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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打完招呼后,姜从俞轻咳一声,率先出声询问:“各位,今日本官叫大家过来,是有关莫家的事,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有不知名的一伙盗贼,把莫家的粮食从粮仓里弄了出来,导致了县里的百姓去莫家争抢,而莫老爷,也死于百姓泄恨之下。”
“这件事,其一是县衙没有做好,巡逻的人手太少,其二是莫家被盗贼引来的祸事,但要说这件事跟莫家没关系,也不尽然,本官审讯了几个参与谋害莫老爷的百姓,得知他们就算今日不动手,过不了几日没有粮食,也会动手,人被逼急了,总会做些不要命的事,这种事本官只能尽可能的派人巡逻,若是发现端倪,能出手阻止,可也没办法断绝,所以,各位府上以后还是财不漏白,若是家有余力的,可以这次跟着县衙一起,捐献点家里不用的物件,稳住百姓。”
“姜大人,可是你又怎么保证我们做了好事,捐了钱粮,县里的百姓就不会暴乱针对我们?”文家老爷着急出声,他家都是些读书人,文弱书生,又没养多少护院,要真发生像莫家这样遭贼,被县里饿疯了的百姓围攻的事,只怕他们文家根本挡不住,普通百姓好挡,可是能有轻功功夫的盗贼,谁家挡得住。
文老爷这话一出来,其他几家也跟着担心起来,纷纷找县衙寻求帮助。
姜从俞抬了抬手,让诸位安静下来,这才开口道:“各位老爷,这也是本官今日找你们的缘故,你们也看见了,莫家那么多的粮食,家里又不剩下个人了,所以家产全部充公,而粮食这些,都被百姓抢走,搬回家了。”
“现在百姓抢回去的这些,估计能坚持到明年三月份,到时候开春了,开始种地了,上头肯定也会有政策下来,暂时不会有这种抢粮危机。”
“但是百姓抢粮的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让大家都养成家里没有就抢的性格,岂不是以后县里都乱了?你们也没法子做好事不是么?”
几家老爷:“……”
谁说的他们要做好事?
但是看见稳坐在旁边一句话都不说,偏偏又很淡定的白元荷,以及一看就是话没说完的姜从俞,想到这两人联合起来了,指不定还知道有其他的上头的政令消息,他们都不蠢,自然不想做出头鸟,都没出声否认。
“所以,本官准备安排衙门的人,每家每户去审讯,统计他们抢走带回家的粮食,必须以工还粮,这些粮食可以不收回衙门,但必须出一个人来干活儿。”
“这些集结起来的人手,就可以在县里巡逻,保证不会再次有人家被贼人光顾,如此一来,各位也就安全了。”
“不知道各位老爷什么想法?”姜从俞一板一正的问。
“姜大人你这想法很不错啊,我们支持!”
“不错不错,我们绝对支持,如此一来县里就海晏河清,十分安全了,也不用担心动乱。”
“各位老爷同意,下官就放心了,但……”姜从俞一个转折,让在座的各位心都提了起来。
何家跟张家老爷子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的神色,就说这县令大人找他们不会这么简单,肯定是有事!
姜从俞假装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些人幽怨的神情,含笑地道:“各位老爷你们也知晓,如今县里百姓不仅粮食危机,还有木炭危机,要想让百姓干活儿,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提心吊胆的,性命不保吧?”
“所以……你们有什么建议?”姜从俞这话都算是明示了,明示各位老爷捐点款,稳定一下县里的情况,也不至于到时候动乱起来,影响到自家人。
按理说,往年发生这种事,这些地主老爷肯定不在县里待着,就去乡下的庄子上窝着,总不用担心会被入室抢劫,到时候县里不管什么情况,那都是县令的事,处理不好县令可是要掉脑袋的,哪里轮得到县令来威胁他们捐款。
但是今年明显不行,那贼人会飞檐走壁,要真被盯上,指不定回到了乡下庄子上,那才真是瓮中捉鳖,死了都没人帮忙的,县里反倒还安全些,毕竟有了之前莫家的前车之鉴,县令肯定不敢不管。
还是何老爷第一个站了出来,笑眯眯地问:“白老夫人,不知道你们家可还有木炭卖?我倒是想捐木炭给百姓,也不忍心看见大家受难啊,但是家里实在没有多余的木炭,之前还是在白老夫人家的里买的呢,何况,银丝炭捐给百姓也不合适吧?”
其他几个老爷直接翻了个白眼,尤其是听到他说什么不忍心。
“哼,就你何老头惯会做生意的奸商,还会说什么不忍心,别恶心我了。”文老爷长得瘦弱的老头,说话却不客气。
何老爷觉得自己很委屈:“文老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只是会做生意,又不像莫家那样,凭什么叫我奸商,不就是你家开的成衣铺子比不过我家开的么,真是的,就知道在外面坏我名声。”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
眼见两个冤家一言不合就要吵起来,齐老爷连忙出声打断。
“白老夫人,你别跟这两老头子见识,他们这样子平时都吵习惯了。”
这么一来,才说上正事。
白元荷道:“我家之前买了不少的木料,还有木炭可以卖,普通的木炭还是那个价格,各位如果要买,可以来我家定,不知道各位准备捐多少?”
白元荷稍微一思索就知道姜从俞顺势而为,稳定住县里的情况,也许可以将功赎罪,可见他本人也是聪明的,很适合官场,只是之前没有机会,加上谭县没有什么发展的资源,才会一直在这个位置上七八年都动不了一下。
不过,这件事,姜从俞还有一个危机,那就是现在只有谭县的全友粮铺出事,只怕郭家会直接给上头施压,给姜从俞定罪,哪怕他将功赎罪,有人针对的情况下,未必能对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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