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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遥一看，夸他：“不错，小七很沉得住气嘛。”
青冥子师徒俩看着俞司祁，也是有点意外。
确实，他算是比较能扛得住的了，从不信神鬼，到亲眼见到鬼门关，换了其他人，可能早就两眼一黑，先晕为敬。
青冥子笑道：“俞小居士不愧是有修道天赋之人，如若入了道门，恐怕不需多日就能超过劣徒。”
这就是天赋，没有道理可讲。
“惭愧。”清风作揖。
俞司祁颔首回礼：“我对修道不感兴趣。”
“可惜了，”清风说道，“俞居士若能修道，一定是日进千里。”
说话间，那四十八鬼已经悉数进了鬼门关，姜遥将鬼门一关，天降数十道金光于她身。
尽管今晚已经见了很多离奇事，但俞司祁还是有些好奇：“这些又是？”
“是功德之光。”青冥子答。
“哦。”他点点头。
字如其意，并不难理解。
是送走那四十八个鬼魂之后返到她身上的功德。
“那还挺方便的，”俞司祁思虑着说，“开个鬼门就能有这么多功德之光。”
功德之光，听起来就是个好东西，绝对是多多益善。
“噗嗤。”姜遥笑出声。
俞司祁：？
这丫头笑什么……
师徒俩一愣，清风无奈地笑说：“俞居士，这鬼门……可不是谁都能开的啊。”
“不是吗？你们不是这么送的？”
俞司祁心说，他还以为这是道门中人的专属送鬼法。
青冥子连连摇头：“俞小居士，你是运气极好，撞上了。别说看了，我平生是连听都没听过，有人能开鬼门！”
俞司祁诧异。
虽然他也知道这把冥界的鬼门都开到阳间来了，是件很离奇的事，但到底是对道门了解不深，还以为都是这么干的。
姜遥低笑，不说话。
别说现世了，在她那个世界，能开鬼门的也是一只手都数得出来。
如今这些现存的小道士，没听过也不足为奇。
清风补说：“像我们平日里超度亡魂，必先沐浴更衣，设祭坛，燃路引，念咒语，还是头一次看见开鬼门送亡魂的，真的大开眼界！”
“哦，这样啊，路引是什么？”
清风：“……”
他都震惊好久了，这俞居士这就接受了开鬼门的事，直接问起路引来了？
是因为本来就对道门一无所知，反正都是反科学的事，就干脆不分大小？
“路引，即冥途路引，用人界的话来说，就是通往阴界的护照。有了它才能过鬼门。”姜遥解释道。
原来如此。
“那你为什么不用？”
“因为是我啊。”
这是什么道理，因为是你，连规矩都不用守了？
这阴界这么随意的吗？
俞司祁心里正吐槽着，就听姜遥说：“我跟酆都大帝是朋友，他给我的特权。”
“……”
酆都大帝……
这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阴界天子，酆都鬼城之王？
你俩是朋友？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俞司祁满脸写着不信。
青冥子师徒诧异万分。
酆都大帝！
冥界的主宰！
按理说前面见识了这么多了，该毫不犹豫地相信才是，但是这事听起来还是过于离谱了……
就算他们是修道者，这话听着也有些难以置信。
青冥子道长更是哭笑不得。
刚才他戏言璇玑走后门，但万万没想到，这后门如此之硬……直接酆都大帝给她开的可还行。
俞司祁又道：“那你刚才突然知道苏三娘的过往罪行，也是你这位朋友酆都大帝告诉你的？”
“那不能够，”姜遥说，“这么点小事，还麻烦他来告诉我？我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区区百年。”
区区百年……
三人：“……”
以前的她，推演前后千年都是轻而易举，但轻易不会去窥探天机。
现在是她修为不够，推演百年确实有些困难，但好在这次有玉佩这个媒介在手，感知一下，便八九不离十。
清风有些笑不出来：“仙子晚安，居士晚安。”
再听下去，他都想退出道门了。
·
第二日一早，风平浪静，好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像苏三娘的戾声，就连清风都听不见，更何况是观中其他小弟子。
一些人只是讨论起来，说好像昨夜梦里梦外的，似乎听到好几个人在说话。
“……”“好几个人”之一的清风，“咳，你们听错了。”
姜遥一大早就在庭院里入定，吸收日月精华。
这九霄观建在九霄山山顶上，各大殿中又供奉着各路神仙，每日受着众善信的香火，灵气比灵秀山还要足，入定一日，可比得过十日。
这让姜遥起了个念头，或许，她也可以建个宫庙，用作修行？
@九霄观小道士账号的拥有者将这一幕拍下发到了微博上。
@九霄观小道士：仙子入定！[爱心]仙子太美啦！我能看一天！
评论里，小道士还发了一个小科普：【更正一下昨天大家的错误叫法，道门不分男女，是没有道姑的叫法的。可以和乾道一样，直接称呼道长，也可以叫坤道，女冠，或者是仙姑！还可以跟我一样叫仙子。】
网友：
【？？？不是，我遥宝昨儿是在观里过夜的？】
【卧槽损失一个亿！我现在赶去九霄观还来得及吗？】
【！！！所以祁神也还在观里吗！】
【哇！仙子仙子仙子！(ˉ﹃ˉ)prprpr】
【哈？姜遥真的要走道姑的营销路线了？没完没了了么？还仙姑……好好笑哦！】
【这边建议姜遥重修马克思唯物主义哦，大家一起来信科学！】
另一边，刚睡醒的俞司祁睁开眼，有种消化完巨大的信息量之后又回归了平淡的感觉。
好似昨晚只是一场梦。
他坐起来，揉揉太阳穴，应该是梦吧。
这么离奇。
信科学，嗯，他要信科学，这么些年的书不能白念。
“叩叩叩——司祁啊——司祁你起了吗！”
“起了。”
俞老太太推开了木门，一惊一乍地说：“托梦了托梦了！真的托了！”
“？”俞司祁一脸疑惑，“什么托梦？”
“昨儿在祠堂，遥儿不是让俞家祖宗给我托梦！真的托了！你太奶奶昨儿去梦里找我，让我不要再逼遥儿给他们上香了，说他们受不起！”
联想起那丫头在祠堂上说的神神道道的话，俞司祁一愣，有点恍惚。
所以，昨晚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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