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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闵和周樱全闭麦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
许诺诺收回手机,有点得意地看着慕远：“我厉害吧。”
她一双眼小狐狸似的，闪着亮光，睫毛又长又卷,好看极了。
慕远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要真生出来,才厉害。”
“……”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慕远好像突然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从最开始对她冷淡忽略,直接进化到现在这样，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她一头。
但许诺诺在语言上还从没输过。
她握了下小手：“那你加油。”
“……”
“你怎么——”慕远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尖,“变着法子占我便宜？”
他眼眸漆黑而幽沉，带着一抹几不可闻的笑意，眼尾微微上挑，带着抹勾人的意味。
许诺诺对上他双眼：“是你先的？”
慕远看了她一会儿：“我那不是占你便宜。”
许诺诺不服：“怎么就不是了？”
慕远：“怎么就是了？”
许诺诺：“你都说让我生出来，还不是占我便宜？”
慕远捏着她下巴的指尖稍稍用力：“说让你生出来,又没说是我的,怎么就是占你便宜了？还是说——”
他突然顿住。
差点说出来“你只打算给我生。”
“……”
他这是怎么了？
从前几天到今天,他是疯了吗？
许诺诺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看他停住，就把话接了过来：“那你的意思——你是在骂我？”
生不出不是他的,那不是在骂她。
慕远缓缓将手收回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点了下头：“对,我在骂你。”
许诺诺抬眼看他，十分不解：“那不是也在骂你自己吗？”
“……”
慕远闭麦了。
*
到了医院，司机去停车,慕远找了个座位让她坐着,拿着她的医保卡挂完号,去了急诊外科门口。
急诊向来是忙碌的部门,不少人都在排队等。
门口的座椅也满了。
叫号才叫到36号，许诺诺是126号。
这起码要等一两个小时。
许诺诺想了想，说：“要不你先去公司忙吧，我一个人等就行。”
慕远不在意地说：“不用，也不是没等过。”
上次她崴脚，他的确等了很久。
没等她说话，慕远开口问：“要不先去附近吃个饭？”
两人一大早出来，还没吃早餐。
许诺诺微笑点头：“好。”
两人懒得开车，遛弯儿似的出了医院。
医院对面就有不少餐厅。
许诺诺伸手一指：“我们过去看看？”
“不用。”慕远说，“那几家不好吃。”
他抬了抬下巴尖指向远方：“前面拐弯有条街，我们去那儿吃。”
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许诺诺语气很自然地问：“你来过这儿啊？”
慕远低低“嗯”了声。
虽然他掩饰得已经很好，但整个人好像忽然有种低沉的感觉。
天空也是阴冷的，带着种肃杀感。
慕远单手插进宽大的灰色外套里往前走，察觉到她没跟上，停下了脚步：“怎么？”
许诺诺收回思绪，小跑着奔过去，挽住他胳膊：“你走太快了老公，等等我。”
慕远微顿了下，放慢了脚步，原本的低沉好像也在一刹那消失。
到了拐角的小吃街，慕远问她：“想吃什么？”
许诺诺看见一家豆腐脑的小店，语气微扬：“那个怎么样？你不是喜欢？”
慕远低头看她。
他没说话，许诺诺以为是默认了，就想拉着他往过走，拽了下他胳膊，他却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过去的意思。
许诺诺不解：“怎么？”
慕远放低声音：“那家不好吃。”
他声音低沉轻缓，像钢琴发出的低音声，有种沙哑的性感。
原来他也不是见到豆腐脑就想吃。
许诺诺不自觉地扬起嘴角，邀功似的：“那是不是还是我做的好吃？”
所以他才吃了那么多次。
因为这个，连早餐都跟她一起吃了。
毕竟吃了她好多豆腐脑了。
慕远难得没说怼她的话。
“嗯，你做的好吃。”
还是刚才那种带着点沙哑的声音。
“所以，手快点好了再做给我吃？”
他这句话说出来莫名带了些暗昧撩人。
尤其是稍稍拉长的尾音，让许诺诺整颗心突然微微一动。
突然间开始有点慌乱。
她乖巧地“嗯”了声。
慕远眉梢微微动了动，不自觉地开口：“那今天吃你喜欢吃的？”
语气也放软了点。
“喜欢吃什么？”
他抬头，目光在热闹的小吃街来回扫视。
许诺诺问：“那我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吗？”
慕远垂眸跟她对视：“对。”
许诺诺最后选了家灌汤包店。
两人吃完回到医院，叫号叫到了98，急诊外科门口的人少了很多，空出张蓝色的塑料椅。
许诺诺把慕远推过去：“那你在这里坐一会儿。”
慕远：“不用，你坐就好。”
许诺诺想了想：“耽误你工作时间我会不好意思，你坐着，我让司机把你平板拿过来？你可以画图。还得一会儿呢。”
慕远眉梢微挑：“你还会不好意思？”
许诺诺很郑重地点头：“特别。”
慕远没再坚持：“那行。”
许诺诺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
慕远又下意识想逗她，“不用不好意思，这几天跟你一起照顾小橘子，可以抵四次约会。”
许诺诺都快忘了这事儿，表情有点懵。
顿了片刻，她同他商量起来：“算三次行不行？”
慕远悠悠学她的语气：“不行喔。”
“……”
许诺诺不死心：“真不行？”
慕远摇头。
许诺诺把手机收回怀里：“那你自己打电话给司机吧。”
慕远唇边浮起一丝笑意：“这么小气？”
“还有——你站着。”许诺诺伸手把他从座位拉起来，自己坐下。
“……”
慕远觉得不可思议：“你的不好意思呢？”
许诺诺心安理得地坐下：“约会嘛，自然不会不好意思。”她抬起眼皮，“我特别公正，我们每人坐十分钟？”
没几分钟，隔了两个人的座位也空了下来。
慕远拿着司机送来的平板坐过去，先扫了眼上午的重点邮件，确定没什么需要处理的重要事情后，拿起笔开始画图。
中间的两个人恰好是情侣。
许诺诺忍不住，每隔一会儿就忍不住去看慕远。
她人长得又美，情侣中间那个男人总是忍不住看她，她浑然不觉。
直到那个女人突然爆发。
“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人，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男朋友？”
她声音又尖又亮，居高临下地看着许诺诺，引得周围人全都看了过来，还有拍视频的。
男人脸色瞬间骤变，扯住女人的胳膊：“你胡说什么！”
女人狠狠剜了他一眼，像是在说“回家再跟你算账”。
许诺诺还在欣赏慕远的侧脸，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女人在说她。
她气定神闲地站起来：“我？勾引你男朋友？”
女人很气愤：“不是你是谁？你要不要脸？别人都有男朋友了还往上贴？”
许诺诺觉得好笑：“那你说说，我是怎么往上贴的？”
“你还有脸问？一直看着我男朋友勾引，还往他身上贴，真是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大家都来看啊……”
她说完后像是十分气不过，用力推了许诺诺一下。
许诺诺给她推得往后退了步，差点又坐回椅子里。
站稳后，许诺诺笑了声。
要真只是因为吃醋，她还可以解释。
但撒谎试图挑起围观众人的同情心，那也没有什么特意需要解释的必要了。
她正要开口，慕远沉着脸色，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站了起来。
他看了眼身后围观男人手里的冰镇可乐：“不好意思，借用一下。”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慕远已经把可乐浇在了那女人头上。
他浑身本就有种不凡的气质，浇起可乐来竟显得有些从容不迫，甚至风度翩翩。
那女人被冰冷的可乐从头浇下来，懵了半晌，愣是一个字都没发出来。
全场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到了。
寂静的楼道里此刻只能听到慕远冷淡的嘲弄声：“冷静下来了？”
他身姿挺拔，将手中半空的可乐瓶还给那男人，往过挪了两步，挡在许诺诺身前。
许诺诺鼻尖底下传来他身上好闻的雪松香气。
在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楼道里，尤其好闻。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感觉到此刻他的背影异常温暖。
女人终于反应过来，一脸受辱的表情，用力踢了她旁边的男人一脚：“拿纸巾啊！”
她尖声冲着慕远骂：“你谁啊，有病啊？！”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纸巾，边擦边哭，“你就看着别人这样欺负我？”
慕远声音清冷：“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污蔑我太太？”
女人哭声戛然而止，像是有点不可思议：“什么？”
他是那个女人的老公？
慕远淡声：“勾引你男朋友？”他轻蔑地看了她身旁的男人一眼，“他也配？”
“我太太从头到尾都在看我。”
女人脸色瞬间白了。
她刚才等位置的时候睡着了，醒来就看见许诺诺一直盯着男友看，她又一直是小公主的性子，所以直接开撕了。
听到这个答案，她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景，似乎是的确有这个可能？
慕远从气质到外形本就足够吸引众人的目光，一出来已经博得不少好感，听他这么说众人已经先信了几分，再看女人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围观群众也被这误会惊到了。
“靠，脑残啊……”
“有没有搞错……”
“泼得好！”
慕远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搞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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