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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控室内，一场激烈的打斗正在进行。
永川琦玉身手干脆利落，格挡、缴枪、擒拿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被她死死扣住的男人不甘心极了，脖子上青筋暴露，眼底闪烁着鱼死网破的气势。
永川琦玉冷冷地看着他，用一颗子弹熄灭了他眼中最后一丝光芒。
她在心里默数了几秒。
一，二，三。
附近的守卫破门而入。
果然来了。永川琦玉站在柜子后面，摆出标准的持枪姿势，心知这是总控室最后一波守卫。
片刻之后，总控室内躺着一地的尸体。
还剩下最后一个人。
哪怕是她，体力也几近耗尽。她呼吸变得粗重，看到对面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她看着迎面而来的凌厉拳风，正要不闪不避以伤换命，一颗出乎意料的子弹却狠狠击中敌人的后脑勺。
她有些愕然地向门口望去。
吉田清子站在那里，胸膛轻轻起伏，昭示着她一路跑上来的事实。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永川琦玉几乎难以掩饰自己的情绪。她表情有片刻的空白，随后立刻绷紧了唇线，厉声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那么我该出现在哪里？”吉田清子缓缓压下手中的枪，用平静的语气反问道，“在直升飞机上看着你去死吗？”
说出“死”这个字眼时，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来带你出去。”吉田清子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
永川琦玉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她举起手中的枪，警告道：“离开这里，立刻。”
吉田清子正面迎上她的视线，用手掌包住枪口，语气坚定地宣告道：“我不会走。”
“我知道你的计划。”吉田清子说道，“总控室有自毁系统，你打算把这里作为自己的埋骨之地，是吗？”
“但我知道你有出去的办法。琦玉姐姐，在多年前的不告而别之后，你这次又打算在我面前重演一次吗？”吉田清子盯着永川琦玉的眼睛，问道。
永川琦玉被她的眼神刺痛了，她微微低头，眼睛里的光闪烁了一下。
“这是上级给我的命令。”永川琦玉沉默片刻，妥协般地解释道，“作为组织的科研人员，我不该活下去。”
“我知道你的顾虑。”吉田清子轻声道，“但为这样的事情送命太可笑了。”
永川琦玉被激怒了一瞬间，她抬起头，但愤怒的火焰很快被吉田清子眼眸深处的悲伤浇灭了。
“琦玉姐。”吉田清子的声音几近颤抖，“我找了你很久。我为你成为了公安警察。在我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想跟我说的话就只有再见和对不起吗？”
她想起了那个称不上吻的接吻。
永川琦玉垂下眼避开她的视线，仿佛在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说出口的话是惯常的古井无波：“你成为了警察，就应该履行自己的职责。把情报送出去，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她走到控制台的边上，取出一个解码器插入，密码被很快破解。
她成为了这座基地实际意义上的控制人。
只要她按下一个键，就会有一个地方发生爆炸。
距离约定的第一个爆炸还有三分钟。
“我不会走。”吉田清子深深地凝望着她，摊开掌心，毫不动摇地说，“这是你给我的u盘。你的情报你自己亲自送出去。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永川琦玉的眼中腾起货真价实的怒火。
“你在开玩笑吗？”她厉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份情报有多少人牺牲了？！我以为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警察！”
吉田清子眸中有刺痛之意飞快闪过，但她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
她轻声道：“对不起。”
永川琦玉狠狠闭了闭眼，气急反笑：“好，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
吉田清子一怔。
永川琦玉绝不是这么简单就放弃传递情报的人。她的这个反应只能代表吉田清子之前说中了。
永川琦玉的确知道该怎么在爆炸下存活。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对方放弃了牺牲自己生命的想法。
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股寒意从吉田清子的脊背窜上来。
她突然用艰涩的声音说：“琦玉姐……”
永川琦玉平静地说：“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可以送你出去。”
“我不会走。”吉田清子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她走到永川琦玉的身边，抓住她的手臂，问道：“你还是不打算活着出去，是不是。”
永川琦玉没有回应。她低头看着按键，半边脸蒙在阴影下。
吉田清子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
“如果最后只有我活了下来，”她的声音不疾不徐，“我会向上级报告这份u盘的存在。”
永川琦玉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但是我不会让这份u盘里的内容泄露的。”吉田清子说，“我只是会公开u盘的存在。”
她又重复了一遍，把重音落在了公开这两个字上。
永川琦玉终于动了，她一把抓住了吉田清子的手腕，呼吸急促了起来。
“琦玉姐，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做到。”吉田清子咬字清晰地说。
永川琦玉眼底的光颤了颤。
在听到吉田清子宣称要向上级报告u盘的存在时，她本以为对方是想用这件事威胁自己。但永川琦玉了解吉田清子，她并非置普通人的安全于不顾的人。这句话在她看来就跟孩子气的发泄没什么区别。
但事实上，永川琦玉错估了吉田清子的意图。
她并非想用国家的安全来威胁她，而只是想用自己的安全来威胁她。
u盘存在泄露，接踵而至的会是暗杀，拷问还是别的什么，永川琦玉无法想象。
吉田清子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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