久的词典表。
“大家伙，准备好了吗？先从上场开始，定个小目标吧。”
阿伦上前递了一瓶水给满是大汗的韩明。
“……你都不怕的吗？”
“怕什么？”
“沙利文天主高中啊，我之前与他么交过手，倒是有一个小前锋速度很快，几个后卫都不行，防不住我的。”
“我说的是那晚的事！”
“哈哈，这就是生活，伙计，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的，之前不带你参与是觉得你的性格不适合，但是你也看到了，现在不守规矩的人越来越多，踩线的人也越来越多，你不反击就会被对方一直欺负的，兄弟，篮球才是你唯一能真正抓住的东西。”
“篮球才是你唯一能真正抓住的东西。”
韩明不断重复着艾弗森的这句话，很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起来吧，一对一来了，别哭啊，大个子。”
韩明与艾弗森的对决自然也吸引了另一侧正在休息的众人。
“这没看头啊，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那家伙太慢了。”
“我觉得韩的臂展还不错，要是把脚步练好了起码会是一个合格的轮换球员，保不齐过两年咱们毕业之后他就能打上首发了。”
艾弗森在上线持球，他的重心压的很低，看了一眼对面的韩明之后突然放球往里走。
韩明双手打开，始终与之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一记大幅的变向之后，艾弗森还是找到了空隙溜进篮下打板得分。
“天啊，体前双变向？”
“还不减速？这也太霸道了吧，膝盖不要了吗？”
几名队员皆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家伙又进步了一大截。”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年级的孩子能做出来的动作，不过，那个华裔孩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他的防守意识还不错，臂展在同龄人中也是独一无二，缺失的只是脚步的配合，尚需打磨啊。”
体育馆二楼上的霍尔教练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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