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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的有些早，广城这边的工厂还没接到上面的指令，厂子里有货也不敢往外卖。
计划经济，他们都是有名气的国有大厂子，怎么可能将厂里的东西卖给一个听都没说过的外人，到时候上面下来调查，这个责任谁来背？！
穆菱和钟锐在手表厂外面转了几天，都没能敲开一家手表厂的大门。
政策才刚出来半个月，中间又间隔了一个新年，各地的政策都还没来得及推出，他们来的确实有些早了。
只是就这样回去穆菱还真有些不甘心，再下一次过来就要暑假了，经过半年谁知道中间会有什么变故。
半年时间足够让很多有眼光的倒爷看到手表生意，然后将手表卖到全国各地，这样想着，她就更加不想走。
“咱们这样不是办法，之前政策吃的不透彻也是我的问题，回招待所我想办法给董老打个电话吧。”
她得再问问这些政策落地还需要多长时间，如果一时半刻的都没办法让这些工厂的领导转变思想，他们留在这里也没用。
钟锐嗯了声，两人又看了眼工厂的大门，这才不甘心的准备去公车站。
“哎，你们两个，你们是要买手表吧。”
两人正准备走，工厂里突然有人探出头对着他们大喊。
穆菱一个转身就快步回来，“是，我们想买手表，你们可以卖我们一批货吗？”
“算你们运气好，我们厂里刚接到上面的电话，要把我们这里做成改革开放的试验窗口，仓库里还有一批存货，你们想要现在就可以去交钱提货。”
厂里的的人对着他们招手，示意两人给他去走手续。
穆菱转头对着钟锐傻笑，他们这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这样的好事也能砸在自己头上。
“快走快走，没准等一下就有人收到消息跑过来了，咱们这次可得多买点才行。”
这手表生意对她来说也就做这一次了，等到了暑假那个时候能做什么生意就要看情况。
钟锐也有些欣喜，已经知道其中利润的他就觉这是天上掉馅饼，直接砸在他们头上。
两人跟着手表厂的销售员先到库房先去看了手表，这一批手表都是年前生产出来的。
按照销售员的话说就是他们厂现在生产的手表都是按照计划来的，如果放开了，大家要多少他们就生产多少，他们至少能提高三倍产量。
“你们想要多少，这里一共有五千块手表，你们拿不了这么多吧？”
穆菱摇头，刚刚她已经问过价钱，只要他们拿货超过一百块，这些手表就按照二十四块钱一块卖给她。
她这两天还跑了一趟市场，交了两天摊位费后也买了不少空间里的东西，但她在后世买这些花的钱和现在能卖掉的钱就不成正比了。
要不是人民币一再改版，时间紧她也收不到老版的钱，她都觉得自己还是直接带钱过来最方便。
把东西又卖出了两万多块钱，她现在手上有五万出头。
不能把钱全都拿来进货，手上总要有些钱来应急，所以她算了算就对着销售员比了个手势。
“我要两千块手表，我要这么多，厂子这边能不能再给算便宜一点？”
“不行不行，二十四是最低价了，要不是上面有指示，这个价钱厂长是说什么都不会批的，我们交给供销社还要二十七一块呢。”
销售员摆手摆的幅度极大，“你们要买，咱们现在就去交钱，要是不买也没事，这些手表不愁卖，要不到明天就会被人买走。”
虽说现在家家户户好像都过得很简单，但手上有钱的人还是大有人在。
销售员刚刚还听到厂长在给不少人打电话，等那些人到了这些手表肯定立马就卖光了。
讲不下来价钱穆菱也不讲了，她也怕马上就有人来跟她抢货，忙拉着销售员去交钱。
等两千块手表交到她手上，她和钟锐开始一块块的上弦看表针是否走动，手表厂外传来汽车的刹车声。
没一会她就看到有几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手中的包鼓鼓的，一看也是来买手表的。
“大哥，这里就只有三千块，这些货有点少啊。”
“咱们来晚了，看那边了吗，东西让人家买走了。”
后来的几人站在不远处，有些郁闷的说着话。
钟锐是第一次来广城，对这里的话完全听不懂，但穆菱从前来过这边很多次，这边的方言她虽然不会说但已经能听懂大半。
听到那几个人的话也只在心中一笑，跟钟锐将手表检查完，确定都没有问题，两人这才将手表装进大手提袋里，然后被钟锐扛在身上。
一直心心念念要买的手表终于到手，穆菱手里也没钱了。
两人回到招待所，从空间里取出几个袋子，将手表分成一包包的装好后，这才又收了进去。
她的空间不能暴露，那就不能让家人知道她这次到底拿了多少手表。
穆菱和钟锐在回来的公交车上已经商量好，对外就只说他们拿了一百块手表回来。
这样就算是全都卖出去，也就挣上两千块钱。
这个数字虽然也足以让人眼红眼热，但还在大家能接受的范围内。
他们出门最多就是被人说几句酸话，可要是被人知道他们这一趟能挣几万块钱，那被人得知了嫉妒起来，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们两个还是觉得稳妥最重要，所以将手表二百块一包，包了十包。
“我等一下去车站买票，如果直接到京城的车没有票，我就买中间换乘的。”
这也是他们商量好的，这些手表不能全部卖回京城，沿途能消化一点就最好。
各地都卖一点，也不至于被有心人盯上。
穆菱折腾了几天，身体已经开始吃不消，钟锐出门去买火车票，她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外面已经彻底黑下来，钟锐买了车票还去国营饭店买了晚饭。
“我买了今天夜里十二点的火车票，到通城的，明天一早到通城，咱们可以下车先去买票，然后找通城当地的工厂，咱们在门口把手表卖上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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