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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什么,快说。”袁谭催促着他。
“而且即使麴义将军的身体恢复了,也会留下大量的伤疤,是无法消除的。”军医无奈地向袁谭说出了实情。
袁谭听完军医的话,情绪黯然了下来,他很清楚军医的话意味着什么。
如果说疼痛可以通过药物治疗,慢慢缓解,直到消除。但这些伤疤会成为无法磨灭的耻辱,一直烙印在麴义的心里,这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麴义躺在病床上,静静地闭着眼睛。
他听到了袁谭和军医的对话,此时他的心里格外疼痛,但却不是因为自己的伤和未来要留下的疤痕。
他深知,即便自己的伤势能够好转,先登营所经历的惨烈一幕,却是永远铭刻在他的心中。
即使现在闭上眼睛,他的眼前依然能浮现出在当涂县城内那惨烈的一战,无数先登营的兄弟们前仆后继丧生的情景,历历在目。
袁谭走到了麴义的身边,伸手将他的手紧紧握住:“麴义!”
麴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袁谭,两人四目相对,眼中都有泪光在闪动。
“主公,是我太不小心了,才会有这样的结果。”麴义痛心地说道。
“麴义,你不要太过自责,这个计策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风险,又怎么能把所有责任都怪在你的头上?人回来了就好,先好好养伤,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袁谭极力安慰着麴义。
麴义深深地看着袁谭,痛心地说道:“主公,我这点伤算什么,可是先登营,还有我带去的三千兄弟,全军覆没了!”
“兄弟们死的太惨烈了,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妻儿,都将永远失去唯一依托的保护。主公,我们一定要替他们报仇,报仇!”麴义情绪激动地呼喊着。
跟随着麴义一起被放回来的,还有十几个伤兵,他们躺在旁边的床上,听到麴义的呼喊,也跟着一起呐喊着:“报仇,报仇!”
袁谭表情沉重地看着麴义,耳中回荡着他和伤兵们的呼喊。
他知道,报仇,这不仅仅是麴义一个人的想法。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不光是这些伤兵,所有袁谭军的战士,都应该充满悲愤,都想要为那些战死的英灵复仇。
袁谭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对麴义说道:“麴义,你和兄弟们的心声,我都听到了。仇,我们一定要报!但报仇的前提,是你们一定要养好伤,我会重新募兵,重建先登营!”
“我要让你带着先登营,手刃周瑜,替死难的兄弟们报仇!我相信,他们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我们,取得最后的胜利!”
麴义听到袁谭说还要重建先登营,眼中闪烁着光芒,他知道袁谭这样安排的意义,看着他使劲地点着头。
“记住我的话,好好养伤,我等着你伤愈归来,把新的先登营给你,一起报仇!”袁谭又叮嘱了麴义一番,这才起身向外走去。
袁谭的话,让麴义心中的压力和痛苦稍稍减轻了些许。
他看着袁谭的背影,想到了他的宿命和职责,他知道,他必须尽快康复,早日回归战场,为死难的兄弟们复仇……
……
袁谭大营的正中的空地上,摆下了一座祭坛。
祭坛上摆着韩栋、吴奇二将的灵位,另外还有一块写着先登营英烈的大牌位。
袁谭在郭嘉、黄忠以及军中其他将领的陪同下,列队站在牌位前。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整齐列队的数千名兵士。
每一个的头上,都戴上了一条白布,代表着对死难将士的哀思和悼念。
袁谭面对牌位,取出一份写好的悼词,开始大声地念诵起来:“为国征战付华年,兴邦还凭勇士肩;铮铮铁骨映日月,肝胆相照义为先;心系重任身留冢,魂断情牵势气延;泣问山河多少血,九州风雨悼英贤!”
听着袁谭所念的悼词,大部分的兵士脸上都已经挂满了泪水,毕竟只是一夜之间,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就此天人永隔。
袁谭念完悼词,表情严肃地说道:“牺牲的兄弟们,你们生为英杰,死亦是鬼雄!我袁谭定不会忘记你们!你们在天有灵,请安息吧,我一定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一定会为你们报仇!”
袁谭振臂高呼:“报仇!报仇!”
数千兵士也跟随着他一起振臂高呼,兵士们的热情和仇恨被瞬间点燃,都憋着一口气,一定要杀入当涂城,击杀江东军,替死难的战友报仇。
祭拜完毕,袁谭与郭嘉回到了中军大帐,两人的情绪十分低落。
虽然在大营的伏击,击杀了数千江东军的兵士,但他们也同样付出了韩栋、吴奇和三千兵士的性命,双方的损失都是同样的惨重。
郭嘉的心情也是压抑到了极点,之前在长江边和周瑜对战,他连番取胜,斩凌操、收陈武,破江东军水寨,可以威风八面,志得意满。
可到了当涂县之后,先是被周瑜用计火烧了攻城器械,现在又将计就计,导致整个先登营全军覆没,连续两场战斗,竟损失了五千多兵士,而且还都是军中的精锐。
可就算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居然还没有攻下一个小小的当涂县城,这战斗的艰难,比起当初打袁术时,攻下邳和寿春还要艰难……
“奉孝,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扭转局面呀,再这样一直打消耗战,即使我们最终能将孙策击败,也是惨胜,我们辛苦攒下的家底,也都会败光的!”袁谭痛心地对郭嘉说道。
郭嘉点着头,刚想要回应袁谭,却见田豫急匆匆地从外走进,手里还拿着一封书信,他表情急切地向袁谭汇报着:“主公,不好了,刚刚收到陈宫的书信,还有徐州的间者传书:吕布自己出兵,攻打沛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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