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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出于何种理由，凌凡都无法立刻给出答复：“等以后再回答你，好吗？”
算是委婉的拒绝。
如果在帝君的契约结束之后，在清楚凝光的目的之后，在确认刻晴不会遭遇困苦之后……
这位天权大人，还需要的话……或许会愿意贡献一份力量吧。
凝光早有预料的笑容挂在脸颊，深深的酒窝不曾为谁停留。
她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
好似一句话说的：如果你想说服他人给屋子开一扇窗，最好先宣言要把屋顶掀开，这样他们便会折中选择开窗这个选项。
凌凡的拒绝在凝光的计划之中，所以她立刻就提出了第二个要求：“那可以请帮我做一件事吗？”
拒绝过一次，会有愧疚，那么第二次，就很难不接受。
也许从一开始，凝光的目的就是为了第二个请求。
但无论是什么，只要是「天权星」的吩咐，就有那道契约横在眼前。
凌凡只能继续表达歉意：“等段时间可以吗？因为不可抗力，我确实答应不了。”
凝光伸出手指，摇一摇，略带俏皮：“这是我的私事，以名为「凝光」的女子，向您请求。”
一声「您」，骨头都酥了。
她太聪明了，即便什么都不说，就好像都猜到了一样。
如果是凝光的私人请求，大概率和璃月的考验没关系，应该不算破坏和钟离的契约吧？
凌凡沉默不语，全当是接受了。
凝光直接说出请求的内容：“最近我从「须弥」订购了一把武器，因为诸多不可抗拒的缘由，导致要从蒙德转运到璃月，但很不幸……那把武器被人抢走了。”
石破惊天！
订购的武器，摆明了就是那把「弑杀神明的长枪」！
真的是凝光买的！她想要干嘛？要是钟离不装死，她真的准备在请仙典仪上行刺？
她准备把一手策划的「请仙典仪」变成「送仙典仪」？
但依据凝光的性格，不可能做这么唐突的事……而且背负弑君的嫌疑，璃月人民也不可能再信任她……等于为他人做嫁衣。
百思不得其解，那不如直接问出口：“你买这玩意干嘛？”
因为过于惊讶，言语都变得随意。
凝光拧紧眉头，想了会，似是无奈的辩解：“无聊收藏而已，不行吗？”
……
沉默，无语。
手一摊：“你品味真不错。”
「收藏」当然不会是真话。
简短的交流，凌凡可以确认凝光是个很坦率的人，既然她不想说，自然有不方便说的理由。
但有两个要点得弄明白。
一，只是收藏的话，为什么要找回来？现在的紧急状态下，还有闲心顾虑一件玩物？
二，作为璃月天权，千岩军就是自家卫队，为什么要让我来找？
对此，凝光自有她的解释：
“我自知这件兵器特殊，从寻求踪迹到秘密收购，包括运输路线都极为保密……但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把「弑神武器」被人知晓，而后各种流言就传遍了璃月港……”
凝光想起这件事，就感觉头疼，以手撩发：“自然涌出不少非议和流言，比如说我对岩神有谋逆之心……”
她不屑的轻笑：“我不否认帝君的逝去看似对七星有利，但为了璃月，我也不能被「七星篡位」的流言束缚住应有的行动……”
凌凡不吭声，安静的听，越觉蹊跷。
凝光喝口茶，红舌润了润嘴唇：“原本只是风言风语，我也不在意，但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岩神被歹人刺杀……再结合我收购弑神武器的传闻，难免贻人口舌。”
“现在，这把兵器被人抢夺……如果被小人拿着作为诬告的罪证，我确实百口莫辩……”
凝光叹气，眼窝深处是无可奈何：“千岩军出动，只会让这件事被更多人知晓，陷入完全的被动之中……”
再抬眼，看着凌凡，眼神恢复了光泽：“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回那件被抢走的兵器，这是我个人的请求……和璃月绝无关系。”
特别的强调，把个人和璃月划分的很干净。
谁叫凌凡烂好人呢，最见不得美女楚楚可怜的请求模样。
反正闲来无事，就当做冒险探探路喽，询问仔细：“东西在哪丢的，有后续的消息吗？”
凝光脸上挂有开心的笑，释然的笑。
她领着凌凡来到贴在画布上的地图旁，手指在图上划动，指出位置：
“为了避人耳目，也为了防备盗宝团，与外人都是说走的陆路，但实际上从起风地，走的水路，绕龙脊雪山……但还是被劫走了。”
言语之中，有诸多不满，对于泄漏消息的人，必将严惩不贷。
“盗宝团应该没有这么大本事得到你、你……凝光大人的消息吧。”凌凡隐隐有所猜测，想要求证。
凝光被凌凡的结巴，逗笑了：“不用那么见外，我们也算是半个合作者，怎么称呼都行。”
怎么称呼都行，你认真的？
我叫声老婆，你敢答应吗？
凝光将目光移到桌上的文件，全是绝密档案，全都记在了她的心里：“虽然消息不可能密不透风，但盗宝团绝然没有这个本事，而且他们本来就不善水路……所以肯定有藏在身后的敌人。”
她当然不会全然不知，天权的消息网大概也查出了幕后人的身份。
或者说，就算靠猜，也能猜出是哪群王八蛋在捣鬼。
“愚人众。”凌凡与凝光同时开口，而后相识一笑。
凝光皓齿红唇，一字一顿：“不错，我承受民众误会，封锁消息，藏匿仙体，都是为了避免愚人众对仙体的觊觎……”
“愚人众借帝君之死，已经有了太多超出外交底线的暗中行动，我身为对璃月负责的天权，对抗时也顾不得姿态优雅……”
她的眼神中，尽是对愚人众的厌恶。
在提瓦特，璃月算是被愚人众渗透最少的，毕竟有帝君亲自执政，又有璃月七星为辅，无论是武力上，还是经济上，都不需要愚人众的帮助。
但还是借由一个契机，愚人众将北国银行搬到了绯云坡，并以此想要将璃月的商业一点点蚕食。
“扯远了。”凝光以笑止语：“还是说回我的委托吧。”
等凌凡答应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再慢慢叙说。
“这次的委托，你只需要面对盗宝团……如果那把武器到了奇怪的人手里，请千万不要深究，就当这段委托没有发生过。”凝光眼神沉重，很是认真。
奇怪的人手里？愚人众吗？应该是担心我的安危吧。
“我不会拿生命开玩笑的，遇到危险肯定会跑，放心吧。”
凌凡又不傻，而且还聪明得知道讲条件：“那奖励呢，听上去这么危险……”
“?蕖??蹦?饪孔乓巫樱?炫畚茨苷谧∷?陌淄龋???谏?陌踩?阋黄鸨涣璺部醇?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想，只要我有，都可以。”语调稀松平常，但文字绝非无心。
“我想要你……”
差点就说出口，被凝光一个眼神挡了回来：“嗯？”
嘴边的话被憋回来，凌凡没趣的吐槽：“那随便给点摩拉吧！既然不是什么都可以，就别乱答应嘛！”
凝光倒是抱怨起来：“前一刻，我已经将自己当做了筹码，是你拒绝了它。”
神情中，满是遗憾：“好了，回去休息吧，得到那件兵器的具体消息后，我会让助手通知你。”
“那，再见。”凌凡行着绅士礼。
“嗯，等你回来。”
宛若幻觉，有种相送夫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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