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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袁谭公然向蒋干挑衅,还提出若是真的作出诗,要让蒋干接受惩罚,这无疑也是变相的替他们出了气。
“子翼先生,跟他赌!”
“没错,他一个纨绔,就是虚张声势,他绝对不可能当场做出诗词来!”
“是啊,蒋先生,袁谭公然挑衅,你可不能就这样退却!”
所有人不断地鼓动着蒋干,只是希望两人能真的交锋起来。
袁谭看着激动的人群,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蒋干想借众人之力打压自己,而自己巧妙的回击,借助众人之力,反而将蒋干架了起来,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郭嘉看着袁谭,轻轻点头赞叹。
袁谭这一招走的极为高明,不但洗刷了蒋干对自己的诬陷。若是真能当场再作一首诗,无疑会更加提高自己的身价和声望。
蒋干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种程度,他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
如果在这个时候选择退却,那无疑是承认自己是诬陷袁谭了!
他也只能咬紧牙关,和袁谭硬杠到底了。
“好,你且说说,如果你做出来了,要我介绍怎样的惩罚?”蒋干冷哼着询问着袁谭。
“很简单,若是最终证明先生确实是诬陷了我,那就请先生首先当众向我道歉赔罪!然后再脱去上衣,蒙上自己的双眼,在平舆县城走上一圈,边走边高呼,我鼠目寸光,诬陷了袁谭,以此赔罪即可!怎么样,你可敢答应?!”
蒋干听完了袁谭的条件,脸色立刻大变。
蒋干毕竟也在江、淮一带颇有名望,若是真的答应条件,最终赌输,按照袁谭的方式接受惩罚,那他将颜面无存,名声扫地!
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袁谭看出蒋干的犹豫,冷冷地说道:“蒋干,你当众对我诽谤,败坏我的名声。若是不让你承受声名扫地的惩罚,又怎能服众?你刚才不是笃定我是摘抄别人的诗词吗,怎么现在却不敢赌了?”
袁谭的话一出,旁边的人再次开始鼓动着蒋干,都是劝他接受袁谭的条件,和他赌上一番。
蒋干没想到袁谭竟然会把自己架到无路可退的地步,但他对袁谭的名声素有了解,始终坚信,袁谭绝对没有再写一首诗的本事,这场赌约他一定不会输!
蒋干牙一咬,点头回应着:“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我要加上一条!若是你做不出来,也要同样的待遇,绕城一圈,承认自己是不学无术,欺世盗名的无耻小人!”
“好,就这样定了!”袁谭胸有成竹地答应了下来,并伸出自己的手掌。
两人击掌约定。
台上的许劭本来对两人赌赛打断自己的点评略有不满,但看到此时争斗态势已形成,也只能任由二人赌赛。
许靖吩咐书童端了一张小桌和笔墨送到高台下的袁谭面前,他是在场为数不多,希望袁谭可以获胜的外人。
毕竟自己当众对袁谭做出了一番褒奖,如果最后证明袁谭真的是抄袭,也就证明自己的眼光不如蒋干,他的心里自然微有不甘。
“袁公子既要作诗,在下奉上书桌、笔墨,还望公子再出佳作!”许劭高声说道。
袁谭感激地向许劭深施一礼:“多谢子将先生厚意!”
短短时间,一切安排妥当,袁谭端坐在小桌之前,举起手中的笔,看向蒋干:“请出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蒋干,看他要如何出题。
蒋干短暂思索片刻,开口说道:“袁谭,你上一首是《春望》,但现在凛冬未过,前几日还有大雪降临,就请你以雪为题,写一首诗吧。”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转向了袁谭,都想看他要如何去作诗。
袁谭却是神色如常,短暂的思索片刻,不见他有任何情绪波动,随即开始提笔书写。
众人看着袁谭的字落下,都是惊愕万分。
只见他的字苍劲有力,显然书法造诣不俗。
台上的许劭看到袁谭的字,露出惊喜的神情,这字体和《春望》完全一致。
本来他还以为即使《春望》真是袁谭所作,也是别人代写,却没想到竟然真是袁谭书写。
现世的袁谭受父母的熏陶,自小练习书法,尤其喜欢汉隶,所以写出来的字虽然达不到名家的水平,也已算是不错。
蒋干看到袁谭运笔如飞,心中微惊,但却不露声色,极力地保持着镇定。
他坚信就算字写得好看,但袁谭绝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出一篇达到《春望》级别的诗词。
“尽道丰年瑞,丰年事若何?长安有贫者,为瑞不宜多。”袁谭放下笔后,轻声地将自己所写的四句诗念了出来。
他这次选择了唐代诗人罗隐的一首《雪》,罗隐的名声虽然不及李白、杜甫、白居易等唐诗名家名声大,但他的诗风抨击社会弊政,反映民生疾苦,语言通俗易懂,也算是晚唐的一代名家。
所有人听完袁谭的念诵,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都在回味着这四句看似平淡无奇的诗句。
渐渐地,这些人眼中开始露出了赞叹、惊讶,甚至有些人的眼中还露出了钦佩之情。
题目是蒋干当场所出,袁谭直接挥毫而作,肯定不会有假。
这首《雪》虽然以雪为题,但通篇没有雪字,更不是咏雪,却针对雪到底是否瑞兆进行了讨论,其实是在隐喻现在的帝都长安依然有很多食不果腹的“贫者”。
这恰恰是袁谭选择此诗的用意,就是将《春望》中忧国忧民的情怀借此诗延续下来,更让人相信两首诗都是他所做。
蒋干看着袁谭,也是瞪大了双眼,以他的才学,自然也可以听出,这首《雪》与刚才的《春望》相比,虽然稍有逊色,但时间仓促下写成,也绝对称得上佳作!
怎么会这样?
袁谭明明是有名的纨绔子弟窝囊废,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高的才学?
“蒋干,如今我已将诗词做出,足以证明你刚才对我的一切指证都是诬陷,你该按照约定,接受惩罚了吧!?”袁谭看着蒋干,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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