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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大魏暴君 > 第444章 兄弟阋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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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勖很忙,根本没注意到钟毓,更没想到钟毓会有那么多内心戏。

    曹羲将战场拉回武州,离太原近了不少,但依然有相当一段距离。消息送到行在,至少是一天前的事,不紧急的消息滞后两三天也很正常。

    这对军情分析非常不利。

    他想将位置前移,至少可以到句注关一带。

    本来理由不充分,但现在有了,曹羲要在武州一带重创鲜卑人,希望天子能派兵接应。天子还驻扎在晋阳显然不行,前出至句注关才是正解。

    就算天子不去,也可以安排中坚将军曹兴去,让他们这些参军随行。

    曹芳听完荀勖的建议后,并没有立刻答应。

    他觉得没这个必要,至少暂时没有。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除非拓跋力微或者拓跋沙漠汗带着鲜卑主力赶来增援,否则曹羲等人足以应付敌人。他们并非不能取胜,而是想骗更多的鲜卑人来杀。

    既然如此,何必兴师动众?

    荀?征发女子运粮已经搞得人心不安。如果再发兵,征调更多的人运粮,必然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所谓兵不再役,粮不三载,自有其道理。

    频繁征发,往往意味着前线战事不顺利,不得不追加投入。除非是长平之战那样关系到国运的大决战,否则没有必要。

    曹芳此刻关注的重点也不是几百里外的战场,他对曹羲、邓艾等人有信心。他关注的是中原,是冀州。

    恢复旧边,需要大量的户口和粮食。如果不能满足这些要求,就算曹羲、邓艾打赢了,接下来的事也不好办。

    他同意钟毓来行在,也有这个目的。

    作为实力最强,受战争影响最小的大州,冀州的经济实力一度是大魏的底气所在,现在依然有不可忽视的影响力。

    大军前移,就意味着要从冀州运粮。

    而他现在并不想动用冀州的粮食,以免影响刘靖、王广的部署。

    粮食在冀州,刘靖、王广就有足够的底气,在适当的时候出击。一旦没有了粮食,他们不可避免的会束手束脚,以免出现僵持时粮食不断的窘境。

    这就是势,是他这个天子应该考虑的问题。

    至于前线的战斗,那是将领们要考虑的事。

    同样的道理,曹芳对荀勖说,你们要关注大局,不要过于关注细节。

    将来征伐天下,情报滞后现象更严重,你怎么办?

    要有大局观,要有提前布局,这才是你们应该做的。

    荀勖碰了壁,只好讪讪离去。

    半路上,当值的执戟郎官告诉他。你刚才遇到钟毓了,他停下来和你见礼,你却没注意到,他脸色很不好。

    荀勖一听,暗自懊悔,连忙问清钟毓去向,追了过去。

    ——

    曹芳站在山坡上,隐约看到了荀勖的身影,不是回公廨的方向,开始有些疑惑,后来一想,便猜到他大概是去找钟毓了。

    不管关系好不好,毕竟是甥舅,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世家之间关系复杂,绝不是好和坏那么简单。

    这也导致了处理世家关系要非常小心,尽可能避免引起太大的反抗。简单粗暴的手法只会逼得世家同仇敌忾,温水煮青蛙,各个击破,才是好办法。

    所以荀勖去找钟毓,他就算看到了,也会装看不见。

    心里有数即可,把握大方向,不必在意那些小细节。

    山风吹得有些凉,曹芳裹紧了衣服,返回窑洞。

    他之前见过窑洞,住却是第一次,颇有些新鲜感。其他还好,只是怕煤气中毒。在以煤代赋的政策下,煤炉成了着重推广的取暖用具。在封闭的空间里使用煤炉,不必避免的会有中毒的危险。

    这已经成了一个课题,交给杜预等人研究。

    有曹芳妙语偶得的“启发”,相信很快就有成果。

    刘招弟、刘宪正抱着暖手炉,坐在火炕上说闲话,嘴里嚼着烘熟的豆子,咯嘣作响。见曹芳进门,她们一起下了炕,一个接过曹芳的大氅,掸去上面的雪,挂在一旁的衣架上;一个将暖手炉递了过来,推曹芳上炕暖暖身子。

    曹芳上了炕,由刘宪帮着脱了鞋,将一颗豆子送进嘴里。

    “刚刚收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刘宪下意识地抬起头。

    她的兄长正随曹羲出战,也跟着对前线的消息多了几分关心,生怕有什么意外。

    “有人在山谷里发现了几具匈奴人的尸体,其中一个有点像诰升爱。”

    刘宪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是中伏吗?诰升爱大小也是一方豪帅,总不会在这时候还有闲心去打猎吧。”

    曹芳打了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他并不需要说明诰升爱究竟是怎么死的,就算刘猛想了解情况,也不敢到他这儿来打听。他要做的只是透个风声,让刘猛有心理准备,埋下先入为主的概念。

    将来再向曹羲问起,曹羲的解释就有说服力了。

    对他来说,举手之劳罢了。可是对曹羲来说,这却是帮了一个大忙。

    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又说了几句闲话,中间提到了钟毓。

    刘招弟有些紧张起来,问钟毓来的目的。

    听呼延药说,最近钟会情绪不太稳定,可能就和钟毓要来有关。现在钟毓到了,钟会如何应付,成了逃不过去的问题。

    曹芳笑了。“护军将军很紧张吗?”

    “他嘴上不肯承认,心里着实是紧张的。”刘招弟撇了撇嘴。

    因为呼延药的关系,她对钟会的印象不太好,觉得钟会太过文弱,不像个男人。

    至于呼延药究竟和她说了些什么,曹芳就不清楚了。

    但他有一种感觉,可能和钟会嗑药的后遗症有关,房事方面不太理想。汉人女子还算矜持,不太会将这样的家丑外扬。匈奴人风气开放,并不太在意这些,闺蜜之间经常讨论这些事,难免说漏嘴。

    “也许是从小被欺负怕了吧。”刘宪说道:“我听说钟太傅去世的时候,护军将军才六七岁,张太夫人刚三十出头。孤儿寡母,又有矛盾,受欺负也是常有的事。”

    曹芳想了想,觉得也对。

    钟繇去世的时候,钟会很小,钟毓也不大,正是二十出头,脾气火爆的时候。忍了那么久,突然有了名正言顺,几乎不受限制的报复机会,出一口恶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就今年的观感而言,钟毓也不是什么与人为善的真君子。

    兄弟阋于墙,很正常,不闹得满城风雨,被人笑话就行。

    只是对他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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