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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是从天灵盖开始的,顺着血液疼入四肢百骸,每吸一口气都像是带了毒刺,针针扎在心里一样。她腿一软,当着梁周平的面跌坐了下去。
桑榆是真的疼得难受,偏偏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大段文字,还个个金边加粗发着光,生怕她不看似的。
疼痛无法避免,发光字也难以忽视,桑榆只好强撑着用意识去“看”。
占满整个视线的大片文字,总结起来就是:疼痛是第一次月考任务失败的惩罚,还有就是不可以选文科。
由于她穿书没有系统管制,再加上自己一个路人甲也不用走剧情。于是逍遥了这么多天,她都快忘了自己其实是在一本书里做任务。
桑榆苦笑,怎么敢真的把这里当作新世界在生活啊。
而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离谱的认知错误。
穿书局那一群道貌岸然之徒,既然能编出“新人任务都很简单”这种假话骗她,那么在她任务失败之后,直接将她的灵魂进行抹杀,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一种如坠冰窟的溺毙感席卷全身,桑榆绝望极了。
难得情绪起伏大了一回,忍不住在心里大骂狗屁穿书局,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家!
是不是嫌弃人多开不起工资,后悔把她的灵魂捡走,这会儿正准备抹杀她的灵魂,来个变相开除呢!
还有,凭什么不能选文科?你个破穿书局的搞这重理轻文的一套,和谁学的呢?!
不知道骂了多久,骂得桑榆脑子都累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种深入骨髓的刺痛感渐渐消失,脑子也清醒不少,她微微睁开眼,沈禅那张好看的脸突然放大在她面前。
桑榆吓了一跳,往后挪了挪,沈禅皱起眉按住她的肩,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正靠在人肩膀上,挣扎了一下想起来,沈禅眉毛皱的更紧,“医务室的担架马上就来,别动了。”
也确实没什么力气动,桑榆扫了一眼周围,“老师呢?”
沈禅见她有精力思考问题,手上一使劲儿将人抱了起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手很快抽离,只是搭在椅子背上,虚虚护着桑榆,“头还晕吗?”
桑榆已经放弃思考这个动作是否合理了,尚且虚弱的连说话也有气无力,又问了一遍,“老师呢?”
“去给你找担架了。”
“……”怎么说得她好像命不久矣的亚子。
桑榆感觉自己好的差不多了,心道那电击一样的惩罚应该是暂时的。
她猜测到,如果把每一次大考看成一次任务节点,那么只要有一次没考到第一,这惩罚就会来一次,却也不至于一次失败就要了她的命。
这个想法刚刚落地,桑榆的头又开始痛了。
毫无铺垫的疼痛瞬间蔓延,她觉得好难受,脑子转不动,“要死了”这个想法再次占领理智高地。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她真的成多余人员要被穿书局抹杀了吧。
“桑榆?桑榆!”
沈禅从没见过一个人会难受成这样。
女孩面色惨白,不安地动了动,额头靠在了他的手背,冰凉。偏偏豆大的汗水像珍珠一样滚落,偶尔睁开的眼睛已经不能聚焦,一片混沌。像是被温水煮死的鱼,连垂死挣扎都做不到。
沈禅有心帮她减轻一下疼痛,又怕做的不对加重她的痛苦,最终只好双手虚虚环住她,借她一个可以依靠的点。
桑榆正在经历二次“电击”。
意识偶尔清明的时候不由去想:总觉得自己来此一遭其实很亏,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还没好好感受一下大好人生,眼看着就要下线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桑榆长吁短叹。
所以她为什么要一直那么丧呢?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她发现,努力的感觉也不错。
沈禅以为她难受,修剪干净的指尖覆上桑榆的额头,低声哄她,“老师很快就回来了。”
桑榆现在不想听见任何与学校有关的事物,“老师”那两个字钻入耳中,炸得她头疼,“可闭嘴吧你。”
沈禅不和病人计较。
然而此刻,桑榆觉得自己没有多长时间能活了,专门想起她这短暂且苦逼的一生。
好不容易搭上了穿书局的,灵魂得以从”虚空“那个地方脱离,偏偏在新手村的运气就不太好,领到个什么狗屁考第一的任务。
听徐芷翘他们聊天,沈禅这个怪物,从小学参加第一场考试至今,就没考过除了第一以外的名次,这样的角色也是她能打的过的?
桑榆强压下难受,抬起眼皮看向沈禅,继续长吁短叹。
沈禅:“?”
桑榆觉得她的命很苦,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接下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要独自背负着这么大个秘密。
她没和任何人透露过这么秘密。
虽然占了人家一具身体,但她秉承着“上孝父母,平待同学”的原则,怎么看也没辜负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吧。
唯一对不起的人好像还是沈禅。
开学典礼那天,她真的不该在明知自己和沈禅撞了稿子的前提下,连提醒都不提醒他一下,抢先讲完就跑。
确实不人道。
想到这里,桑榆咳了两声,有气无力道:“沈禅。”
沈禅看她。
“我反正也活不长了,一想起人生中做错的事情,也就只有抢在你前面念完了那篇演讲稿这一件。”
沈禅凝重了神色,“你……”
“你别说话!先听我说。”桑榆及时打断他,“其实我还偷偷预谋着和你抢年级第一来着。”
沈禅神色复杂。
“我发现你是个好人。”
莫名被发好人卡的沈禅:“?”
“但我不是呜呜呜,”桑榆有点难过,“我不仅抢你演讲稿还要抢你年级第一,我怎么活得像个反派啊,我明明就是个路人甲呜呜呜……”
桑榆默默哭了一会儿,想着自己快要死了,干脆真诚点向沈禅道个歉,也算弥补上这份亏欠,“对不起。”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点诡异,桑榆道完歉后的好半天都没人说话,她抬起头准备偷瞄一下沈禅什么反应。
突然间,对面那人微微带点凉意的手背再度覆上她的额头,语气还有点担忧,“难道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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