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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来了……”蔡正进来,看着微微的怔住,“这,血止住了……您,这是做什么?大夫,你赶紧过来看。”
“唉哟,这么大的伤口,这,大人,这不好治呀,这伤口高不好,会死人的,这,怎么又这么长的伤口,这个,我实在是治不了,就算是现在报名,以后也……”
顾惜惜一把抢过了他的药箱,从里边翻出两片人参,给顾向河含在口中,回头对着蔡正道,“我要我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啊?”
那大夫吃惊,“你这女娃娃还挺胆大的,这样的刀伤你知道怎么治……这血,竟然止住了!这是怎么做到的!”说完就要动顾惜惜插在顾向河身上的银针。
顾惜惜弹飞一根银针,直接扎在他手上,他顿时疼的整个手臂痉挛起来,他哆嗦一怔,将针拔掉,手才恢复正常。
蔡正道,“大,大小姐……这,这……我让他们还去请另外的大夫了,大夫马上就来……”
“大小姐,东西准备好了。”顾荣欣端起托盘走了进来,“您看看,是不是这些东西……”
惜惜道产看了一番,“再去搬些酒进来!白布还要准备一些……蔡大人,请帮我你找两个力气大的人进来。你……”顾惜惜指着那个进来的大夫,“给我将蜡烛都点起来……”
顾向河因为疼痛,冷汗一直往外冒。
顾惜惜拧了热水替他擦掉额头的汗水,底下头道,“父亲放心,您先睡,我会替您处理好。”她刚才已经查验过,刀伤虽然看着骇人,可是实际上宽而广大,幸好不曾成伤到内脏,也亏他躲闪,才使刺客的刀没有直接刺进他的身子,而是从腹部隔道胸口。
一切准备妥当,顾惜惜将张软帕子拿起来塞入顾向河的口中,命令两人洗了手,换了赶紧衣物,走到床边压着顾向河,不让他乱动。她虽然用,银针止住疼,也难保期间不出错。
然后边用坐在床边替顾向河清理伤口。
荣欣在一边端着盆子,看着一盆一盆的血水,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着。顾惜惜清理的很仔细也很冷静,洗了几盆血水,才换了干净的帕子。
蔡正不敢打扰,甚至那个叫进来的大夫也十分诧异。
面前的小女孩不过十七八岁,可是这架势却比他这个看了几十年病的大夫更加专业和冷静。
顾惜惜才不管这些人的想法,她只是想快些将顾向河的伤口缝合,让他早一点免除痛苦。
屋子里的蜡烛摇曳着,她的心却平静的很。也许是感受到了一个父亲的挚爱,她觉得躺着的这个人也许真的不那么讨厌。
针线在她的手中穿梭,她心里突然想起了青儿,那个上辈子最心爱孩子,这便是做父母的心思,便是如何的艰难,如果可以,总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孩子的命。
又有大夫被带进来,而蔡正却摆摆手,让他在外边等候,“你,开一些刀伤药的方子,把需要的药材都准备好。”
东海侯道,“可有我们可以帮忙的?”
代国夫人正忙着带自己的儿子回去注医治,心疼儿子的同时对顾向河的遭遇幸灾乐祸,“这是报应,这也来的太快!”想起顾惜惜直接将儿子给踹下凳子的那种嚣张,一时间又愤懑无比,“这该死的女人,怎么就有这么狠毒,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有见这个女人更狠毒的家伙,所以,是老天爷惩罚她,死了娘又要死爹了……呀……”
“疼呀,娘,娘,你要为我报仇!”
京兆尹府的衙役追出去,凶手没抓住,七星园的杀手没那么容易死。
荣欣在一边看着高兴如同缝衣服一样的缝伤口,担心又十分害怕,这对她来说,真的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看着那一层层的肉,她有点想吐,可是她知道,自己真的要吐出来,估计明年就是她的忌日。顾向河昏睡着,她拿起帕子,替他擦掉冷汗,顾惜惜微微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忙碌着……
大半时辰后,顾惜惜终于收手。顾向河的伤口已经被缝合成一条线,只是这条线有些长,从腹部道是胸口,有一尺来长的距离。
缝合好伤口,顾惜惜赶紧扶着他的手臂探查脉搏,等探查完,终于松口气。
“大小姐!”蔡正进来,“大夫开了几个方子,您看……”
顾惜惜低头看着方子,从里边挑出一张,改了两味药,让人赶紧煮起来。顾惜惜洗干净手出来,“凶手抓到了吗?”
蔡正道,“这个,他跑太快。”
“反正已经是死人了,活着跟死了都没有关系。”
蔡正,“……”
“请大人帮我找些软和一些的褥子,我先带着父亲回去。”
蔡正皱起眉头,“那凶手是什么人?大小姐您知道。”
“七星园的杀手!”
“杀,杀手!”
顾惜惜道,“大人也知道我家贝儿是江湖上排的上名号的剑客,这些人我也略知一些。”
“七星园的杀手,怎,怎么也跑来捣乱,只是嫌不够乱吗?”
顾惜惜出来,东海侯朝着他致意。
“侯爷!”
“您不必介入其中。”
顾惜惜道,“代国夫人得罪我家,跟你家又有什么关系,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荣欣等几人,跟着走了出去。
东海侯看着顾惜惜,着实吃了一惊,这位顾小姐的眼睛竟无一丝害怕。如果是平常的小姑娘,遇见那么大的事情早已经哇哇大叫了,可是她不仅没掉一滴眼泪,而且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如此迅速而惊人的处置。
蔡雨过来拉着顾惜惜,“怎么样?顾姐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顾惜惜摸摸她的脑袋,“情况不是很好,可也不是很糟糕。”
“那些人,真是可恶的很,顾叔叔这么好的一个人,他们怎么就……”
“刺客是想要杀我,是我爹推开了我,否则,躺在那儿的就是我了。没事了,我一会儿就回去,替我,谢谢你父亲。”
顾惜惜这边收拾好,顾逸芝就来了,看着顾惜惜,赶紧上来看,“阿妹,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父亲替我挡了一剑。”
“父亲怎么样?带我我。”
顾向河躺在床上,伤口缝合,自是,人还晕着,“父亲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伤口虽然大,可不曾伤及内脏。人还晕着,我用金针替他止了疼,只要不发烧化脓,不收感染,我相信很快就能好起来。”
“会不会……”
“不要瞎想,没到那一步。”
顾逸芝气恼无比,“这到底是那个混蛋,我要宰了他全家。明儿我去七星园,挑了那些狗杂碎。”
“好了,何必说这些气话。”顾惜惜拉拉顾逸芝,“先将父亲送回去。”
送走顾家人,蔡正躺在榻上。
蔡夫人替他端来茶,他喝了一口,长长的探口气,“唉哟,可是累你爷了。”
“这代国夫人算是回去了。”蔡夫人问,“整天在门口骂,可算棋逢敌手了。这位顾小姐,可是在厉害,既能骂人,又不带一个脏字,你看看代国夫人被她收拾的哑口无言,简直让人崇拜的很……咿,我跟你说话呢?”
蔡正却在想别的事情,被蔡夫人推了一下,才回神,“怎么?”
“我说,这顾小姐真是个护短的人。”
“护短什么,就你那么单纯。”蔡正道,“顾小姐明白着是给东海侯一个台阶。”
“为什么要给东海侯这么个台阶?”蔡夫人问。
“你知道这东海侯的女婿是谁?是季松,季松是被陛下派去剿匪的三路军之一的指挥,三路军淮阳王跟裕安王各带一支,而顾惜惜的哥哥顾逸芝就在淮阳王的军中,而这季松又是东海侯的养女的丈夫,也算大半个岳父。这顾家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与季松结盟,唉哟,我跟你说,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有心眼,心眼多的,你都可以去烧火了。”
蔡夫人道,“那老爷你还帮忙?你也是想着……”
“这代国夫人真不会教孩子,你说你一个侯府公子,你娶是样儿的女孩儿不行,就那身份,也多得是倒贴,你干嘛非要去招惹一些良家妇女,这不是自己坑自己么?代国夫人也是个脑抽的,所有有这样的娘,才能养出这么个儿子,你看见没有,这娘俩这么折腾,恩德侯,也就代国夫人的长子都不出现,为什么?躲祸呢,害怕惹火烧身的,平时不知道怎么恨这小兄弟呢,不过你一个做哥的,代国公府的顶梁柱,你就这么躲着,你能躲的过去吗?你就看着吧,将代国夫人熬死了,这位二公子,连狗都不如。你被瞧上这京城现在发呢公平朗境的,不出几月,毕竟博波涛汹涌。”
“老爷,你瞎操心什么……”
“不成,我的想着法子赶紧的离了这是非之地……漕运军的案子,我得给扣给皇帝。”说完就起身。
“你干啥呢,说风就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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