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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他有责任护好她的周全，直到他们真的成婚，才能有进一步的动作。
“sorry，不该打扰你睡觉的，我要回去了。”
他强压着不适，把她抱下书桌。
女孩嘟起了嘴，嗔道：“你赖皮，说好了一起睡的。”
男人哑声道：“我怕我忍不住……”
女孩茫然地问：“忍不住什么？”
“……容我洗个澡考虑一下。”
“嗯。”
白崇骁去了浴室，蒋糖去了衣帽间换上睡裙，上床躺下。
她早就困了，却对白崇骁的爱意欲罢不能，一边等他出来，一边闭目养神。
白崇骁在浴室里待了好半天，让水声哗啦啦作响，才在最后冷静下来。
他穿戴整齐出来时，看到女孩睡在大床的一边，身上裹了薄毯，雪白的手臂横在另一个枕头上。
男人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是怕控制不了才想要离开的，现在看来，疾风骤雨已经过去了，于是他规规矩矩地躺了下去。
蒋糖蓦地睁眼，掀开身上的薄毯，一下子黏到白崇骁身上，调皮地“咯咯”直笑。
“小东西，还以为你睡了。”
男人展臂把她搂了过来，摸着她的后背光溜溜的，没有任何布料，这才低头看去。
她穿的是法式吊带白裙，肩上两根细细的丝带打成蝴蝶结，下面两块小小的三角形勉强盖住某处。
男人心里出来一个声音：完了。
女孩只觉得好玩，把腿往他身上一跨，又愣住：“大哥哥，你会变戏法呀？”
“我不会。”
“骗人，刚才明明没的！怎么变的？教教我啊！”
“……一直在，你没注意而已。”
“魔术师都这么说的。”
“糖糖。实话告诉你……”
“什么？”
“那不是。”
“啊？那是什么？”
“花。”
“？”
“你自己说的。”
“……”
女孩缩了手脚，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明白之后脸上一下子滚烫起来。
……
早上若不是有管家佣人叫醒，他们可能要错过去海城的火车。
鉴于上次到达海城时候的混乱，这次他们选择坐火车过去，随行的除了佣人，还有宁城军正府的要员，算是出公差。
朱曼丽一早来到白公馆和他们会和，一起出发。关毓祺的婚礼邀请了吴系的将领和家属，她这个“司令夫人”不出现说不过去。
火车的特等车厢里。
蒋糖坐在靠窗的座椅上，手里拿了本书看着。
她脸对着书，眼皮子始终没抬一下，手中的书页却半天未动。
她没睡够，但不敢闭眼，一闭上眼就不自觉地浮现昨夜所见所感，那是她认知的巨大突破，是她生命里一场奇妙的际遇，比她过去做的梦更加的难以言述。
曾学明坐在蒋糖对面。他因为是第一次坐火车出行，十分好奇，拿着铅笔和速写本东张西望的，看到什么就画什么。
火车驶入平原，周围只有大片的农田，曾学明对外面的景致有些厌倦了，起身换到了沙发上坐着。
他看到蒋糖在窗边的样子十分恬静，光线和构图近乎完美，马上提笔刷刷画了起来。
不一会儿，朱曼丽从其他车厢转回来了，笑道：“哟，小明同学会画肖像啊，来，给姐画一个！”
曾学明说：“曼丽姐，稍微等一下啊，我给糖糖姐的画像上最后涂些斑点。”
斑点？
朱曼丽看向蒋糖，发现她的旗袍领口边缘隐隐露出几块深浅不一的红斑，而曾学明年少无知，并没察觉异样。
朱曼丽露出欣慰的笑容，说：“我第一次知道速写还要这么精细的，那你给我也得画细一点。”
“没问题。”曾学明胸有成竹道。
朱曼丽一连摆了好几个姿势，曾学明一丝不苟地作画，朱曼丽表扬他：“你认真的样子可真俊！”曾学明脸红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白崇骁和副将们开完会，回到自己的车厢。
曾学明见到他来了，得意洋洋地把自己的作品给他展示：“白司令，看我画的！”
朱曼丽赶上来：“哎你这个马屁精！我都还没看过啊！”
速写本已经被白崇骁翻开……
白崇骁：“……”
眉头逐渐拧起。
朱曼丽凑上去，也皱起了眉：“这画的是什么？《卷毛大母猴看书》？”
曾学明狡辩道：“什么呀，我画的是糖糖姐！”
白崇骁看到“卷毛大母猴”脖子特别长，上面还涂了一块一块的，十分抽象，真是哭笑不得。
翻到第二页，朱曼丽叫道：“哪来的褶子精大母猴？好丑！”
曾学明一脸认真地说：“这是你呀，多像啊，尤其是眼角部位的皱纹，我一根一根画的，按你的意思，要画细一点。”
“我掐死你！”
朱曼丽撸起袖子张牙舞爪扑了上去，曾学明抱头鼠窜直喊“救命”。
蒋糖被喧闹声惊醒，抬头看见白崇骁拿着速写本看得津津有味，也好奇地凑了上去。
《褶子精大母猴翘二郎腿》、《褶子精大母猴嗑瓜子》、《褶子精大母猴照镜子》……
她扑哧笑了出来：“还挺传神的。”
白崇骁往前翻到她那页，蒋糖：“……”
不自觉扯了扯旗袍领子：“都怪你！一会儿到海城了，他们肯定都会看到的！”
“看到了更好，省得不相干的人肖想你。”
白崇骁弯下腰，拿速写本做遮挡，亲了一下蒋糖的红唇：“我一回家就跟他们说你跟了我。”
蒋糖脸一红：“我名义上是你二妈的女儿，这样会不会不好？”
“如果一开始我们就一步到位，他们也就不这么绕弯把你留在身边了。”白崇骁说完，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蒋糖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一家人早就预谋已久，生气地伸手打他，被他一把捉住：“要怪就怪我好了。”
他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把之前的那么长时间都浪费了，让你白白等了那么久……若非昨天晚上，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会合作，糖糖，你真的太乖了！”
蒋糖小脸憋得通红，急道：“我哪有你说的那样？！”
白崇骁笑笑，整整一个上午了，他满脑子都是昨晚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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