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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糖微微蹙眉：“表姐，什么是强力安定？”
关韵仪眼神飘忽了起来：“哦，你听错了，我是说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呢？”
蒋糖坚定地说：“不对，我没听错！”
“……”关韵仪抿住唇，收起了楚楚可怜的眼神，面无表情地盯着蒋糖。
蒋糖突然感到紧张，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时，熊铮进来了，把一个棕色药瓶放在关韵仪面前：“关小姐，我们都还没说没问呢，你倒自己招了——强力安定，你不知道的话怎么能这么准确地报出名字？”
关韵仪脸色一变，抓起药瓶打开倒出一把药，尽数吞进肚子里。
蒋糖惊呼：“熊，这到底是什么药？”
熊铮：“一颗能睡一天，剂量大的话致死。”
关韵仪缓缓跌坐到地上，虚弱地喘气：“我不想活了……死在你们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蒋糖吓坏了，转身要出去，在门口遇到白崇骁，一头扑进他怀里，抓紧他的衣袖，慌张地说：“她、她要死了！怎么办啊？”
男人抬手，摸了摸女孩后脑勺上的卷发：“放心，她吃的是面团子，不是药。”
“啊？”蒋糖一脸懵，被白崇骁带离审讯室，在隔壁房间坐着观察。
熊铮轻笑着对关韵仪说：“关小姐，知道你没吃早饭，我们特意在面团里加了维生素，保证你营养均衡。”
关韵仪反应过来，气恼地把脸别到一边。
熊铮：“不过你说的，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是什么意思？”
关韵仪冷冷道：“没什么意思！”
熊铮点点头：“反正你好好活着，吃不了兜着走的就不是我们，而是‘你们’。”
关韵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告诉你，司令夫人昨天夜里小产了。”
“什么？！”
关韵仪和蒋糖均是大吃一惊。
蒋糖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崇骁：“曼丽姐什么时候有身孕的？”
白崇骁淡淡地说：“她没有。”
“那怎么说她小产？”
男人微微一笑：“兵不厌诈。”
“……”蒋糖眯起眼睛，第一次见识到这个世界的虚伪和魔幻。
审讯室里，关韵仪冷笑道：“她小产关我什么事？”
熊铮拿出另一个白色药瓶：“夫人昨天吃了你带的茶点后不久就小产了，茶点里检测出了堕|胎|药，和你屋里搜出的成分一致。”
关韵仪吼道：“胡说，不可能！你们污蔑我！”
熊铮淡淡道：“关小姐，嘴硬是没有用的，刘医生都承认了，是你找他开的药。”
关韵仪声音颤动：“那又怎样？那个药……是我自己要用啊！”
“……”
蒋糖仔细一琢磨才猛地反应过来：“表姐怀孕了？她都没嫁人……”
白崇骁在一旁平静地说：“她干这事儿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我的天哪！”
蒋糖对这种事情闻所未闻，感到心头堵得慌，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
白崇骁起身：“我送你回去，这里的事不是你小孩子能听的。”
蒋糖点点头，这下完全理解了白崇骁的用意，就刚才听到的这点信息，已经把她惊得够呛了。
车里。
蒋糖难过地开口：“大哥哥……”
“嗯？”
“你们会怎样处置表姐啊？”
“她一个孕妇，我们不会对她怎样。”
蒋糖稍稍感到安心了些：“那就好……可为什么要无中生有，说她害曼丽姐小产？”
“你以为她真没这个想法么？”
“什么？”
白崇骁把着方向盘，单手松散地搭在窗框上：“关韵仪在京城的时候就认识朱曼丽，对她下手不止一次了。”
蒋糖只觉得汗毛直立：“可这都是为什么啊？”
男人在十字路口停下车，看着她：“小朋友，少打听大人的事情有利于你的学习，知道吗？”
蒋糖垂下头，小声嘟囔道：“我才不是小朋友呢！”
……
回到白公馆，蒋糖刚下车，就遇到朱曼丽匆匆走出来。
她穿着白公馆佣人的旧衣服，手臂上挎了个竹篮子，头发也编成了麻花辫。
见到蒋糖，她停下了脚步：“糖糖，这几天我不在家，要是外面有人问你，你就说我小产了在家休养，谁都不见，知道吗？”
蒋糖犹犹豫豫：“我怕我说漏嘴……”
朱曼丽笑着，眼神却充满着警告：“那样的话，我和你大哥哥都会没命的。”
蒋糖一听害怕了，赶紧举起右手掌：“我保证不说出去！”
白崇骁在车里出声：“朱曼丽，你别吓唬她。”
朱曼丽闻言，转身朝白崇骁的方向，像佣人那样欠身行礼：“司令好，我现在去‘宁定码头’买菜去。”
白崇骁点了下头，便开车离去。朱曼丽走出白公馆大门，招了辆黄包车，跟车夫对视一眼，车夫就心领神会地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蒋糖以前并没有什么察觉，但经过这两天发生的事，她开始发现这对夫妻有点不同寻常。
他们表面和气，但不亲近，有默契，但没柔情……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危险的事……
蒋糖想了三秒钟，觉得自己反正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还是把落下的功课补上要紧……她回到自己房间便开始认真地温习功课。
接下来的两天，白崇骁和朱曼丽都不在家。
连熊铮都很忙碌，接送蒋糖的司机临时换成了一位低级别的副官。
关韵仪一直没有被放出来，校长安排了一位胖胖的女老师做蒋糖班级的代理班主任。
这天下午，蒋糖拿出课本，准备在最后一节自习课上写作业。
胖老师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蒋同学，你舅舅在校门口等你，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同你商量，你就先放学吧。”
“谢谢老师。”
蒋糖收拾了书包出来，就看见曾茂华穿着一袭锦缎长衫，手心盘着小叶紫檀珠串，伫立在清平女中的校训前，静静地欣赏上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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