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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颤巍巍缩回那只伸出的手，将头磕于水镜上，“求主人，求主人……”
他不停地呜咽着这三个字。现在除了这三个字，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做什么。
紫曦强忍着泪光一脚将暮泽踹倒，寒声道：“我可没这么多时间在这里听你的废话。”
暮泽又重新跪好，哑声道：“主人当真决定好了？”
紫曦瞥向他，眸中如寒冰一般。
“既然主人决定好了，那属下遵从便是。”
暮泽深深叹了口气，无奈道。
他站起身，立即点了紫曦的昏睡穴，瞬间，紫曦就软倒在暮泽怀中。他眼尾猩红，眸底掩着绝望和无助。
他将阴阳镜和魔族禁术放入乾坤戒中，便带着紫曦脱离了幻境。
紫曦再次醒来时，已躺在了一间安静奢华的客房内。入目便是跪得直挺挺的人。
紫曦起身，“啪！”，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暮泽将偏了的头又重新摆正，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
“一只敢咬主人的犬，本尊如何敢要？”紫曦冷嘲道。
“属下错了，属下也是逼不得已。主人如何惩罚属下都行。”
暮泽垂下头恭顺道，放在侧旁的两只手不自觉握成了拳。
“啪！”
又是一巴掌，和原来的五指印正好重叠在一起。
“一只犬也配自称‘属下’？”
紫曦厉声质问。
暮泽唇瓣颤了颤，张张合合想要说什么，可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本尊也不需要一只会咬人的犬。”
紫曦冷声命令，眸底噙着怒意和憎恨。
暮泽一听这话，身体僵硬在了原地，颤声道：“属……奴永远不会离开主人，主人可以打奴、罚奴、骂奴，但是请别抛下奴。”
暮泽整个人都笼罩在羞耻感中。那个字在他唇齿间辗转千遍万遍，就算是心里做足了准备，依然令他难堪无措。
“以为本尊失了修为拿你没办法？”紫曦怒声吼道。
“奴……不敢，奴只是想保护主人。”
紫曦从乾坤镯中拿出一个银光闪闪的项圈，小拇指粗细。
“这个跟你很配。”紫曦话语落下，项圈瞬间便瞬间套在了暮泽的脖颈处。
暮泽不敢置信地用手摸了摸冰冷的项圈，脸色瞬间煞白。
“以前觉得这个宝贝很多余，可是现在用在你身上正合适。没有本尊的允许不许取下。”紫曦清冷的声音响在暮泽耳畔。
暮泽一只手紧握着它，忍着将其化为筛粉的冲动。心口剧烈地起伏着。
“主人，可不可以……”
“不可以。”暮泽话语未落，紫曦就沉声道。
“这么点小惩罚就要求饶了？不是说怎么惩罚都可以吗？”
紫曦嗔笑一声。
暮泽放下了那只紧握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后，又恢复了刚才恭顺的模样。似乎刚才想要反抗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明明已经在心里告诫了自己无数遍，做了无数遍的准备，此时却在曦儿面前放不下那点微弱的自尊和高傲。当真可笑。
想和做永远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紫曦见到他这样，心里莫名的抽痛。她都这样对他了，难道他还能忍？她是真的要怀疑这具身体换了个灵魂。
如果暮泽知道了紫曦心里所想，一定会说：从魔族覆灭那日起，这具灵魂就不再属于自己，它属于一个叫紫曦的女人。它为了那个女人做了以前所有自己不喜欢的事。
“阴阳镜和魔族禁术呢？”紫曦蓦然转移话题。
暮泽从乾坤戒中拿出它们，递给紫曦。
未施法过的两件东西，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物件，任谁也不会把他们和圣物联系在一起。
“阴阳镜要求拿出真心之人必须是心甘情愿，强迫所得，皆为虚妄。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愿意了，再说。”紫曦淡声道。
曦儿，我永远也不会愿意的，不能爱你，那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阴阳镜既已现世，不知道又会引来多少蠢蠢欲动，你将它封印好后收起来吧。”紫曦又言。
暮泽点了点头，将其增加封印后又放回了乾坤戒中。
……
无妄山大殿内。
“主子，阴阳镜已现世。”
“哈哈哈……本座是越来越期待魔尊搅弄九州风云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黑袍男子眼神阴鸷，笑得邪魅。
“魔尊一人，要对付九大仙门，恐有困难。”下首跪地的男子轻声道。
“他们的输赢，本座从来不在意，本座只要这天下尸横遍野，满目疮痍。”嗜血的眸子入淬了毒一般阴狠。
“那阴阳镜该如何？”
“等。”
“是，主子。”
跪地的人应声后便离开了大殿。
“夫人，都听到了？”黑袍男子阴森森的话语落到了殿外石柱处。
还不等红衣女子有所反应，他已经来到了她眼前。
一只手恶劣地钳制着她的下巴。
“不该听的话不能听，难道你不知道？”
男子冷然的话语才落下，红衣女子的下巴已经被卸了，瞬间的疼痛让她面部狰狞，但是很快神色又恢复了淡然。
“你说本座该如何惩罚你？”
男子的手挑了挑本就松散的红衣，略显单薄的香肩一览无余。女子惊慌了一瞬，又平静下来。红衣散落在地，只留葱绿抹胸。
“红凤，不如让他们看看你这副淫·乱模样如何？”黑袍男子低声耳语，随后玩味地笑了笑。
红凤无法言语，只能眼神慌乱地使劲摇了摇头，眸中尽是乞求。
红凤知道这人是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况且他以前也这么干过。
“你那位好弟弟，和两位俊秀的魔君可是许久没有见你了，你也应该想念他们了吧？”
说话间，红凤已被男子搂着蛮腰闪身离开，只留下孤独的一袭红散乱在地上。
无妄山山巅之上，男子一只手搂着红凤的肩，黑袍将红凤的上身罩住。放眼望去，就能看到远处上百名正在训练的死士，其中就包括她熟悉的那三人。
红凤想说什么，却因为卸了下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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